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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洞賓沒有在長公主府待很久,這里該查的,人家都已經查過好幾道了,該搜索的,也都搜索的差不多。這里不同別處,雖然是被找來查案子,但想讓你知道的,你才能知道,不想讓你知道的,多問一句可能都會惹來殺身之禍。
    這也是呂洞賓不愿意跟朝廷官府中人打交道的原因。又要讓你辦事,又要遮遮掩掩,各種諱莫如深。
    但呂洞賓才不管這些,他直接問老執事,能否將那個裝著紙人兒的匣子給他,老執事想了想便同意了。此外,關于駙馬被襲,喪失神識一事,呂洞賓問起,還有什么收獲,師夜光交給他一塊木頭的碎片,說是出事后,府衙里的吏役曾在墻角的灌木中搜索出來的。
    原本一塊木頭碎片并不會引起注意,但那塊木頭碎片是少見的紫紅色,紫的發黑,而且堅不可摧。這種木頭經老執事確認,并非府內所有。
    呂洞賓將兩樣東西收起,老執事親自將他送到角門外。
    “你只有兩天的時間。”老執事道,“呂洞賓,我不得不提醒你,殿下甚是看重駙馬,這件事情你若是辦不好,長安你也不用呆了。”
    呂洞賓還沒說什么,何招娣擔心道:“長安不用呆了是什么意思?”
    老執事笑笑,不做解釋。他解下自己的腰牌遞給呂洞賓:“若有需要,洞賓先生便拿著老夫這塊牌子行事,這府里的人,多少還賣老夫一些薄面。”
    呂洞賓接過道謝。
    帶他們來府的那人,又再用馬車將兩個人送回,臨上車,呂洞賓忽然停下,轉過身對師夜光笑笑地道:“師少監,今晚你臉上可真是大大地有光啊。”
    師夜光深深看他,臉是黑的。
    回去的一路上,呂洞賓靠著車廂壁養神,他腦子里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一幕幕重現,偷人三魂的巴掌大小人兒,如果就是那紙人兒,什么人會這樣的法術?如果是妖物作祟,又會是什么妖呢?
    這小人兒,偷走人的記憶、情感、神智,但每一個人只提取一樣,而且絕不提多,它要這些做什么?
    呂洞賓想到常歡說的黑影,巴掌大的小人兒后面還有一個人,究竟這個黑影是小人兒的主人,還是說,巴掌大的小人兒其實才是主人?
    關鍵是那黑影到底是什么,是妖,還是人。
    想想自己跟丟失情感的孫小姐,丟失一部分神識的崔駙馬,到底有沒有什么關聯之處,或者相似的點,是能夠成為目標人物的。但想來想去,自己跟這二人素無交集,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一路無話,二人在燊哥邸店門口下車,呂洞賓從旁邊的窄巷子往里走,何招娣記得這巷子,她第一次碰瓷呂洞賓,跟蹤他到這里就是走的這條巷子。但現在,巷子的盡頭處,遙遙可以望見墻頭上架著的矮松,還有盛開的花朵,哪里有一堵高墻。
    銅錘在門上打盹,看到呂洞賓回來,睜開眼睛道:“喂、我餓了。”
    何招娣站在呂洞賓身后,雖然早已知曉這門上輔首獸頭是個活物,但沒想到它還要吃東西。當即問道:“你能吃東西?”
    銅錘眨了眨尾梢飛揚的桃花眼,笑嘻嘻道:“本大帝當然能吃東西。”
    何招娣新奇道:“你吃什么?怎么吃?”
    銅錘正要回答,呂洞賓冷冷打斷道:“你先進去,我有事要同它說。”它,指的就是銅錘。
    何招娣自知現在不能招惹呂洞賓,點點頭,在銅錘的飛眼下進門去了。
    “你今天晚上出去,幫我辦一件事……”呂洞賓在銅錘面前一陣低語,末了,從帶回來的匣子中取出那張紙人兒。
    銅錘用力嗅了嗅:“你放心吧,本大帝對于氣味,一向出不了錯。”
    呂洞賓點點頭:“你去吧。”
    銅錘發出歡脫喜悅的笑聲,“終于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
    就在他們進來的那個窄巷口,墻角中的一株孱弱小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生長成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將軍,有拿云攫石之勢,郁郁叢叢的枝葉,將這里遮擋的完完全全,別說人過不來,就連只狗都鉆不過來。
    “吾去也!”
    只見門扇上的輔首獸頭中,竄出一道青金色的流光,朝著遠處,箭一樣而去。
    呂洞賓進到院中,何招娣已經脫下了那身綾羅裙裳,折疊的整整齊齊,抱著衣服首飾,站在回廊下面對他道:“東西還給你,只不過,這衣裳要不要先漿洗漿洗?”
    呂洞賓完全不在意,越過何招娣直接進屋,只丟下一句話給她。“你留著吧,你穿過了,碧珠一定不會再要。”
    何招娣楞了好半天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半晌才激動地道:“我、我這就燒火做飯!”
    屋里,呂洞賓坐在書案前,對著那塊紫紅色的殘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