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陸曼曼起的格外早。
天剛蒙蒙亮,保姆阿姨還沒來做早飯,她沖了杯咖啡,倚在樓下門廳口,一邊拿小湯匙攪拌著杯里,一邊呼吸外面新鮮空氣。
蔡洲又是頭一個早到。
他知道陸曼曼除非逼不得已有事等著,寧可做夜貓子,也絕不做晨起鳥。
拿著鑰匙在大門口開鎖,看到她身影,也是十分稀罕,“小曼,起這么早?”
陸曼曼正呆呆地發愣,聞聲淺淺地啜了一口咖啡,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早啊,蔡哥。”
蔡洲走過來觀她神色,“怎么了,沒精打采的?”
還能怎么。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了相思。
劃掉。
沒那么嚴重。
就是站臺分開的太倉促,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再回頭時人影都找不到了。
多多少少有點不上不下的難受。
昨晚上就做夢了。
可正情意綿綿難舍難分之際,那個徐和平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來了,拿著一把刀對她猛捅,說什么她是禍首罪魁,阻撓他跟她姐姐在一起的人,憑什么自己在這兒跟愛人快活。
刀刀見血,她直接嚇醒了。
大半夜一身冷汗地沖了個澡。
那之后就有點睡不著了。
不過不完全因為夢里的驚悚,不是她小看徐和平,就那么一個膽小如鼠的懦夫,能翻出什么浪花?
她思來想去,還是得提防留意著嚴大寬那邊。
見蔡洲關心,便說起心里的憂慮,“我姐姐以前倒是從來沒跟那邊提起半句我們家資產清退的事,但那倆小子回去,他們爹和奶奶免不了懷疑小洋樓的來歷,將來又不知道跑過來鬧成什么樣。”
她語氣頓了頓,“你說這得怎么防著?”
蔡洲皺了眉,“只有前日做賊的,哪有前日提防賊的。”
想了想出主意道,“不行這樣,他們既然怕你們姊妹倆搶走孩子,不行咱們做戲做全套,我找兩個人過那邊天天上他們門上晃蕩,給他們造成要搶孩子的假象。”
陸曼曼眼睛亮了亮,“那敢情好,以后只有他們躲著我們的份兒。”
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總不能年年月月的著兩個人在那邊做戲吧。
蔡洲道,“你不知道吧,現在去南方打工的人不少。”
陸曼曼立馬就聽明白了,“就按你說的辦!”
說話間保姆阿姨來了,順便到奶站打來新鮮的牛奶,見了陸曼曼也是說,“小陸起這么早?”
陸曼曼笑,“是啊。”
保姆阿姨見她大清早喝著咖啡,“少喝點,早飯馬上好。”
說著就進了門廳。
蔡洲每天提早過來除了整理貨倉,準備一天的工作,也順手清掃一下庭院。
跟陸曼曼說一聲就先忙去了。
陸曼曼想起什么,喊住他詢問道,“你跟我姐姐處的怎么樣了?”
蔡洲愣了愣,“什么跟什么?”
陸曼曼站起來一手托著杯子,單手抱住手臂忍笑道,“你跟我裝什么糊涂,昨天我都問過蔡曉虹了,你們叁這段時間可每天都在一起。”
蔡洲還是不解,“所以呢?”
但隨后就抿了抿唇,“小曼你是想撮合我跟你姐姐?我們確實每天在一起,可我也只是按照你走之前交待的,多多去照應你姐姐,并沒有你想那種意思。”
陸曼曼看他臉上神色坦誠,明明那天溜冰看著起了吊橋效應,也不知道怎么后續沒了化學反應?
想起昨天那場鬧劇……大概挺勸退的,是人都知道那是長久的麻煩。
強扭的瓜不甜。
上趕著不是買賣。
她總不能霸道的要求人家全盤接受。
不過感情的事誰知道哪天又峰回路轉了。
陸曼曼隨即轉了話題,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保姆阿姨那邊做好了早飯。
陸曼香也起床了。
陸曼曼跟姐姐吃過早飯,隨后忙了起來。
陸曼曼回來那天原本下午要跟徐廠長碰個面,說服裝贊助的事,結果這邊被絆住腳走不開,徐廠長當天晚上要坐火車去羊城參加一個展銷會,等不及只能先走了。
等回來已經是五天后。
陸曼曼大清早接到他秘書打來的電話,等收拾差不多,他秘書就開車過來接人了。
兩人在一個茶館碰了面。
徐廠長見到她就道,“那邊處處都是新景象,你有機會應該走出去看看。”
陸曼曼聽他談到羊城一些見聞,也是心之所向,不過還是先著手眼下服裝贊助的事,之前電話里簡單聊了聊,現在往詳細里說。
說到最后她道,“雜志社那邊大眾電影單期發行量高達幾百萬份,那是一塊響當當的時尚標桿,如果我們以后每一季新款都能被他們用來攝影,不管上封面還是內頁,都能幫助我們打響牌子,我跟他們主編聊過,我們這邊提供衣服,他們只需要把我們服裝廠名字標注在圖片下面就可以,制片廠這邊也是如此,那邊只要接受服裝贊助,在影片片尾鳴謝一欄打出劇中品牌服裝由哪個廠家提供……”
陸曼曼頓了頓,“眼下我們有這樣的機會,不過問題還是出在服裝上,我一個長輩說的對,改開了,人們生活水平和所見所聞都提高了,但是市場跟不上,拍那個什么戀的時候,女主角四十多套衣服都是從香江購買來的,還不是咱們國內服裝廠的設計沒跟上現在流行的趨勢嗎。”
她從包里翻出服裝廠的宣傳畫冊,同時還帶來一本拜托裴錦搞到的國外服裝宣傳畫冊比較給徐廠長看。
“不光服裝審美的差距,還有宣傳的差距。”
徐廠長沉默了沉默,撿起畫冊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這些都需要改進,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時尚在現階段畢竟還是小眾,我們服裝廠主要做的還是國內主流群體,如果因為雜志社和制片廠的需求就整體改變服裝風格,這太冒進了。”
他喝了一口茶,“小曼,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陸曼曼確實有其他想法,不然為了一個國營廠不至于這么費心費力。
她也不藏著掖著了,直白道,“我們制衣廠現在做的就是這部分小眾市場,我的打算是過兩年資金充足后注冊品牌把前店后廠搞起來,以后搞專營,搞加盟模式,但如果說,你們服裝廠能收購我們制衣廠,制衣廠成為服裝廠的子品牌,我這邊就可以把品牌提前搞起來,你這邊也擁有一個在時尚市場打頭陣的子品牌,我們豈不是雙贏?”
徐廠長就知道她不是無的放矢,這事有的商討。
不過得先放一放。
他要告訴她一個好消息,“小曼,我這次回來,剛剛跟上面申請了我們廠的股份制試點。”
陸曼曼喝茶的動作頓了頓,萬萬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策劃著股份改革,這當然太好了,假如服裝廠股份制推進成功,收購制衣廠就不是紙上空談了。
她臉上頓時笑開,“那我先預祝你成功。”
陸曼曼跟徐廠長吃了午飯才回來。
小洋樓門口有個熟悉的人影,還停著一輛紅色的新車。
陸曼曼剛才跟徐廠長分開的時候,還請他留意羊城那邊什么時候有汽車展銷會。
她現在進出不方便,太想要輛自己的車了。
年前其實就有留意這方面,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輛現在風靡歐洲,漂亮的雪鐵龍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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