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殿深處,一片濃郁水霧化作一團白云,云中一座樓閣露出一角房檐。
盧通進入陣內。
剛進入廳堂,九夫人坐在椅子上,直接問道:“聽說元象山又多了一個女人?”
盧通神色平靜,走到旁邊坐下。
“白夜冰原的雪女,她若愿意開口,說不定可以幫上大忙。”
九夫人有些懷疑,上下打量了兩個來回,道:“我找到辦法了。”
“什么?”
“懷胎結種的法子。”
盧通眼神定了下,緩緩點頭。
過了一個討子節,可是一切沒有任何變化,風俗尚未形成,連出現的雛形也沒有,還是要靠抱容山煉制的丹藥。
書中道:教者,效也,上為之,下效之。
他仍然打算從自己開始,然后各殿、各池塔、各山頭,一步步擴散出去。
“什么辦法?”
“玉潮煉了一座養神池,準備拿來點化神靈,那里陰陽相合,十分適宜生子。我派人問過玉潮,她答應了。”
“好。”
……
術國,原本元術仙船停靠位置,仙船消失不見,廣袤的水上陸地也一起消失,只剩下一口占地極廣的水泉。
萬缶水泉,原本被仙船鎮壓水下,如今終于再見天日。
盧通、九夫人遁入水下。
磅礴水流上涌,流速十分平緩,其中一尊尊各種形狀的水神游蕩、穿梭,看見盧通之后紛紛讓開。
水底,遠遠看去鋪滿了一層蒙蒙白光。
“好多蓮花。”
九夫人小聲道。
水底長滿了蓮花,大小不一的蓮花不下萬朵,最大的直徑數十丈,最小的猶如一只飛蟲。
“師兄。”
玉潮從一朵蓮花中游出。
盧通察覺到玉潮的氣息變得捉摸不定,眉心也多了一朵蓮花印記,心頭稍動,問道:“師妹拿到神界了?”
神國之事已經大致商定了。
玉潮仍是國主,煉化神界,執掌神國;云傲執掌元術仙船,搬去了良妖正國新占下的碼頭——天門碼頭;鳴鳳、舍鹿等搬去了蒼鷲礁林,以后蒼鷲礁林也會變成一處參法靈地。
玉潮微微頷首,道:“師兄、師姐,請隨我來。”
“好。”
萬朵蓮花中,一朵花骨朵模樣的五彩蓮花十分醒目。
玉潮落在旁邊,抬手從眉心引出一抹五彩幽光,打入花中,蓮花綻開,花朵內一團五彩靈液緩緩流動。
“師兄,這便是神界的入口,我還沒能煉化,所以無法出入。”
“有什么玄妙?”
盧通十分好奇。
神界,大能之上的神靈才能煉化出神界,相當于大能的神魂空間。
玉潮思索了一下,道:“像一顆樹,看似自成一界,可是實際上仍然扎根在無邊世界,只是根脈波及的范圍極廣。”
盧通微微頷首,心頭回憶起了許多傳聞。
據傳大能之后的修行,就是從無邊世界中吞噬陰陽、五行等,煉入神魂小世界。
九夫人對神界沒有太多興趣,直接問道:“玉潮師妹,養神池在哪里?”
玉潮看了盧通一眼,道:“隨我來。”
三人落在水底。
玉潮散出一道神力,砂石、泥土等迅速消融,散開一口洞穴。
三人鉆入洞中。
洞穴盡頭是一團光霧,五彩斑斕的光霧如水一般流淌,其中生長著一個個蓮藕。
蓮藕模樣各異,有的魚頭人身、有的人頭蟹身、有的猶如巨龍……
盧通打量了幾眼,道:“這些都是神靈?”
“神軀,還沒有點出靈性。”
玉潮推開神軀,匯聚五彩光霧,凝聚出一朵丈半高的蓮花,道:“師兄、師姐不要離開這朵蓮花。”
九夫人迅速游過去,摸著蓮花道:“師妹,有,有幾成把握?”
玉潮有些尷尬,擠出一絲笑容,道:“師姐,這里已有地利,有幾分可能全看天意。”
九夫人回頭看向盧通。
盧通道:“有勞師妹。”
玉潮欠了下身子,離開此地。
盧通過去牽起九夫人,遁入蓮中,道:“怎么了?”
九夫人愣了下,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自從動了心思,腦子里好像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盧通摟住九夫人,道:“放心,我是一國之主,有的是辦法。就算這里沒有,還有其他地方。”
“嗯。”
二人靜靜地呆了一會兒。
盧通低下頭,九夫人也仰起頭,對視一眼后各自褪去衣衫。
“這次慢點兒。”
“好。”
“我是說,時間久點,陰陽每天交替兩次,起碼要經歷一個輪回。”
“嗯……”
……
紫氣殿。
盧通盤坐在榻上,引出一團法氣修行。
添了新國土后,三寶之氣富裕了許多。此外爵家也十分識趣,分下三寶之后,私下又通過爵華照返還一半。
大量法氣、魂氣的輔左下,元嬰日益強壯,已經可以掌握方圓千丈內的靈氣。
深夜。
殿門直接打開,沒有經過通傳,一個人影直接進入殿內。
盧通蹙了下眉頭,看清來人后,立即舒展開,笑著道:“四兒,你怎么來了?”
