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忽然發現陸癸只有更不要臉的時候,沒有最不要臉的。
她明明是不想同他成親。
既然親事被攪黃又和箴邑鬧翻了,她又何必再和陸癸成親?
說不過陸癸的顧阮選擇轉移話題:
“陸癸,我更喜歡你不說話的樣子。”
“不說話在床上的樣子么?”
陸癸牽起顧阮白嫩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
顧阮再不說話了。
她要被無語死了。
陸癸見懷里的小美人不理他又自顧自地說道:
“我也覺得阮阮很喜歡。昨日阮阮真的很......”
“閉嘴。我要睡了,你別打擾我。”
顧阮縮在陸癸的懷抱中,闔上了雙眼。
她不要和這個地痞流氓說話,三句話離不開歡愛。
和這等人成親豈不是要日日被鎖在床上索歡?
陸癸啞然失笑。
他撈起旁邊的被褥蓋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正月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馬車內沒有燒炭,凍得人渾身發顫。
所幸的是他出門的時候特意要了一些能保暖的東西,也不至于這一路上顛簸受寒。
從洛州到云夢快馬加鞭也需要個兩天左右,前路漫漫,一路上危機四伏,還不知道有多少危難險阻等著他們。
“皇城急報!速速封鎖洛州城門!江楓、宋婉和陸癸三個反賊挾持昭華郡主帶著大批逆賊逃竄至洛州。今日家家戶戶都需要進行搜查將人全都找出來。如若有主動舉報者,可嘉賞一兩銀子。”
烈馬的嘶鳴聲傳來,粗獷的聲音傳遍整個洛州城。
一兩銀子對于平頭百姓來說已然是算是半年的收入。
陸癸掀開車簾,只見前方的馬車變了道朝著崎嶇的暗巷駛去。
宋婉和江楓帶著大批投奔而來的大臣坐在那輛寬敞的馬車上。
眼下他們二人的意思應當是要走山路去云夢。
自發生汪衛的事情后,洛州境地,不少勢力自立為王。
雖是如此,但掌管城門的還是皇城。
這些反王明爭暗斗多時,此次又有箴朝的介入,洛州城怕是要變天了。
宋婉一向謹慎,選擇山路想來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陸公子,我們要不要跟著一起走山路?前幾日山里下了雪,路可不好走咧。”
“跟在他們后面就行。”
陸癸聲音沉靜,一雙陰鷙的黑眸透過縫隙觀察著洛州城街道。
四處都貼滿了他們三人的畫像,提著長槍的侍衛們正家家戶戶地搜尋著,時不時還會截停來來往往的馬車檢查一番。
事情發展到今時今日的地步,箴邑對這個外甥女竟也沒有扣上反賊的名頭。
也不知是怕顧釗殘存的勢力倒戈還是因為那點血緣親情。
不過這樣也好,縱使他們兵敗,以箴邑的態度看來也是會留下小郡主的一條性命。
大街上百姓們擠在畫像前激烈地討論著。
“要我說,這狗皇帝死了才好。任用汪衛那種叛徒,殺害譚大人,然后又把陸癸推出來,人家不造反才奇怪!抗箴大軍在哪里,我也要去那里!”
“此言差矣,說不定真的就是陸癸導致咱們箴朝這樣的呢?陸癸此人實乃禍害,是上天降下的神罰。”
“你腦子清醒一點好不好。讓汪衛上場的難不成還是陸癸?殺害琴江百姓的難不成也是陸癸下的命令?別被這狗皇帝編出來的幌子給糊弄。我把話放在這里。箴朝,遲早要完蛋。”
“我支持這位小兄弟說的話。這個狗皇帝早就該下臺了。天策上將軍和當年的陸家說不定就是被他害的。”
......
顧阮靜靜地聽著一路上百姓們的議論。
宋姐姐說的不錯。
陸癸本也該是陸家驚才艷艷的公子。
她雖還沒有見識過他寫文作詩的本領,卻也知道陸癸若是做一名武將絕對不輸于父親。
是箴邑毀了他本應該幸福美滿的生活。
從出生起就被扣上了禍害的名頭,陸家滿門忠烈也因為箴邑的疑心便死無葬身之地。
她還真以為是箴邑仁愛不計較那些閑言碎語,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整出來的事情。
身為一個帝王每一步都算計地如此精妙,可箴朝還不是成了現在這千瘡百孔的模樣?
他都已經是皇上了,到底為什么還要做這些事情?
為了區區一個兵符,甚至不惜讓還是襁褓之中的嬰孩背上所有的罵名。
因為害怕陸家和父親,便設計讓他們全都死在戰場之上。
精忠報國的武將,死在效力的君王手中,這可不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陸癸是在這皇權之下最無辜的人。
時至如今,他還被這些罵名裹挾著。
即使是被押入天牢,陸盛也從未去看過他。
倘若陸盛知道了這一切,可會給陸癸一個道歉?
顧阮有些疼惜地伸出手撫摸著少年的臉頰。
陸癸連忙按住了顧阮的手。
他俯下身,在少女的額上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吻一觸即離。
“阮阮是不是忽然發現離不開我了?”
顧阮高高才騰升起的憐憫頓時煙消云散。
她想抽回手,卻被陸癸緊緊地攥住。
“你放手。”
“阮阮好不容易與我親近一番,我怎么能放手?阮阮是不是原諒我了?”
“我不是要同你親近。”
顧阮每每聽著他不知廉恥的話總是忍不住臉紅。
她雖沒讀過書,但皇室禮儀卻是做的最標準的一個。
這些禮義廉恥她也是最為遵守的。
“阮阮都伸手摸我了,還不是要同我親近?”
陸癸拉住顧阮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了一個吻。
“我,我那只是,只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顧阮說不出個所以然,語氣里更是帶著無盡的羞惱。
明明每次對著被人都伶牙俐齒,可碰上陸癸卻常常落了下風。
說到底都是因為陸癸不要臉的緣故。
“阮阮覺得我想的是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夫妻之間的......”
顧阮點到為止。
“原來在郡主心中,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陸癸低聲輕笑,黑眸里帶著濃濃的情深。
顧阮一時被這樣的濃情晃了眼,頭一次沒有出聲反駁。
她垂下頭干脆裝作熟睡了的模樣。
陸癸心情大好,也沒有想要戳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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