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迫和豪門病秧子聯姻后 > 第99章:差一點就被我殺死了,心疼
  女人背脊一僵,像是被揭穿了內心深處最不愿承認的事實,猛地轉過身,惱怒地吼道:“你胡說,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是他們!是他們謝家毀了我的一輩子,害死了我最愛的人!”女人先前的淡然清冷全都蕩然無存,只有歇斯底里的痛苦和哀怨。

  都說白月光的殺傷力最大,死去的白月光比之更甚。

  霍嶠靜靜地看著女人,面不改色地開口:“這些和謝嶼洲又有什么關系?你愛人去世的時候,他連個胚胎都算不上。”

  所以憑什么把罪名推到謝嶼洲的身上?

  “如果可以選,或許五爺還不愿意做你的孩子。”

  陶煥枝往后退了兩步,表情恍惚地喃喃道:“可他姓謝,他也是謝家人。”

  “哦。”霍嶠一副隨意的語氣,“他是你的孩子,你也可以讓他跟著你姓陶。”

  陶煥枝:“……”

  從始至終,就不是姓什么的問題。

  而是每次她看到這個孩子,就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愛人。

  久而久之,她就總忍不住想:如果沒有了這個孩子,是不是她的愛人就不會死了?

  這個念頭越來越深,以至于她做出了她這輩子最后悔的第二件事。

  “即便是姓陶,也改變不了他身上流著謝家人的血的事實。”陶煥枝走到安放長明燈的架子前,情緒似乎平穩了些,“你嫁給他之后,就沒有過后悔的時候嗎?”

  霍嶠搖頭:“沒有。”

  陶煥枝轉頭看向她,譏誚勾唇:“即便是知道謝家娶你進門是為了讓你生下一個屬于謝嶼洲的孩子,你也不后悔?”

  霍嶠說:“五爺說了,他不打算要孩子。”

  “你信了?”女人眸底的嘲弄越加地明顯,“謝嶼洲不想要,謝家也有辦法逼著你們要這個孩子。”

  霍嶠表情真誠地發問:“什么辦法?把我們床頭的安全套扔掉嗎?”

  陶煥枝:“……”

  清修多年的陶煥枝聽到這句話,還是沒忍住紅了臉。

  再開口時有了些惱羞成怒的意味:“是下藥!”

  “給誰下藥?”霍嶠問,“我還是五爺?”

  陶煥枝吐出一口濁氣:“都有可能。”

  霍嶠斜睨了女人一眼:“謝家這么蠢嗎?”

  陶煥枝眉頭微蹙:“謝家人當然不蠢。”

  “他們要是給五爺下藥,萬一五爺受不住藥性,死了怎么辦?”話音剛落,霍嶠就趕緊呸呸呸幾聲,然后嘀嘀咕咕,“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陶煥枝:“……”

  “如果是給我下藥,五爺要是不肯做那檔子事,我還能強迫他不成?”

  綜上所述,除非謝家人瘋了,才會干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霍嶠認真地思索道:“其實要孩子也可以,只是現在還為時過早。”

  “早?”陶煥枝拿起燈簽撥了撥長明燈的燭芯,原本有些暗淡的燭火又逐漸明亮起來,“要不了一年,他就死了。”

  霍嶠看著女人纖瘦的背影:“你真就這么希望五爺死嗎?”

  陶煥枝沒有說話,只將燈簽放回了原位。

  “那你為什么還要在這里給五爺點一盞長壽燈?”霍嶠的視線落到了女人右手邊的那盞長明燈上。

  燈盞上寫的正是謝嶼洲的名字。

  陶煥枝也跟著看了過去,嗓音淡淡:“因為愧疚。”

  她微扯了下嘴角,似乎是想笑,但最終還是沒能笑出來,“因為差一點。”

  “差一點他就被我親手殺死了。”

  誰?

  謝嶼洲嗎?

  霍嶠錯愕地看著女人,這時,恰好有一陣穿堂風吹過,被挑亮的燭光忽明忽滅,映在那雙風姿多情的桃花眼里,令人窺探不清。

  ……

  霍嶠是一個人回到樓上的。

  廚房里傳出了飯菜的香味,顯然是照顧陶煥枝的傭人在準備晚飯。

  謝嶼洲坐在沙發上,正在玩手機。

  聽到腳步聲,轉頭看過來,然后清雋的眉頭微挑:“她欺負你了?”

