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工作室-展覽館-醫院。
傍晚,從展覽館忙碌完以后,我便買了一些新鮮的水果,前往醫院探望齊舟陽,順便問問他今天的檢查情況。
當我拎著水果籃子出現在病房里的時候,周晏禮剛好查房完畢。
他雙手嫻熟地插進白大褂的口袋里,金絲框眼鏡下清明的雙眸光芒隱晦,掃了一眼我手里拎著的水果后,問,“你算是他家屬嗎?”
齊舟陽臉色蒼白地睡在床上,還戴上了呼吸罩,正在輸液,看起來情況比昨晚上還要糟糕一點。
我心里有些擔憂,“我不是他家屬,但是他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找我,我來負責。”
周晏禮的眼眸瞇了瞇,隨即轉身走出病房,“那你跟我來。”
我將水果籃子放下后,便立馬跟著周晏禮去了辦公室。
齊舟陽今天又做了更加詳細的檢查,他昨天應該被打得很嚴重,晚上出現過心跳驟停的現象,而且心臟上有非常細微的血管破裂,別看很細微,對于心臟來說是很有風險的,所以昨晚上還搶救了一次。
由于聯系不到齊舟陽的家屬,周晏禮選擇了直接進行搶救,他也冒了風險的,一旦出現問題,醫院和他都要承擔責任。
“怎么沒有通知我?”我的心懸了起來。
“你不是他的直系家屬,又沒有他清醒時給你的委托書,通知你也沒有什么用。”周晏禮抬手,輕輕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淡地答道。
“那他還有什么風險嗎?搶救成功了嗎?”我迫切地詢問。
見到我這么著急,周晏禮的臉色略微冷了下去,“你真的只是將他當做弟弟一樣看待?”
我怔了怔,這個和搶救有什么關系?
況且我確實是將齊舟陽當做弟弟一樣,雖然一開始我目的不純,但是經過相處以后,我并不想再利用這個善良正直的大男孩,只希望他失去了向晴以后,能過越過越好,就當是老天爺幫他脫離了苦海。
“對,他是我朋友,也算是我的弟弟,怎么了?”我反問。
“沒什么,他的搶救很成功,住院一周先觀察情況,恢復良好的話就可以出院了。”周晏禮收回視線沒有再看我,只是打開了一個病人的病歷本,開始查看起來,似乎不想再和我多聊。
我還以為齊舟陽有什么大問題,所以特地叫我來辦公室詳談,結果就這?
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同時覺得有些狐疑,周晏禮干嘛那么操心我和齊舟陽的關系?是因為他自己在意,還是......替靳寒刺探情報?
畢竟靳寒吃醋是不講道理的,他不僅懷疑我和周晏禮不清不楚,他還同時懷疑我和齊舟陽也不清不白。
不過靳寒和周晏禮之前互懟過,怎么昨晚上又在一起了?從地點來看,還是靳寒主動來找周晏禮的。
我揣著一肚子疑惑,轉身準備回齊舟陽的病房,周晏禮卻又叫住了我,“不出意外的話,向晴安排在兩周后去D國手術,昨天晚上靳寒來找我談過她的心臟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