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孔靜曉回過神,看向門口。
警衛進來稟報,“孔小姐,司令讓你去訓練場。”
孔靜曉心口一滯,莫名有了預感,“知道了,我洗下手,你先回去復命。”
警衛退出門外。
孔靜曉看著關閉的門,沉默片刻,隨即看向眼前已成像的畫,十指交握,低頭相抵,不斷念叨著,“爹、娘、大哥、二哥。”
念著家人的名字,想到他們生前的死相,那顆柔軟的心,重新變硬,無情無愛,不死不休。
……
訓練場
春光正暖,天朗氣清,風和日麗,往日塵頭大起的訓練場一片清明。
警衛回去復命。
等了好一會兒,鄧桓庭不耐煩的抬腕,看了下時間,命令警衛,“去看看。”
警衛轉身剛要去找人。
場地空曠,孤身緲緲,孔靜曉慢慢走過來,神情平靜的觀察著場內情況。
六幅畫像卷成筒,握在手中,掌心出汗,指尖冰涼。
鄧桓庭掃了下她手里的畫,“畫好了?”
孔靜曉挺著口氣,點頭。
鄧桓庭不耐耽擱片刻,朝一側抬手。
四個女人被帶上來,還有一孩子拽著一女人的衣擺,畏畏縮縮。
鄧桓庭:“陸家女眷不必多介紹。”
他指著一旁瑟瑟發抖的孩子,“陸騰第三子,七歲,如何?”
男孩頭發亂糟糟,稚嫩的臉蛋摸著黑灰,衣著單薄樸素,不大合身,應該是被抓走時為掩人耳目,臨時換下的。
黑亮的眼睛盛滿淚水,大哭起來,“爹!我要爹!”
警衛將男孩拽離女人身旁。
這下子,哭聲震天,撕心裂肺,到最后尖叫著要去找母親。
女子兩眼通紅,‘撲通’跪在地上,“長官!饒了他的吧!他還是個孩子!”
警衛拽著孩子,不讓他上前,見到母親,男孩多日的驚嚇消散許多,長久養尊處優,養出的跋扈囂張已刻在骨子里,稍有松懈,就顯露無遺,他朝警衛拳打腳踢,“放開我!放開我!”
聲音尖細,聒噪,“放開我!我要告訴爹!扒了你的皮!放開我!”
面前上演著母子分離,孔靜曉靜靜看著男孩愣神,一支黑冷的手槍遞到眼前,她順著槍桿看,緊實粗壯的手臂,側頭向上瞧,男人勾唇邪笑,見她看過來,抬了抬手槍,挑釁嘲弄,看熱鬧不嫌事大,就是看不出一絲好意。
孔靜曉與他對視,毫不避諱,抬手,指尖輕點在緊繃的小臂,按下舉在眼前的槍。
“這么多人,我要殺到何時?”
鄧桓庭嗤笑,笑她找借口,臨陣退縮,失望無趣,就似看了這么久的戲,快要到高、潮之時,戛然而止,讓人掃興。
短短幾秒,她從他眼里看到數種嘲諷。
孔靜曉滿不在乎,問:“沖鋒槍可有?”
鄧桓庭眸光一亮,再次笑道:“懂得倒多。”
他盯著她的眼睛,命令警衛,“拿槍來。”
一提起要拿槍,女人的求饒、孩子的哭鬧立刻停止、噤聲。
孔靜曉唇邊似有似無的勾起冷笑。
年紀雖小,但該懂的都懂了……
知道拿槍是要殺人,知道仗勢欺人,恐嚇威脅,知道伏低做小,避免挨打。
稚子無辜,無稽之談!
不消一會兒,警衛端來一把沖鋒槍,拿給孔靜曉。
她握在手里,警衛扶槍的手一撤,纖細的手臂肉眼可見的垂下來,又吃力的抬起。
鄧桓庭在旁看著,等緊繃的小臉躍上難堪,他才緩緩開口,“會用么?”
孔靜曉知他在笑話自己,但確實只見過,不曾用過,她面不改色,看向鄧桓庭,要求道:“你教我。”
這戲是越來越好看了。
鄧桓庭難得耐性,走近。
她剛側身抬手,準備將槍遞給他,卻見男人站到她身后,兩條鐵臂將她控在身前,端起槍來。
孔靜曉回頭看,眼尾上揚,問他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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