典四兒走到旁邊坐下,靠在盧通的肩膀上,許久沒有言語。
盧通抬手攬過,等了幾息,問道:“出什么事了?”
典四兒又沉默了一會兒,道:“老爺,我準備破嬰。”
“這是好事。”
盧通看向典四兒,繼續等待下文。
“老爺還記得當年破嬰時的邪法嗎?”
“當然。”
“自珍王給了一道法門,我需要此法護命。”
盧通童孔一縮,瞬間猜出了典四兒的用意。
借胎破嬰。
借的不是別人的母胎,而是他的。
他早就借助《參妖法》參透了母胎,在頓悟出血、血胎之間的奧秘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就是藏身在血靈凝聚的母胎中。
典四兒揚起頭顱。
盧通側頭看去,和六個眼珠對視許久,身形轟然潰散,化作一團卵形血云,把典四兒裹在云中。
“無需多慮,我有三寶護身,沒有大礙。”
“老爺,不是這里。”
“哪里?”
“神墟深處,我要吞噬煞氣。”
“好。”
第二天,盧通見過章橋、庸慵等人,化作一股血云朝神墟方向遁去。
萬繩神墟內,又蠻荒、又奢靡。
一棟棟難得一見的華麗宮殿,錯落在連綿不絕的田地、土坑之間,無數妖影繼續向神墟深處開墾土壤。
最深處屹立著十幾座高山。
山形古怪,上粗、中細、下粗,仿佛天上、地面分別長出了一座山峰,又在中間連成一座。
群山好似一個囚籠,把一團團百色煞氣困住其中。
煞氣中三道極長的身影游走,兩條身形模湖,最后一條隱約可以看出人頭、蛇身、羽絨等。
血云遁入山中化作一枚巨卵。
盧通念頭稍動。
花枝雷龍、鐵瘤蛟一起殺出,隨手把兩道煞氣撕成碎片,繼續殺向最后一條人面羽蛇。
煞氣瞬間沸騰。
盧通掃了一眼,沒有理睬,問道:“這里嗎?”
“嗯。”
卵中響起典四兒的聲音,接著道:“老爺,等下把五行煞氣灌入命胎珠,每次一絲,耗盡后再重新補充。”
“好。”一枚枚拳頭大的命胎珠打入血卵,最后一共三百六十枚。
盧通念頭稍動。
血卵中又鉆出一只猴梟、一只白象,分別卷過五行煞氣,撕成極其細小的氣流,分別打入命胎珠。
“嗡~”
人面羽蛇被撕成碎片,散出無數道精純煞氣,龍、蛟、猴梟、白象分別閃過,把煞氣引向血卵。
一天天過去,很快便是一個月。
一艘百妖輦飛入神墟,停在山外,九夫人走出車輦,看著山中翻滾的煞氣,皺起眉頭,迅速退回輦內。
“盧通!”
“什么事?”
血卵傳出一道聲音,聽起來軟弱無力。
九夫人眉頭皺得越深,問道:“你怎么了?”
“沒事。”
盧通心頭一嘆。
時至今日,終于明白萬喜的遭遇。
典四兒寄身在腹內,像一張貪婪巨口,拼命地汲取血肉、法力,還有神魂。
命胎珠則像三百六十張小嘴。
若非已經是元嬰修為,早已經枯竭而死。
即便如此,仍然十分吃力,每時每刻都感覺十分困頓、疲憊。
九夫人猶豫了一下,道:“我有了。”
“嗯?”
盧通打起一些精神,下一刻感覺到血卵里的典四兒,思緒突然變得十分繁雜。
九夫人一手撫上小腹,臉上浮出柔和笑意。
“半個月前就感覺到了,還以為太過思念產生了幻覺,今天去見了抱容真人才終于確定了。”
“好。”
九夫人等了半息,笑容逐漸消失,道:“你不出來看看?”
“我在修行秘法,你先回去,等秘法修成再看。”
“什么秘法?比當爹還重要?”
