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未行駛至長安城門口,街道上忽然傳來鋪天蓋地的馬匹嘶鳴聲。
錚錚馬蹄聲響徹天際,熊熊火焰將被籠罩在皚皚沉霧里的長安城點的燈火通明。
提著大刀的侍衛們在暗夜中家家戶戶地敲響木門。
“都給我起來!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長相漂亮的小姑娘和一個男的?”
“官家,這深更半夜的,我們都睡著嘞,哪能碰到什么小姑娘。”
“你們給我仔細看看,當真是沒見過這兩人?這兩人是朝廷的重犯,如若舉報大大有賞。”
說著,領頭的侍衛將兩張畫像遞了出去。
那頭發凌亂的老者連連拱手搖頭。
“官家,我們真的沒有碰到過。你們就別為難小的了。您就算是把我殺了,我也沒有看到過啊。我們一家老小都在屋子里睡覺。”
畫上的女子其實他是認得的。
昭華郡主,天策上將軍的女兒,他們老一輩人怎么可能對有關于天策上將軍的一切不知曉的?
就在一刻鐘前,他見過疾馳的馬車。
但那是顧將軍的女兒,他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保全顧將軍的血脈。
“滾滾滾。要是有這兩個人進來投宿,你們立馬報給我們聽見沒。”
“誒,誒好。”
侍衛們舉著火把挨門挨戶地敲著門,原本寂靜的街道瞬間變得人聲沸騰。
熟睡著的百姓紛紛走到窗戶處眺望著。
滔天的火光讓顧阮瞬間驚醒。
她蔥長的玉指半掀起車簾,只見身后人影攢動隱隱可見點點火光。
顧阮立馬縮回了頭,放下了簾子。
看來舅舅已經發現陸癸和她不見了。
事情能發展的如此順利已經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如今只要成功過關口一切便都可以迎難而解。
“陸癸,追兵好像來了。一會兒如果過關口遭遇攔截,我去把他們引開,你只管自己逃出去不用管我。舅舅不會對我怎么樣的。這馬車里帶了一百兩金子,你能去哪里就去哪里。”
顧阮一邊交代著,一邊將象征著自己身份的腰牌塞給了陸癸。
陸癸握著純金打造的腰牌,心頓時宛若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般疼痛。
阮阮當真是什么都替他考慮好了。
想到箴邑做出來的種種罪孽,他心里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曾經不少勢力找到他想要讓他入伍,但都被他拒絕。
之前拒絕是為了報答顧釗,現在是為了顧阮。
但眼下箴邑將他逼到如此地步,他只能揭竿而起。
既然因為一個預言要置他于死地,那他便將預言說的事情一一做個遍。
說他是禍害會顛覆整個箴朝,他便帶領影衛自己去建立一個王朝。
不然豈不是白瞎了他這么多年遭受的苦難?
陸癸攥著手中的腰牌,眼神愈發堅定。
他發誓,等他再回到箴朝那天便是箴朝滅亡的時候。
思及此,他點燃了信號彈。
絢爛的煙火綻放在長安城上空,那是意味著愿意加入伐箴大軍的信號。
馬車行駛至長安城關口處,原本只用兩個人把守的城門口,現下多了幾十個侍衛。
因明日是正月十五,即使是半夜,出關的人也數不勝數。
“都給我老實點把臉都露出來!”
顧阮側著身子掀開一個小小的縫隙探頭望去。
只見那侍衛守在關口一個一個拿著畫像細細地比對著。
她一顆心高高懸起。
如若是如此出關,那他們二人定是會被發現。
陸癸一個人打這么多能否打得過?
即使能打得過,豈不是會引來更多的追兵?
正在她思考著如何進行下一步的對策時,身后馬蹄聲傳來。
“大理寺少卿之女宋婉奉家父之名守城門,你們都去西城門。這東城門就讓我和江大人一起吧。”
溫婉的聲音卻宛若磐石般堅定能夠穿透凜冽的風雪震懾所有人。
顧阮朝后望去。
只見美人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高高地舉著代表著大理寺卿的腰牌。
她身后騎兵無數,身側跟著的是江楓。
就在此時,宋婉穿過茫茫人海與顧阮對視。
兩人眼神交換之際,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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