  霍嶠搖了搖頭,突然毫無預警地抱住男人,聲音悶悶:“我只是有點難過。”

  謝嶼洲自然而然地接住主動要抱的女孩:“謝太太為什么難過?”

  霍嶠將臉埋在男人的肩膀上,沒讓對方看見她此時的表情:“為你難過。”

  聞言,謝嶼洲微怔,顯然沒想到女孩難過竟然是因為他。

  猜想應該是陶煥枝跟霍嶠說了些什么,才會惹得女孩這般悶悶不樂。

  輕撫女孩柔順的頭發,謝嶼洲不緊不慢地開口:“謝太太,我不難過。”

  也是。

  陶煥枝這種母親不值得謝嶼洲難過。

  可霍嶠還是忍不住覺得心疼,想說他們現在就下山吧,但天已漸黑,這時候下山連路都看不清,只能將這個念頭壓下不提。

  “不難過才好。”霍嶠喃喃自語,“她才不值得你難過呢。”

  謝嶼洲輕拍女孩纖瘦的背,嗓音平靜無波:“同樣的,她也不值得謝太太難過。”

  他沒問陶煥枝都跟霍嶠說了些什么,但能夠讓女孩如此郁郁寡歡,也只有那件事了。

  許是知道霍嶠和謝嶼洲都不想看到她,陶煥枝并沒有和他們一塊兒吃晚飯。

  叫做月秋的傭人端了一盤蔬菜上桌,大概是想替陶煥枝在兒子面前討個好,笑著說了一句:“這些蔬菜都是老夫人親手種的,知道五爺您要來,老夫人特意帶著我去把菜園里長得最水靈的蔬菜給挖來了。”

  謝嶼洲聽了并無任何反應,俊美無儔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情緒變化。

  月秋神色有些訕訕,還是霍嶠出聲打了圓場。

  “有勞老夫人了。”說著,霍嶠順手夾了一筷子清炒菠菜嘗了嘗,“挺好吃的。”

  月秋微微笑了笑:“那五爺,少夫人你們慢慢吃。”

  話音落下,便轉身離開了。

  霍嶠夾了些菠菜放在男人的碗里:“五爺,您嘗嘗。”

  方逸見了,張嘴想說五爺不喜歡吃菠菜。

  下一秒,他就看見謝嶼洲夾起碗里的菠菜放進了嘴里。

  方逸:“……”

  算了。

  他還是別多嘴了。

  霍嶠用那雙黑亮圓潤的杏眸期待地看著男人:“怎么樣?好吃的吧?”

  謝嶼洲面不改色地頷首:“嗯。”

  霍嶠又夾了些別的菜給謝嶼洲,男人來者不拒,全都吃了。

  離開靜心殿之前,霍嶠和謝嶼洲還是去跟陶煥枝說了一聲。

  女人又恢復了那副淡然若物的樣子,手中拿著一串佛珠,慢緩緩地撥動著:“明日我讓月秋挖些新鮮的蔬菜給你們帶走。”

  霍嶠微怔,隨后開口:“謝謝。”

  陶煥枝看向謝嶼洲說道:“可以聊兩句嗎?”

  兩雙相似的桃花眼對視片刻,謝嶼洲才淡淡地頷首:“嗯。”

  霍嶠識趣地把空間留給這對母子倆,轉身去樓下等著。

  大殿上方掛著昏黃的吊燈,照在佛像的身上,仿佛佛像在發光一般。

  霍嶠走到那三盞長明燈前,視線落在了最中間的那盞上。

  燭光搖曳,映照出了一個溫潤爾雅的名字——楚硯卿。

  這便是陶煥枝的那位愛人了。

  霍嶠沒想到的是,最后一盞燈竟會是謝老爺子的名字。

  她有些想不明白,既然陶煥枝那么厭惡謝家,為什么還要在這里為謝老爺子點一盞長明燈?

  這算是什么?

  為了減輕自己內心的負罪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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