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當初我妹妹就是吃了這個虧!”陶葉咄咄逼人地抬手指著我,“如果不是她,鄧晶兒不一定會起訴你,信嗎?”
向晴咬著下唇,眼眶微微發紅,想說又不敢說的程度拿捏得很好,任何一個為她出頭的人,看到她這副模樣,都會覺得自己做對了。
我似笑非笑地問向晴,“向晴,好好回答你葉姐姐的問題吧。”
向晴一對上我的眼睛,立馬就畏縮起來,她拉住了陶葉的手,“葉姐姐,真的都是我的錯,不怪舒姐,我們走吧!”
她越是這樣,陶葉越是覺得她受了委屈。
這是向晴一貫的手段,示弱裝委屈,再假裝要一個人承擔所有錯誤,為一切負責。
不喜歡她的人,會看穿她。
而喜歡她的人,會被這一招吃得死死的。
果然,陶葉拉住了轉身想走的向晴,然后開始抨擊我,“舒晚意,你是不是覺得靳寒對你是有一點夫妻感情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即使你騎在小晴頭上,也沒人能真的拿你怎么樣。”
我沒這么覺得,問題是你不信啊。
我唇角的笑容淡去,本來我就比這兩人高一些,站在臺階之上,我更是可以直接低頭俯視她們。
大概是這個角度顯得我太高傲了,陶葉突然怒火中燒,上前一個臺階,“你裝什么裝?你以為沒有靳寒,就不會有其他人替小晴做主嗎?”
我好笑地問她,“哦,那你覺得你能替她做什么主呢?起訴她的人是鄧晶兒,你們也來找我麻煩,我不就是你們心里的背鍋俠嗎?”
陶葉咬咬牙,“你敢說背后沒有出謀劃策?你敢說你對靳寒真的死了心,再也不會因為他而針對小晴?”
我不知道這種質問有什么意義,但我還是愿意回答,“我敢發誓,我對靳寒已經死心,如若說謊,天打五雷轟死無全尸,滿意了嗎?”
我這一發誓,直接把向晴和陶葉發蒙了,兩人有種回不過神的感覺。
可我低估了這兩個人的無恥程度,陶葉回過神以后,不僅沒有相信我的話,反而是角度刁鉆地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舒晚意你就是個小三!你不是癡情嗎?不是非要嫁給靳寒嗎?我還以為你多么愛他,結果現在就死心了,早知如此,當初你為什么和我妹妹搶?!”
說著,她瘋了似的一腳踹翻了我腳邊的顏料罐,隨著一聲清脆的破碎聲,絢爛明亮的藍色顏料,從罐子里散落一地。
散落的不是顏料,而是一張張鈔票。
我忽然很同情向晴,她身邊的人看似都在幫她,可是每次都免不了要她賠償。
我心驚肉跳了一下,腦海里第一個念頭是章修前會不會責怪我。
看到散落一地的顏料,向晴又站了出來,她護在陶葉身前,一副義無反顧的模樣,“舒姐,對不起,葉姐姐是想起了傷心事,一時間控制不住脾氣,我替她向你道歉,請不要責怪她!”
陶葉卻不以為然,她冷冷一笑,“道歉干什么?需要道歉的人是她。”
我剛想要蹲下身體,想辦法把一部分顏料重新裝好,畢竟真的很貴,可是向晴卻故意似的往前走了一步,一腳就踩散了顏料堆。
“舒姐,你會原諒我的,是嗎?”向晴小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