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回家?”
周晏禮來到車邊后,透過車窗問我。
我打開了車鎖,他聽到了聲音后,唇角勾了勾,很隨意地打開了車門坐上來,然后系上安全帶,“捎我一程。”
“我們好像不順路。”我想了想,他住的公寓和我家確實是不同的方向。
“那你特地送我一下。”周晏禮的回答讓我無話可說,我扭頭看著他,他也正看著我。
眼神交鋒這一塊,周晏禮和靳寒錯了都屬于必贏的類型,我沒幾秒鐘就敗下陣來,將車內的音樂聲調小一點后,便駕車離開了醫院。
一首接著一首的傷感情歌聽下來,周晏禮手動將音樂關了,我瞪了他一眼。
“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盡量不要再用外部因素增加消極情緒,你現在需要保持好心情,將身體調養好,懂嗎?”不愧是當醫生的,周晏禮說起話來就是囑咐病患那一套語氣。
我沒吭聲,只是聚精會神地開車。
周晏禮說的并沒有錯,我和靳寒已經離婚有一段時間了,失去孩子后又被宣判了很難再懷孕,與其將時間浪費在消極情緒里,不如想辦法好好地養身體,也許還有機會能當母親。
深夜的海城依舊熱鬧,夜生活正是開始的時候,霓虹燈閃閃發亮,五顏六色的光澤融合在一起,從擋風玻璃外透進來,映在我和周晏禮的臉上。
“前面路口放我下來。”他又開了口。
“還沒到你家吧?”我看了看兩側排排站的酒吧夜店,有些詫異地問。
周晏禮淡淡答道,“傅杰約我在這里喝酒,你要一起嗎?”
傅杰剛才還在醫院為了向晴而和我剛,我和他見面毫無意義,而且還會影響彼此的心情,所以我拒絕。
車子在一個路口停下,我看著周晏禮解開安全帶,忽然腦子一熱說道,“我跟向晴索賠了一百萬的賠償。”
“就是她胡亂發你照片的事情?”周晏禮解開安全帶以后沒有立馬下去,而是有些驚訝地答道,“她應該賠不起,你是準備讓靳寒幫她賠么?”
“要不你幫她賠也行。”我下意識地回答,盡管周晏禮已經和我明確說過,他對向晴并沒有好感,可是上一世他的所作所為,給了我很深的印象,有時候我依然相信,以后他還是會走到那一步。
周晏禮清冷的眉眼里很明顯染上了幾分嫌棄,“你想勒索我也不需要用這種理由,開個口就行了。”
我反應過來后,立馬干笑了兩聲,“哈哈,不好意思,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有一種錯覺,你會和靳寒愛上同一個女人,可能是我狗血劇看多了吧。”
“你也說了,是錯覺。”周晏禮雙手交握在腹部,哪怕是在副駕駛端端正正地坐著,也有一種清冷疏離的氣息,他的側臉被窗外的霓虹燈光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聲音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再用這種錯覺來判斷我的感情。”
我縮了縮脖子,有點不知道說什么,或許我自己很害怕那種猜錯的感覺,如果此時我相信周晏禮不會愛上向晴,所以將他徹底當做自己的好友,那么未來的某一天,他忽然又愛上了向晴,將我所有坦誠過的內心話,都告訴了向晴,我會想要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