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懷孕六個月的時候,要去做整個孕期最重要的四維檢查,最近閆年格外的忙,她就沒好意思告訴他,叫上了姜舒云陪她。
等待叫號的時間里,落溪有點小緊張,怕檢查出胎兒有這樣那樣的缺陷。上次來產檢的時候,就有一個孕婦四維時查出胎兒有先天性心臟病,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姜舒云看出了她的緊張,問道:“不然給閆年打個電話,讓他來陪你?”
丈夫陪著,總歸能好點。
“不用。”落溪道:“他最近很忙。”
主要這丈夫是名義上的,若是楚京西,再忙她也得拉上他。
“你的懂事是間歇性的么,上次大半夜想吃燒烤的時候,也沒見你體諒我凌晨一點才回來。”冷不丁的有人接了她的話。
這涼薄的嗓音,一聽就是閆年。
落溪:......
有種背后說人壞話被抓包的心虛。
“你來了啊。”
一聲冷哼從涼薄嗓子里擠出來,身邊空位一沉,冷杉松香撲鼻而來。
落溪側著身,背著他,朝姜舒云吐吐舌頭。
姜舒云想笑不敢笑,心道閆年大概是真忙,眼睛里全是紅血色,一看就是連熬了好幾天的模樣,坐下來第一時間就是閉上眼睛,靠著椅背養神。
聯想到盛光玉石礦近來一系列的大動作,姜舒云就能理解了,忙是肯定的,不忙的話,閆年也不能在短短幾個月之內,成為南城炙手可熱的玉石界新貴。
如今在南城的玉石圈子里,誰不知道閆年的大名,誰都知道此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他能在玉石界站穩腳跟,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和鮮血。
姜舒云不知道傳聞真假,但能清晰的感覺到閆年的變化,仿佛每次見他,他身上的煞氣都會增加幾分,沉默的時候,像極了奪命閻王。
當然,只有在看著落溪的時候,那雙煞氣的眼睛里才會盡顯溫柔,嘴上的話越刻薄,眼睛里的柔情越濃。
很矛盾,很反差,又......很深情。
姜舒云看不懂閆年明明很愛落溪,卻不想讓她知道的操作,但她懂的閉嘴,不該說的,絕不會讓落溪聽到半個字,也很識趣,比如現在,她就很識趣的找個借口撤了。
落溪:......
聽著姜舒云近乎逃命的腳步聲就知道她有多怕閆年。
姜舒云說閆年長的很兇,落溪覺得八成是美化過后的用詞,大概率閆年長了一張奇丑無比又兇神惡煞的臉,才會讓她每每見了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能躲就躲。
“你說說你,人丑就該多笑笑,看把舒云又嚇跑了吧。”落溪側回身,狠狠剜了眼身旁的男人。
男人眼睛依舊瞇著,薄唇輕啟,吐出涼氣:“我看起來像賣笑的?”
讓你多笑笑就是賣笑的了?
什么邏輯。
雞同鴨講。
不說了。
落溪閉麥。
沒過一會叫到她的號了,看上去已經睡著的男人眸子倏然睜開,狹長的墨眸里折射著冷意,可去攙扶身邊女人的動作卻出奇的溫柔,猶如對待稀世珍寶,連用多少力度都是經過精準計算的。
B超室,落溪躺到床上,對閆年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拍四維B超家屬是不能留下觀看的,稍后醫生會避開生殖器官部位出一個視頻留影。
閆年出去前,手賤的拍了下她的肚子,語帶警告:“好好配合,敢不配合,就把你打掉。”
落溪:......
“你指定有點毛病,趕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