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北宋紈绔之開局狗頭鍘包大人饒命 > 第四百八十七章 新鹽制 江湖手段
  見莊園內熙熙攘攘,諸多村老紅光滿面,鹽城縣令擔憂湊到鹽城監主事跟前,低聲道:

  “大人,忠靖侯剛到鹽城不久,咱們就收到揚州侯被看押的消息。”

  “如今忠靖侯又不顧官體,越過咱們,直接宴請百姓商賈,這其中莫非有圈套?”

  赴宴之前,他們收到揚州侯被捕的消息,差點嚇死。

  連他們這些官員被審官院選到鹽城,都是揚州侯操作的結果,若是揚州侯倒了,他們誰都跑不了。

  鹽城監主事斜了他一眼,低聲訓斥道:

  “你怕什么?本官還是那句話,只要鹽場建不成,曹斌、韓絳之流就有所顧忌。”

  “揚州侯不傻,他勢力雄厚,又有丹書鐵券保命,怎會輕易就范?”

  “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朝廷上的某些大人比咱們更怕揚州侯出事,只要他們出手,揚州侯就倒不了。”

  說著,他又看向赴宴眾人,不屑道:

  “拉攏百姓配合?曹斌到底是富貴出身,不識人間疾苦。”

  “那些小民比你我更懂得利害得失,更明白鹽民的苦楚,怎么會因為一場宴會就心甘情愿為他舍命?”

  “再者說,這天下事,在官員,在士紳,與區區小民有何相干?”

  俗話說,人生三大苦,煮鹽、打鐵、磨豆腐。

  大宋鹽民的現狀的就是,干著最苦的勞動,貢獻著最多的賦稅,過著最窮的日子。

  朝廷對鹽場越是重視,鹽民受到的盤剝就越嚴苛,所以在揚州侯鼓動原先的鹽民叛逃后,沒有其它百姓愿意變成鹽民。

  現在整個淮東產鹽地區,官員、鹽商、百姓,所有人都抵觸朝廷重建鹽場的工作,如同鐵桶一般,水潑不進。

  朝廷要想重整鹽務,要么就以武力徹底將淮東洗牌,要么就跟本地官紳鹽商妥協。

  而且他相信,朝廷不敢選擇武力,巨大的財政損失是一方面,一旦暴發民變,朝局將變得更加難以收拾。

  這也是先前韓絳顧忌重重的原因之一。

  說到這里,鹽城監主事往左右看了看,聲音更加細微:

  “雖然咱們明面上不能違逆曹斌,可私底下,他也只是一條過江龍而已。”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本官已經通知了揚州侯等人派來的綠林好手,若有不妥,便立時將他這宴會攪了。”

  “如今這么多人參加,魚龍混雜,他防不住。”

  鹽城縣令見他信心十足,頓時輕松了許多,忙笑道:

  “還是大人安排得周詳,如此下官就放心了……”

  正在他們低聲交談時,曹斌搖著折扇在,一眾隨從的簇擁下從后院走出來,眾人見此忙躬身行禮:

  “我等拜見侯爺!”

  曹斌合上手里的折扇,雙手虛抬,哈哈笑道:

  “諸位父老請起,今日中秋佳節,本侯以家宴待之,都不需多禮了,關鍵是吃好喝好,都坐吧。”

  眾人見他自己沒有落座,哪里敢入席?只能眼巴巴看著他的身影。

  曹斌見此,笑道:

  “看來諸位都知道吃人嘴短,想讓本侯提要求,既如此那本侯就不客氣了。”

  眾人聞言,不由暗翻白眼,我們是因為這個不入席嗎?

  尤其是一些村中族老,本想好生享受一翻權貴家的大餐,聽到這話,頓時收了笑容,看來這位曹侯爺的飯菜不是那么容易吃到啊。

  鹽城監主事等人卻長長松了口氣,他們也沒想到曹斌竟然這么虎逼,你若威逼利誘也就罷了,如此單刀直入,能辦成什么事?

  曹斌沒有理會他們的想法,繼續說道:

  “本侯來鹽城只辦三件事,公平,公平,還是特么的公平。”

  “因此本侯現在發令三條!”

  “第一,以軍制重建鹽場,所有煮鹽百姓,一律按軍響發放薪俸。月五百文,多勞多得。”

  “第二,鹽場大小吏員,皆自鹽民中鱗選擢拔,最高可入官九品。”

  “第三,劃州縣專營,本侯指定鹽商銷鹽,其余商賈不得介入”

  說著,他一指吳家家主道:

  “揚州鹽貨由吳氏負責,其余商家膽敢私自買賣者,重罰!”

  做為三司主事,他的權利要比韓絳大得多,區域性改制,他完全可以暫時做主。

  都說百姓沒有統戰價值,但對他來說,官員才沒有統戰價值,官員不會造反,鹽民卻是造反的重災區。

  其實從大宋實行食鹽官營開始,就存在巨大隱患,因為鹽民造反導致王朝崩塌的也不是沒有,元末張士誠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所以要想讓鹽務長治久安,就不能太過虧待鹽民,叫鹽官鹽商全把錢撈了去。

  至于州縣專營,只是他分化鹽商的策略罷了,后續會加上許多限制。

  說完,他直接走到主位坐下,笑道:

  “本侯說完了,吃飯,吳家主過來本侯身邊坐!”

  直到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嘩然。

  在大宋,軍士的待遇是出了名的好,只要足額發放餉銀,五百文錢在汴梁城都足夠三口之家一月所用,何況是淮東?

  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匪寇把“殺人放火受招安”放在嘴邊。

  鹽城監主事也沒想到,曹斌的手段竟這么粗暴,絲毫不顧忌朝廷影響,直接改制鹽政,以利益拉攏鹽民,甚至鹽商。

  他驚疑得看著吳氏家主,不知這人還可不可信。

  那吳氏家主見眾多鹽商士紳用憤怒得眼光看向自己,繾縮著肥胖的腦袋,心中又驚又懼,還夾雜著懵懂的喜悅。

  他只是眾人推出來來試探曹斌的人罷了,沒想到曹斌卻給了自己這么大的好處,揚州的鹽貨專營啊,以后賺錢的機會能少得了嗎?

  正當他猶豫時,卻聽曹斌道:

  “怎么,吳家主不愿與本侯共餐?”

  吳家主看了看一臉陰沉,滿眼刀光的鹽城監主事,又看了看曹斌,猛一咬牙,從懷里取出一沓鹽鈔,躬身捧到曹斌面前道:

  “侯爺,吳某深感朝廷厚恩,愿將這三萬五千石鹽鈔奉于朝廷。”

  三萬多石鹽鈔按紙面價值,約有二十萬貫,他直接舍出來,心里也疼得要命,可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退路,繼續說道:

  “侯爺,小人還要舉報,有人刻意制造命案,破壞鹽場重建……”

  他正說著,只聽三聲細微的破空聲驟然而至,直奔他的后背射去。

  與此同時,一聲尖笑從人群中響起:

  “違逆鹽神,做朝廷鷹犬者者,必死!”

  見此,鹽城監主事眼中頓時露出了微微笑意,他可是見過那些江湖豪杰的手段,曹斌雖能官大壓人,難到還能管得了他們?

  做為本土勢力,他們的勢力盤根錯節,最不缺的就是暗中手段。

  殺曹斌他們不敢,否則迎接他們的就是朝廷的大軍圍剿,但他們能殺了姓吳的叛徒,也能從各個方面破壞鹽場重建。

  正想著,卻見曹斌身后突然躍出一人,怒喝道:

  “哪派弟子,竟敢在我蓬萊島夏遂良面前裝神弄鬼,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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