盧通沉默了一下,道:“這里煞氣彌漫,不適宜養胎,早些回去吧。”
九夫人立即不再糾纏,最后道:“我先回去了,你快些修行。”
“嗯。”
百妖輦匆匆離開。
“呼。”
盧通輕吐一口氣,取出魂氣,引出兩道,一道煉入元嬰、另一道灌入剛剛形成的肉團。
一天天過去,轉眼又是半年。
第一個月,九夫人接連派人催了三次,最后干脆不再理睬。
這天,章橋落在山外。
“國主,我有要事商議。”
“說。”
血卵傳出聲音似乎有些虛弱。
章橋道:“血煉國送來一封國書,與我們商議在交接處立下生死擂,每天派人登擂廝殺。”
“你自行處置。”
“是。”
章橋看著血卵,神色有些憂慮,道:“還有一件事,飛陽商會正在籌建工坊,大肆招人,準備幫助激陽國煉制羅天法寶。”
“什么法寶?”
“造日晷,匯聚日光化作巨大火球,據聞激陽國有一個占地百畝的大晷,威力全開時如同天有二日。”
“我們也有此重寶?”
盧通精神振作許多。
造日晷,若是有此重寶,濟國也未必不能一戰。
章橋道:“穆飛陽帶回了十個丈許大的造日晷。據章橋所說,工坊只是煉制造日晷的基座,其中只有幾道避水、避火、聚靈之類的陣法。”
“轉告秦宗、爵天牛,以后對飛陽商會網開一面。”盧通剛說完又補充道,“以后穆飛陽的事情,你親自留意。”
章橋有些擔心地說道:“國主,我們替激陽國祭煉法寶,恐怕會得罪師陰國。”
“無妨,若是師陰國責問,就說這是飛陽商會的私事,與良妖正國無關。”
“是。”
章橋略作沉吟,道:“國主,劇黍帶人一直留在墟國,已經引起墟國不滿。”
“劇黍之事,由他自己做主。”
“是。”
章橋又稟告了幾件和仙船之間的事情,退出數丈,縱身飛離此地。
“老爺,煞氣快夠了,最多三天就可以離開這里。”
典四兒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盧通心神稍松,道:“距離破入元嬰,還需要多久?”
“一年左右。”
“不急,現在內外無事,不要我親自出手,慢些也無妨。”
“嗯。”
安靜了許久,典四兒的聲音再次響起,道:“老爺,你又救了我一命。”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
“嗯。”
五天后,一團血云遁出神墟,朝元象城方向飛去。
盧通返回都城,立即朝經殿趕去。
“拜見國主!”
血云翻涌,經殿的人全都知道是國主親至。
“嗯。”
盧通進入殿后陣法,上下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九夫人,問道:“你們殿主在哪里?”
“國主問的是香濃殿主,還是徐殿主?”
經殿的殿主本來是九夫人,后來轉交給了徐徐行,可是徐徐行去了千泉國,所以仍然由九夫人掌管。
“香濃殿主。”
“回國主,殿主近來一直在抱容山。”
盧通遁出大殿,又朝抱容山方向飛去。
彌河源頭,原本異常豐沃的草原變成了一畝畝的藥田,眾多藥田中央聳立著一座小巧石山。
血云飄至山巔。
抱容從遠處飛來,道:“國主,香濃住在湖邊,有白巧帶人陪著。”
“多謝殿主!”
血云又飄至不遠處的湖邊,鉆入一棟三層小樓。
九夫人躺在一張軟塌上,肚子高高隆起,手里拿著一本書,念道:“樂之所在,在于無憂。富之所在,在于知足。”
九夫人瞥見血云,沒有理會,繼續道:“知足則知止,則可以長久。”
血云靠近過去,探出一條手臂,撫摸在肚皮上。
“辛苦了。”
九夫人仰起頭,看起來有些委屈、嗔怪,道:“這個時候了,還不能親眼看看?”
盧通沉默了一下。
血云飛出一團云彩,化作一個人形,背后滾滾血云仍然飄在半空。
九夫人瞥了一眼,緩緩坐起,問道:“那里面是什么?”
“四兒。”
九夫人立即瞪大雙眼,愣了幾息,喃喃道:“你、你們……”
盧通點了下頭,攙扶住九夫人,道:“四兒準備突破,我幫她一把。”
九夫人神色十分怪異,哭笑不得地看了幾個來回。
“萬喜生你,你又生……”
她突然停口,捂住肚皮,道:“不行,這種事情可不能讓正兒聽到。”
“正兒?”
盧通心頭稍動。
九夫人道:“恩,盧正,我起的名字,怎么樣?”
盧通看向九夫人的肚子。
一個良妖正國、一個盧正,無論是自己人還是外面人,很難不讓人多想。
“不好。”
九夫人斂起神色,沒有再遮掩背后的心思,道:“你就一個兒子,除了正兒還能是誰,有什么不好的?”
“不好。”
盧通搖了搖頭,正色道:“何苦無事生非?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九夫人仰頭看了一息,見盧通的臉色沒有一絲緩和,心頭一嘆,道:“那叫什么?”
盧通想了一會兒,道:“叫盧泰。陰陽通、天地泰,也是一個繼往開來的好兆頭。”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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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