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153章 林中小屋
  樹林中的這個茅草屋,像是很久之前蓋的。

  木頭門框上霉斑點點,發爛了,在角落還長出了幾朵木耳。

  明明剛才有燭光,可叫了兩聲沒人回話。

  我透過門縫,慢慢向里看。

  屋內地上有好幾個大陶壇子,桌上擺了個破瓷碗,碗邊兒還靠著雙筷子,似乎是剛剛有人正在吃飯。

  “沒人?難道出去解手了?”

  我剛準備收回目光,可就在這時...

  門縫內,突然出現一只黃顏色眼睛,冷冷盯著我!

  離的太近,瞳孔呈現一條豎線,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像是毒蛇的眼睛!

  我嚇了一跳,打開手電照住大門,喘氣大喊道:“我路過的!沒有惡意!來找人!”

  這時,茅草屋內的燭光,噗的滅了。

  周圍除了呼呼的風聲,好像還夾雜著“嘶....嘶”的聲音,似乎有很多蛇在吐信子。

  聽著這嘶嘶的細微聲響,我一手拿手電,一手拿竹竿,下意識吞了兩口唾沫。

  過了一兩分鐘。

  茅屋的破木頭門,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

  “有人嗎?”

  隔空喊話沒有得到回應,我一咬牙,硬著頭皮進了屋。這么辛苦找到這地方,怎么都要進去看看,屋里肯定有人,要不然門不會自己開。

  背著包,小心走到屋內。

  這里很陰涼,很潮濕。

  感覺身后有什么東西,我猛的一回頭!

  是一位披頭散發的老太太,她光著腳,低著頭,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

  “大.....大娘你好....”

  “你,你是不是樟湖蛇女?”

  這是個人,我不斷告訴自己別怕,可說話還是結巴了。

  我用手電照她臉。

  下一秒,這老太太慢慢抬起了頭。

  她臉色像張白紙,眼球渾濁,呈現出暗黃色,額頭上長了一大片老年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火,她嘴角兩邊兒全爛了,帶著流黃水,是有很嚴重的嘴角炎。

  我意識到這么拿手電照人臉不禮貌,忙移開手電。

  這白臉老太抬起頭,暗黃色的眼珠子動了動。

  她盯著我,突然伸出舌頭,左右舔了一圈自己嘴角。

  怪不得這么嚴重,或許是她一直舔嘴角的緣故。

  老太太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聽起來漏風難聽。

  “你找我女兒干什么。”

  確定眼前是個人就好,我就怕不是人,來之前幻想過,茅屋里住的蛇女,是不是人頭蛇身,舌頭分叉,能纏在樹上朝下看。

  我咽了口吐沫問:“你女兒?我來找樟湖蛇王廟的蛇女?大娘你不是?”

  “呵...呵....你叫我大娘....我今年才37歲。”

  “37??”

  亂成一團的頭發花白枯萎沒有光澤,臉上長了一大片老年斑,光著的腳和手背上的皮膚跟樹皮一樣,這是37?誰看了都不能說是37歲....

  難道樟湖鎮上村民的傳言都是真的?

  說蛇女都短命,沒一個活過40歲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心想樟湖蛇女是不是都身體有問題?就像遺傳的早衰癥什么的。

  她聲音沙啞問我:“帶東西了嗎?”

  “帶了,帶了。”

  我忙說:”我包里帶了蘋果和橘子。”

  這是老趙告訴我的,他說,以前有人被很厲害的毒蛇咬了,是連大醫院都沒血清的那種劇毒蛇,家里人背著連夜進山找到蛇女,送上點兒水果,豬肉什么的貢品,然后蛇女就能幫忙治好。

  老趙還說他也不確定真假,反正都是這么說的,所以,我來之前還特意買了橘子和蘋果放包里。

  “給我。”老太太慢慢伸出雙手。

  我忙拉開背包拉鏈,拿出來兩個橘子一個蘋果,放在她手里。

  我以為她會吃,沒想到,下一秒,她雙手捧著橘子蘋果,一瘸一拐,走到了茅屋墻角。

  她將水果抱在懷中,另一只手劃火柴,想點著蠟燭。

  一連劃了好多次都不著,可能是這屋里太潮濕了,火柴受了潮。

  我快步走過去,掏出出打火機點著蠟燭。

  屋里有了燭光,亮堂不少。

  老太太低頭,看著我手中的打火機不吭聲。

  我也低頭看了看,抬頭沖她說:“zippo,這是zippo,防風打火機。”

  她看了幾秒鐘,忽然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響聲,

  “嗬....啐...”

  她吐了一口很濃的濃痰,痰里帶著一些紅顏色血絲,不偏不倚,吐了我一手。

  真是惡心死了,我手背上,打火機上沾的都是痰,我趕快扔了打火機擦手。

  看我扔了,她把打火機撿起來,然后直接裝到了自己兜里。

  “女兒,女兒。”

  “醒醒吧,有人來上貢了。”

  喊了兩句,忽然有了反應。

  墻角蓋著蓋的大壇子,自己打開了,從壇子里緩緩伸出一條干瘦胳膊,摸到橘子后,又縮了回去。

  半分鐘后,壇子里又伸出來手,把剩下的蘋果也拿走了。

  我看的一楞。

  村民傳言并非空穴來風,還真是住在壇子里,這壇子很大,口也大,像個小水缸。

  橘子和蘋果沒了后,壇子里的手再次伸出來要東西。

  老太扭頭對我說:“不夠,還有沒有別的。”

  我說包里還剩幾個橘子。

  老太搖頭:“不要橘子。”

  “不要橘子?那要什么?要錢?”

  她指了指我的包說:“打開,看看我女兒想要什么。”

  我今晚出來就沒打算在回去,這事連豆芽仔魚哥都不知道,可以說包里有我全部的家當。

  當著我面兒,老太太把我包拖過去拉開。

  她雙手拖著包,蹲在了小水缸前。

  那只手從缸里慢慢伸出來,亂摸包里的東西,翻來翻去。

  我包里有備用手機,充電器,一條褲子一雙鞋,袋裝面包,地圖,還有裝在自封袋里的幾枚銅錢,裝在夾層中的吳爺筆記,老苗女送的繡花香包等....

  這干瘦的手在摸到香包后,停頓了幾秒鐘,可下一秒鐘,又扔了香包,一把抓住了一個白瓷小香合。

  這只手用指甲蓋一彈,打開香盒,拿到盒里的丹藥后又快速縮了回去。

  這是晚清女道士陳妹晴的老丹藥,在鬼崽嶺地下溶洞里找到的,我研究過,是根本不懂是什么丹藥。

  “這個.....你從哪里找到的。”

  壇子里傳來了說話聲,光聽聲音,聽起來歲數不大。

  “我撿的,撿來的,你要是想要可以拿走。”我說。

  壇子里的女孩沉默了兩分鐘,又說:“找我做什么。”

  我直接問:“大概三個半月之前,是不是有兩個男的來找過你?可能是求你治病,其中一個人坐在輪椅上。”

  “是。”

  壇子里的回話聲很干脆。

  我急的追問道:“后來怎么樣?輪椅上那個人你能不能治好?”

  壇子里又傳來聲音說:

  “治不好。”

  “因為輪椅上的男人,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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