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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轎子在靠近靈應觀的地方停下,呂洞賓付好錢,又給了她兩個銅板,讓何招娣在附近賣漿水的茶棚里等他,自己帶著那個包裹離開了。
    何招娣叫了一份最便宜的漿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這漿水有甜滋滋地味道,還帶一點果香,她如飲甘露。可呂洞賓去了好半天,卻始終不見回來,她一碗漿水都喝光了,等的有些著急,這時,忽然有人從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何招娣一回頭,差點把手里的茶碗扔出去。
    只見身后站著個牛高馬大的婦人,穿一身純棉布衣裙,挽著個朝天髻,還化了妝,手里拎著條帕子,正是呂洞賓。
    他長眉俊目,鼻挺唇薄,扮成個婦人,竟有三分冶艷,一分魅惑。
    呂洞賓坐到何招娣對面,壓著聲音道:“從現在起,你就是西市薛家銀鋪的二小姐,我是你奶娘。”
    何招娣看了看呂洞賓凸起的胸脯,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還有這樣的嗜好?”
    呂洞賓不耐煩道:“我是要去辦正事,不得已而為之。”
    何招娣道:“你辦你的正事,拖我來做什么?我看上去像個還要吃奶的人么?”
    “叫你來,自然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你不說清楚,我可不當什么小二姐。”
    呂洞賓逼近她,冷道:“調查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前夜,只有你在我房間,我要帶你去見另一個人,與我發生了類似的狀況,你要幫我跟她套近乎,然后問她,她出事的時候,都看到了什么。”
    何招娣眼珠子轉了轉,“你大可以自己去問,何必還要我來?”
    呂洞賓有些惱,“我什么都不記得,怎么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何招娣把胳膊放在桌上,兩手托腮道:“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從來不記得我小時候的事,不記得我爹娘是誰,是不是何家村的人。但是你看,我現在不一樣活得好好的,不耽誤吃,也不耽誤喝。”
    “人活著不是就為了吃喝。”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活下去么,能活下去就不錯了,活的那么糾結做什么?”
    “我不是來這里跟你探討人生意義的!”呂洞賓的耐性都快要耗光了。
    “你可以管得住我的腿,但你管不住我的嘴。”何招娣晃晃腕子上的招搖鏈,“想我幫你去問,你給我什么?這世間所有的獲得,都是要有所付出來對應的。先付出,后回報。”
    呂洞賓冷冷盯著何招娣看,何招娣面不改色,悠閑的晃著腳。
    呂洞賓忽然笑了。“我好像忽然有點欣賞你了。好,你想要什么,說來聽聽。”
    何招娣悠閑晃悠著道:“既然你這鏈子能夠控制得住我,那就不要再關著我了。我并不貪心。”
    呂洞賓盯著何招娣的眼睛,她有一雙好看的大眼睛,清澈又明亮,像森林里的鹿,這樣的一雙眼睛,卻滿是狐貍的狡黠。她忽閃著好看的眼睛,掩飾著心里的盤算,她大概認為招搖鏈這東西并沒有他說的那么玄乎,以為他是在唬她,只要她能離開異聞社,總會找到機會溜走,讓他再也找不到。
    呂洞賓洞悉了何招娣的心思,但他沒有打算說破。
    “成交。”
    兩人并肩往靈應觀走,呂洞賓拎著帕子,昂頭挺胸,絲毫不見半點忸怩。
    何招娣側眼看他,憋了半天,終于憋不住了。“雖然我早就知道你這人不太要臉,但我還是低估了你。”
    “早知道?”呂洞賓抓住她話里的端倪,“有多早?”
    何招娣趕緊干笑著轉話題。“你這個樣子,去什么道觀,你應該去平康坊,你一個人就能撐起一座青樓!”
    “你是夸我還是罵我?”
    何招娣不回答,抿著嘴笑起來。午后的陽光,透過水渠旁邊遍植的柳樹撒落,風拂動柳枝,陽光漏下來,何招娣覺得那光忽而一下就撒進了自己心里,心情大爽。
    終于搬回了一局。
    何招娣心花怒放,樂樂陶陶,卻把師夜光的委托給拋到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