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63章 驚駭
  頭一二十年,雖然對硝酸甘油有管控,但絕對沒有現在這么嚴,只要肯花錢就能搞到,也不用辦什么證。

  硝酸甘油稀釋到百分之零點幾,可以入藥,用于治療心臟病,而純度越高的原液(顏色越黃),爆炸性就越強,計師傅用的是二級原液(一級最純)。

  誰要想玩一下試試,只需往手心倒上幾滴,不用涂抹,只要使勁一拍巴掌,手就沒了。

  這叫碰撞引爆,還有種引爆方式,就是計師傅用的這招,也是當時行里人常用的一招,叫副藥引爆。

  頭燈照著,計師傅先將兩個做好的氣球塞到了小眼兒里,這個過程很慢,他全程小心翼翼。

  “好了,別你們的小炮拿一根給我。”

  魚哥聽后便給了他一根老式雷管。

  計師傅看準了位置,直接開始用小刀割雷管的下半部分。

  “這是副藥,碰到火后會有小威力的爆炸,用這個當引子,可以引炸硝酸甘油。”

  說著話,他從雷管下半截倒出來一些黑色粉末,再次撕開一袋氣球,他又將黑色粉末倒進了氣球里。

  一用力,把氣球拉的老長。

  這時他掏出打火機說:“都趕快出去吧,很危險。”

  “好。”

  眾人開始向外鉆。

  “年輕人,你留一下。”

  豆芽仔碰了碰我,“哎,峰子,叫你呢。”

  “叫你呢吧魚哥,”我看向魚哥。

  “就你,小項把頭,你留下幫我一下。”身后傳來計師傅的聲音。

  豆芽仔和魚哥拍了拍我,走了。

  短短幾分鐘過后,本來狹小的空間感覺大了些,因為就剩我和他了。

  “計...計師傅,你叫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會啊。”

  “來,抓住我這里。”

  “聽著。”

  計師傅冷靜解釋說:“氣球本身是橡膠材質,可燃性好,另外,它表面還抹了一層油,你按緊了,我要點了。”

  “一旦點著后,我先出去。”

  “等我出去了,你慢慢松開手,在立即出來。”

  “明白了吧小項把頭?我算過,時間夠的,不要慌。”

  他叫我小項把頭,我緊張的聽成了小蘿卜頭。

  實在太緊張了,我咽了兩口唾沫,點頭說好。

  “啪塔,啪塔.....”

  打火機或許受潮了,前幾↓沒打著,一連打了十幾下才著。

  火苗靠近氣球,慢慢引著了。

  我按在墻上不敢動,這時能清楚的聞到一股橡膠燃燒的味道。

  等氣球剛點著,計師傅撿起地上的包,轉身便向外跑,看都沒看我一眼。

  “呼.....呼....”

  “冷靜,別慌。”我深呼吸,不斷告誡自己不能亂。

  十幾秒鐘后,我聽到他大喊:“快點!出來!”

  我立即松手,扒住小門便向外鉆。

  “快!快快!手給我!”

  鉆過去,我和計師傅跑到了墻角,直接蹲下抱頭。

  瞬間!

  只聽砰的一聲!

  動靜很大,聲音很低沉,像是什么東西被悶著,從內部散架了。

  火藥燒過后的硫磺味,人聞到了被熗的直咳嗽,大量灰塵和濃煙飄了出來。

  我擺手驅散煙霧,咳嗽著說行了沒,要不進去看看吧。

  “先別,等五六分鐘,等跑跑煙兒咱們在進。”

  “咳!咳!”

  “熗死了。”

  “你兩完事了?”

  橫井下突然鉆出來半個頭,豆芽仔揮了揮手,咳嗽著說。

  “你他媽,還真會找地方藏。”

  等了片刻,看不冒什么煙了,我們進去一看。

  只見,在被青石條包裹的拱形木墻上,被炸藥硬生生撕開了個大窟窿。

  裂縫順著計師傅打的四個小眼向周圍延伸,碎木屑被崩的滿地都是。

  田三久見狀搖頭說:“這要是普通木頭,早碎成渣子了,真像個烏龜殼。”

  “散了幾分鐘應該不缺氧了,老計,你過去看看情況。”

  計師傅蹲下,用手電向里照了照,我也蹲下看了。

  里頭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有什么東西。

  感覺手電作用不大,計師傅便從包里拿了個東西,他說這是冷光照明彈,是從本地野路子手里買來的,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他一拉冷光彈,像丟手榴彈一樣扔了進去。

  短短數秒之后,亮如白晝,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排東西。

  “怎么了云峰?”

  把頭發現我臉色不好看,計師傅肯定也看到了,他雙眼瞪直,眼神里滿是驚駭。

  是什么?

  是一排排摞起來的死人頭骨!

  跟擺西瓜一樣!

  密密麻麻摞起來,形成了一道墻,數量多的數不清!

  從正面看上去,先不說害怕不害怕,但會給人極大的視覺沖擊。

  這是“京觀墻.....”

  進去看了更是震撼,手電光一寸寸移過去,我們發現頭骨之間用黏土沾著,被人碼放的整整齊齊。

  “呀!”

  黑暗中,身后的小萱突然尖叫出聲,我忙問怎么了。

  看向小萱手指的地方,原來是有一窩灶馬爬來爬去。

  灶馬蟲把骷髏頭當成了窩,從嘴里鉆出來,在從眼眶爬下去,一窩大概有十幾只。

  這不是個例,在仔細一看,我們發現好多骷髏頭里都住了灶馬,只是沒往外爬,離近點兒,拿手電順著骷髏眼眶照進入就能看到。

  “嘔!”

  小萱干嘔說:“太惡心了,這里怎么會有這么惡心的東西。”

  我說你別看了,說不定還住著別的東西,看了惡心。

  這時田三久突然咦了聲,他轉頭問:“王把頭,你是不是也見過類似的這種墻?”

  把頭臉色不太好看,他想了想說:“沒錯,早年間,我在在墨脫色拉的鳥葬場周圍見過,不過稍微有些區別,那里的京觀墻,每個都有單獨的壁龕,不像這里,都用白泥沾在了一起。”

  把頭眉頭緊鎖,接著回憶說:“小紅的父親陳小黑,就是死在了那兒,被他們南派和長春會的幾個人活埋了。”

  “你說的小紅,是行里的一顆痣吧?”田三久問。

  把頭點了點頭。

  “把頭,紅姐她....”聽到突然討論起紅姐,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先別說了,都是陳年往事了,我們先集中注意力邁過眼前這關。”把頭說。

  “你們快過來!有發現!”魚哥突然打著手電喊道。

  “哪兒?什么發現?”

  魚哥蹲在地上說,“你們看,這有一塊小青石碑。”

  一看,還真是。

  這塊青石條長度大概二十多公分,魚哥用袖子擦了擦灰,能隱約看到,有一排刀刻留下的小字。

  不是小篆,把頭看了眼就斷定是大篆,筆畫比較簡單,十幾個字,有的字看模樣就是重復了。

  因為帶銘文的青銅器值錢,把頭年輕時曾照著拓片學習過兩年,他研究了半天,嘗試著翻譯了。

  不知道翻的對不對,我估計差不離,大概就是這段話。

  “進之者死,開之者死。”

  “擾之者死,見之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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