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薛令道：“你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答應你。”
“將來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站在我和顧錦這邊。”
江歲歡難得如此嚴肅，薛令前去攻打南疆人，意味他手中會有兵權。
如果將來顧錦跟皇上打了起來，江歲歡希望薛令能夠站在顧錦這一頭。
薛令絲毫沒有猶豫，肯定道：“那是自然，你和北漠王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這次你幫不幫我，我都會站在你和北漠王這邊。”
江歲歡臉上露出笑意，“薛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不管將來發生什么，你都不要反悔。”
“如若反悔，天打雷劈。”
“一言為定。”
江歲歡重新坐下來，用手撐著下巴說道：“你想讓楚晨陪你去，是因為他精通蠱術，對吧。”
“是啊，南疆人擅長巫術，中原人卻不會，打起來的話吃大虧。只有帶著精通蠱術的人過去，才能平衡這場不公平的戰役。”薛令坐在江歲歡的對面說道。
江歲歡勾起唇角，“你說巧不巧，我手上正好有一個南疆人。”
薛令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這是真的嗎？還是我聽錯了？”
“我府上有個巫婆婆是南疆人，在柴房里關了許久。”江歲歡聳了聳肩，“那巫婆婆靠紅顏蠱蟲維持容貌，如果兩個月不吃就會斃命，還好你問得及時。”
“若是半個月后再來問我，巫婆婆估計就沒有了。”
薛令不知道江歲歡府上為何會有南疆人，并且也不在乎，他欣喜若狂地說道：“太好了！這真的是太好了！”
“你等會兒再高興，我還沒把話說完。”江歲歡微微一笑，“巫婆婆的身份也不一般，她是南疆族長的表姑。”
薛令眼睛里的光更亮了，既然是表姑，那關系一定很好吧，到時候不僅可以利用巫婆婆的蠱術對抗南疆人，還能把她當做人質。
一舉兩得！
江歲歡看出薛令心中的想法，搖頭說道：“巫婆婆和南疆族長的關系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巫婆婆親手將南疆族長的兒子用來煉蠱，被南疆族長追殺，所以才逃了出來，一直躲在京城。”
薛令面露異色，“看來這個巫婆婆也不是尋常之輩。”
“所以你不能對她掉以輕心，最好一直綁著。”江歲歡加重了語氣，“如果你能抓住她的什么把柄，那就更好了。”
“事情都有兩面性，巫婆婆肯定沒有楚晨聽話，但是她比楚晨對你的用處更大。”
江歲歡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說道：“巫婆婆殺了南疆族長的兒子，南疆族長肯定會想要親手殺了她。”
“你到時候用她當人質，效果會更好。”江歲歡又說道，“而且巫婆婆是南疆人，了解南疆地形。”
“等你打敗南疆人后，皇上肯定會要求你取南疆族長的首級，萬一南疆族長躲進了南疆，巫婆婆的用處不就又多了一種？”
聽了江歲歡的話，薛令激動得不知說什么好，恨不得立馬進宮。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江歲歡起身打算離開，“你先進宮去請兵權，等你離開京城之前派人通知我一聲，我把巫婆婆給你送過來。”
“好！”
江歲歡回到府上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色昏黃，匠人們都離去了。
瑩桃和紅羅前來迎她，“小姐，晚膳都備好了，就等您回來吃呢。”
“不急。”她抬腳朝柴房走去，“我要去看看巫婆婆怎么樣了。”
巫婆婆被關在柴房那么多天，她還沒有去看過呢。
瑩桃偶爾去看過，說道：“小姐，她這么久沒有吃東西，竟然不喊餓，就是有一點很奇怪，她比之前老多了。”
江歲歡知道這是正常的，巫婆婆本身不年輕，是靠著紅顏蠱蟲來維持容貌的，這么久沒有吃紅顏蠱蟲，自然會蒼老很多。
盡管她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她看到了巫婆婆的臉，胳膊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巫婆婆蜷縮在地，身形沒什么變化，臉上的皮膚一層一層的耷拉下來，像是活了好幾百年，若不是江歲歡提前知道，肯定會以為巫婆婆被調包了。
她“嘖”了一聲，嘀咕道：“居然老了這么多。”
巫婆婆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的江歲歡后，生無可戀地說道：“你把我關在這里，讓我感受自己如此迅速地老去，不如直接殺了我。”
江歲歡回頭對瑩桃說道：“去拿點飯菜和茶水來，給巫婆婆吃。”
巫婆婆的眼睛被皺紋擠在了一起，變成了細細的一條縫，依稀可以看清楚眼中的震驚，“這是給我的最后一頓飯嗎？”
“當然不是啦。”江歲歡笑瞇瞇地低頭看著她，“恭喜你，你的好日子要回來了。”
巫婆婆拼了命往后挪動，可因為身體被五花大綁，怎么都挪不動，她嘶聲問道：“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送你回家罷了。”
“回家？”巫婆婆高興道：“你要把我放了？”
江歲歡說道：“讓我說得更清楚些，我是要把你送回南疆。”
“不！”巫婆婆劇烈的抗拒，“我不要回南疆！”
“我殺了南疆族長的兒子，他對我恨之入骨，如果我回去了，他會用你想象不到的殘忍手段來折磨我！”巫婆婆渾身顫抖著，“我錯了，我當初不該對你下手。”
“你把我永遠關在這柴房里，或者你殺了我也行，總之不要把我送回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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