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抬眸看著我,濃黑凜冽的眼眸里,染上了一絲復雜情緒,和剛才魏遲鈞的眼神有幾分相似,明顯夾雜著責怪的味道。
“我看到了。”他開口,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卻比刀子還鋒利。
向晴一愣,眉眼間一閃而過的欣喜,似乎只有我看到了。
下一秒她露出了委屈無助的模樣,捂著胸口難受地哭泣起來,“我其實就是,就是想和舒姐消除誤會......”
“先去醫院!”靳寒將向晴抱了起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離開,魏遲鈞和劉悅也緊張地跟上,只留下我站在原地。
醫生囑咐過我,一定要保持情緒的穩定,過度的情緒起伏,會刺激子宮收縮,引起胎兒不穩。
可此時我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心底那種憋屈和痛苦,像浪潮涌動,我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回對面。
剛出門,我感覺小腹一痛,一種非常不適的感覺,讓我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我想要打急救電話,又或者打給周晏禮,但是現在最近的絕對是靳寒,我嘗試著撥通了他的號碼,想要他帶我順便去醫院。
電話通了,可是卻被無情地掛斷,我感覺心一涼,不能再想其他的,立馬重新撥打了急救電話!
向晴前腳剛走,我后腳也被送進了醫院,本來就胎像不穩,出院第一天便重新回到了醫院。
“舒小姐,你必須長期住院保胎了,而且......幾率很小,你做個決定吧。”醫生替我緊急檢查后,嘆了一口氣告訴我。
我握緊了拳頭,眼眶有一瞬間的酸澀,“住院吧,醫生,麻煩盡量替我保住孩子!”
由于我沒有家屬,所以醫生讓我通知一個人過來陪著我,日常護理還有辦理各種手續,都需要有人跑腿。
無奈之下我還是聯系了周晏禮,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著正在輸液的我,他臉色很差,“你想把自己折騰死?”
“沒有,可能這個孩子注定和我無緣,只是我想留住她。”我躺在床上苦笑。
我不敢去想靳寒抱著向晴離開時的畫面,也不敢去想那個被掛斷的電話,因為這樣只會讓我情緒更差。
這些事我自然也沒有告訴周晏禮,提起來就等于重溫一次那種難受痛苦。
“這件事還不打算告訴家里?”周晏禮語氣極其嚴厲地問我,“你想瞞到什么時候,這不是小打小鬧,關乎人命。”
看著他肅冷的模樣,我有些發愁,我爸媽要是知道了......
不過他說的也對,再瞞下去并沒有什么好處。
我答道,“就這幾天,我會想辦法告訴我爸媽。”
“嗯。”周晏禮的臉色談不上好壞,只是沉聲說,“好好養身體。”
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自然會好好地養身體,我躺在床上,腦子里想的都是怎么開口告訴我爸媽,關于我懷孕的消息。
沒想到的是,幾天后還沒等到我跟家里說這件事,向晴竟然又出現了。
向晴坐在輪椅上,由劉悅推著她進來,短短幾天沒見,她臉色更加蒼白,又消瘦了不少,和之前健康充滿活力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沒看到靳寒的身影,這幾天沒人告訴他,我也在住院,他也不曾聯系我。
不清楚向晴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我很確定,我不想見到這個人,“你們兩個立馬出去,別來礙眼。”
“舒姐,我是來和你告別的。”向晴眉頭微皺,聲音有些虛弱,“這一次我有點扛不住了,靳寒已經先去D國替我安排醫院,等那邊安排好,我就立馬過去。”
我沒有再理會她,隨她生死,與我無關,有靳寒擔心她就夠了。
而且我也沒有充足的理由去責怪靳寒,離婚是我提的,孩子的事是我瞞的,沒有給他選擇的余地。
既然他離婚后選擇了向晴,那么把向晴放在首要位置,是很正常的事。
“悅悅,我有幾句話想和舒姐單獨說,你可以出去一下嗎?”向晴見我不說話了,又對劉悅說道。
劉悅瞥了我一眼,眼里滿是警惕,最后還是點點頭走出去,順便把門關上。
病房里只剩我們兩個人了,向晴突然笑了起來,眼睛里那種得意驕傲讓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