‘咚!’
‘咚咚!’
一短兩長,敲了兩遍門。
門閂滑動,大門打開條縫。
齊裕文帶溫如雪進去。
男主人探頭查看四周,隨即緊閉房門。
屋內未點燈,只能借著月光大概看清。
男人:“大少爺。”
齊裕文:“距離不遠,過不了多久他們必會挨戶搜查。”
男人:“是,我定小心。”
昏暗的院子,花白的皮肉像一道月光發亮。
齊裕文側身擋在前,吩咐男人,“勞煩女眷拿件換洗衣物。”
溫如雪聳著肩,捂著半邊胳膊,倒不是羞臊,只是凍起雞皮疙瘩,有些冷。
男人的妻子將她帶進里屋,摸黑拿出一件夾棉布衣。
溫如雪快速換上。
女人將她換下的衣服拿到廚房燒毀,順便從灶上端出一盤烙餅,沏壺熱茶。
齊裕文遞給溫如雪一張餅,又倒了杯茶。
溫如雪拿著有些發硬的餅,掰一小塊,慢慢咀嚼。
齊裕文看她慢條斯理的吃著,低聲解釋,“快吃,天要亮了,到時躲起來,不知何時才能再吃上飯。”
溫如雪點了點頭,大口咬餅,用力嚼著,牙用力,腮幫子跟著發酸。
她端起晾涼些的茶,咕咚咕咚喝起來,將嘴里發硬的餅泡軟,順進肚里。
溫如雪囫圇吞棗似的吃了半張餅。
巷里隱隱傳出狗吠。
男人趕忙跑到大門,豎耳聽著外頭動靜。
狗吠幾聲,沒有接連不休。
追兵應該還沒到此。
男人拿起院里的鐵鍬,走進屋內,搬開靠墻的方桌子,撬開桌下磚頭,扒開泥土,露出一塊石板。
男人扣開石板,露出一人寬的地洞。
齊裕文先行跳下去,男人將蠟燭點燃遞了下去。
地洞露出細微光亮。
溫如雪也蹲下身,撐著地,跳下地洞。
她本以為是類似一間屋子大小,沒想到竟如此……
地洞矮窄,比水井寬不了太多,根本無法躺臥,兩人最多相對而坐,沒太大空間。
溫如雪與齊裕文相對而站,兩人距離之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男人:“參謀長,那我把地磚鋪上了?”
他將一包餅和茶壺送下來,“您受累在此躲躲。”
齊裕文接過吃食。
男人將石板蓋上。
燭光搖曳,映著溫如雪慌亂的目光。
齊裕文向后靠去,低聲解釋,“地底空間越大,到時來此搜查的人敲打地面,極易暴露地下為空心。”
溫如雪垂頭,很是乖順,“我不介意,都聽齊大哥的。”
本就是她惹的麻煩,眾人因她犯險,她又怎會挑挑揀揀,不知好歹。
說著不介意,但女子僵硬的身影,無處可落的目光,齊裕文盡收眼底。
未免尷尬,他吹滅蠟燭。
地洞瞬間變黑,溫如雪才發現幾處微弱的月光透進來,這墻上被打了幾個洞眼,用來流通空氣,觀察外頭情況。
她聽著頭上鋪磚的磨砂聲,沉默不語。
黑暗中,齊裕文輕聲道:“坐下吧。”
溫如雪聽從的倚著身后土墻,慢慢坐下,屈膝合攏雙腿,給齊裕文留出更多地方。
受過驚嚇,又吃飽喝足,松懈下來,溫如雪感嘆自己心大,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齊裕文好似能看見她這狼狽心寬的模樣,
聲音清潤平和,“你睡時,可打呼?”
溫如雪征愣片刻,忘記漆黑的地洞,看不見她的動作,搖搖頭,聲音小小,輕飄飄的,“我睡相很好的。”
齊裕文:“你怎知?”
溫如雪:“我娘說的,從小就老實,一小溜地方就夠我睡的,一晚上都不動。”
齊裕文:“那你睡會兒。”
溫如雪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齊裕文:“不是困了么?”
溫如雪反問:“我可以睡么?”
齊裕文:“嗯,我們輪值。”
量力而行,若是強撐著睡眠不足,體力不支,更易出錯,他從軍多年,知道張弛有度的重要。
溫如雪:“我若睡過頭,你別忘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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