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能不能說到做到!”
沈留白態度極其不善,直接打了個手勢,門外一窩蜂涌入了好幾個彪形大漢。
幾人直接把唐延扣住,把他的臉壓在桌面上。
其余人都被清空了,偌大的咖啡店只有他們幾個。
“你惦記上了不該惦記的人。”
“我喜歡她,我有什么錯,感情又控制不了。我并不覺得自己錯了,她也沒有錯!沈留白,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小人,要是早點知道,說不定我就不顧忌道德底線,怎么著都要為自己試一試了!”
唐延不僅不妥協,反而叫囂的更厲害了。
“你知道嗎?你現在的命在我手里,只是一句話的事。”
“有種你就殺了我!”
唐延也是一條硬漢,氣得面色漲紅。
“是嗎?”
沈留白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他五根手指上游走。
“要人死有什么難的,隨便制造一場意外,死無對證。但,要讓人生不如死才叫痛快。你是個設計師,需要靠著雙手畫圖吧?要是手廢了呢?”
“要是我打斷你的腿,從腰部以下,連輪椅都坐不了,只能每日臥床呢?”
“要是我挖了你的雙眼,讓你失眠呢?”
“要是我讓你耳朵聾了,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呢?”
“你……”
唐延面色慘白。
“你直接殺了我吧。”
“只要你說一句,以后遲非晚的事情和你無關,她是好是壞,你都不能管,你能做到嗎?”
“她要是事事都好,我自然不會多管閑事。但如果她那天需要我,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喜歡不可恥,我就是喜歡她。她那么美好,值得別人喜歡。你如果連這個都不能忍受,那你還真的配不上他,我瞧不起你,呸——”
唐延比他小,二十五歲,正是血氣旺盛的時候。
都這種逆境了,依然不怕死的唾棄著沈留白。
沈留白也不惱火,只是深邃的雙眸幽幽的盯著他。
里面的情緒實在是太復雜了,以至于唐延根本沒看懂。
沈留白輕輕抬手,那些保鏢看到后,立刻離開了。
唐延得到了釋放,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你還想干什么?”
“你通過考驗了。”
他隨意的將匕首丟在了桌面上。
“你什么意思?”
唐延一頭霧水。
“如果以后……我是說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在晚晚身邊了,再也回不來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顧她。”
沈留白十分真誠的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帶著濃濃的不舍。
是極其心不甘情不愿的托付。
唐延一愣,立刻明白沈留白出事了。
不是萬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你以后還會回來嗎?”
“也許不會了,后面發生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我不能答應。”
唐延思考了一下,竟然很認真的回復。
沈留白蹙眉。
“你不是喜歡她嗎?”
“但晚晚不喜歡我,就算你消失了,她也不可能喜歡我。我相信,晚晚并不想換個人生活,難道就是為了找個人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找一個心理慰藉嗎?”
“如果那個人不對,其余人都不可以。晚晚看似柔弱,但很要強,也很倔強。她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一旦拿定了,就不會更改。沈先生,我想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她。你是病急亂投醫了!”
唐延理智尚存。
沈留白是當局者迷,而唐延是旁觀者清。
沈留白聞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晚晚?”
就在這時,唐延發出一聲驚呼。
沈留白立刻回頭,看到了門口的遲非晚。
她眼角含淚,面色蒼白。
她就像是風雨中飽受摧殘的梔子花,已經快要凋零了。
“沈留白,你是不要我了嗎?”
她走了進去,哽咽詢問。
沈留白囁嚅唇瓣,想要說點什么,但是喉嚨卡的厲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只能復雜的看著她。
眼神,難以言喻。
遲非晚胡亂擦了擦眼睛。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如果死了,要把我托付給唐延嗎?”
唐延聽到這話,都明白千萬別答應,否則她傷心的。
他急切地看向沈留白,都想替他回答了。
可偏偏,沈留白點頭了。
“他是最合適的。”
“怎么個合適法?”
“我試探過了他經受得住考驗,以后必然以命護你。”
唐延是最合適的人選,心悅與她,而且兩個人又是同行,有共同話題,知根知底。
她喜歡年輕的小鮮肉,唐延比她小,長得也不錯,很符合她的審美。
所以,綜合下來,唐延最合適,
遲非晚滿心悲涼。
他已經為她籌劃到這一步了,可她不需要。
“好,你既然覺得我和唐延合適,那我就提前和他適應適應,免得到時候你死了,我還有個空窗期,為你難過好一會兒。沈留白,你先回去吧,我和唐延吃個飯看個電影再回去。”
沈留白臉色更白了。
站立的身子,單薄的背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落寞的氣息。
她和唐延站在一起。
他在不遠處……
明明那么近,卻好像一個人處于無邊孤獨的荒漠一般。
他看著她。
拳頭握緊松開,又握緊再松開。
如此往復了好幾次,終于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一般,輕輕點頭。
“也好。”
兩個字,很輕很輕,被風一下子就吹散了,毫無分量的落在了遲非晚的耳朵里。
他竟然只有這兩個字。
遲非晚的心都快要碎了。
“那行,我們去約會了。”
遲非晚挽著唐延的手,直接離開。
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沈留白的手動了動。
想要牽住她的手,想要阻止她不要去。
可到頭來。
他什么都沒有做,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了店門,很快消失了。
看不到的那一刻,沈留白倔強挺拔的背脊,一下子軟了下去。
他跌坐在了沙發上,整個人都是疲憊不堪的。
他雙手抱頭,沉默了良久。
他在干什么?
到底在干什么?
還沒死呢,竟然就把她推向另一個人的懷抱,都不過問一下遲非晚的意愿。
他怎么又在做獨斷專行的事情。
這一次,他又狠狠傷害了晚晚。
他冷靜下來,后悔不已,趕緊追了出去。
只是外面,哪里還有遲非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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