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靜曉被警衛帶到辦公室。
見鄧桓庭坐在會客處的沙發上,滾燙的水冒著熱氣,霧氣蒙蒙環在他周邊,看不清神色。
孔靜曉挪動兩步,站在離茶幾不遠處,雙手背后,站姿筆直,低著頭,一聲不吭。
她聽見熱水灌注的聲音,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算著時間,茶已泡好,香氣撲鼻。
鄧桓庭端起茶,眼未抬,語氣冷淡,“訓成啞巴了?”
孔靜曉頭未抬,回了聲:“司令。”
不怪她不開口,剛才落敗,以為鄧桓庭是覺得丟人,遂閉口不言,打算聽他訓斥。
聽這語氣,好大的火氣,也不知為哪般?
鄧桓庭撇著茶沫,問:“鬼門關里走一遭,丟了魂?”
瞧這副行尸走肉的軀殼。
東一句西一句,孔靜曉猜不透,“司令想說什么?”
鄧桓庭將登記冊扔在桌邊,“團隊作戰不及格,解釋下。”
個人能力沒問題,最好過的團隊作戰卻不及格,沒有團結精神,這不是小問題。
孔靜曉:“屬下獨來獨往慣了。”
她這條命,在報仇雪恨前,還是不要與太多人有過多牽扯。
鄧桓庭目光一沉,不愿與隊友培養默契,如此孤僻,怎么潛入敵人內部,見機行事。
‘碰!’茶杯用力放在桌上。
“怎么?孔小姐覺得自己可以獨擋一面,不需要旁人的助力?”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發起火來,冷言冷語,讓人不寒而栗。
孔靜曉面無表情,自覺認錯,“我定當勤勉,補齊短板。”
瞧,態度誠懇,若不是那雙冷眸,還真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學生!
鄧桓庭厲聲斥責,“過剛易折,整天喪著個臉,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家里死了人!”
孔靜曉乍然抬眼,看他,眸光凌厲,了無生機的枯井掀起波瀾,結成寒氣逼人的冰面。
鄧桓庭冷笑。
還敢跟他叫板!
他就留了個這么狼心狗肺的東西!
鄧桓庭單手攥拳,放于膝上,盡管收斂脾氣,還是被她氣得發起火,“不服管,就滾!看管犯人的監牢就是你這輩子的歸宿!”
孔靜曉斂眸低頭,語氣平靜,聽起來毫無波瀾,“屬下知錯。”
鄧桓庭尤不解氣,繼續添火,“家人都死絕了,半死不活的,給誰看!”
孔靜曉始終低頭,對于扎心窩子的話,似無動于衷,只是微顫的眼睫,暴露了怒火,克制壓抑,在證明,這些話,她入了心。
往日豎起的冰墻,被他一錘錘敲裂,縫隙越來越大。
正是奮力抵擋,靠怔愣出神轉移注意力,忽而聽男人語氣緩和,冷淡道:“已經發現陸騰行蹤,若你能拔得頭籌,此次行動,我允你同行。”
無反應的女子猛然抬頭,在懷疑是不是幻聽。
男人目光淡然,勾唇譏諷,“還以為你什么都不在意。”
孔靜曉知他說的話是真的,但還是想確認的問一遍。
男人從她閃爍的目光中,看到她心中所想,再次強調,“莫要走漏風聲。”
孔靜曉扯起嘴角,目光灼灼,表示感謝。
這若就算完了,可不是鄧桓庭的做派,這根犟骨頭,他今日定要讓她改了性子,否則早晚要把命丟在外面。
“說說。”
孔靜曉不解的看他。
鄧桓庭盯著她,緩緩開口,“自受傷醒來,就跟誰欠你八百吊子,人畜勿近,是對我有何不滿?”
孔靜曉搖頭,卻不愿多說。
鄧桓庭:“今兒不說清楚,你哪兒也甭想去。”
對于嘴硬的人,鄧桓庭一般都是先上刑具,去掉半條命,此舉就能先制服多半數人,剩余的,在其精神將要崩潰時,在恩威并施,最終能保守秘密的,寥寥無幾。
而孔靜曉就是其中一人,動不得刑,甚是棘手。
冥頑不靈的,只能挑準弱點,一擊即中,而恰好他知道她的痛處在哪兒。
眼前人垂著頭,打眼看去,瞧著多乖巧!
但繃直的身體,全身散發抗拒,油鹽不進,讓人很是惱火!
鄧桓庭朝門口喊道:“常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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