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二百九十八章 仙之誓約
  半個時辰后,兩道身影再度分開,無名狠人筆直下落,蕭聰在空中向后退出數百丈,在懸停不到兩息的時間里咧嘴一笑,而后眼前一黑便如一只斷了線的風箏往下斜墜而去,最后只在寂靜的深夜聽見了落地一聲響,卻不知去向。

  遠在千萬里之外的瀕陽荒漠,那片月光下萬樹環繞的綠洲上,亭亭玉立的人魚兒身旁,高大魁梧的破爛身影一動不動,那遮掩了近半張臉的灰白長發中隱隱露出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此時精芒更甚,高挺的鼻梁下,如刀鋒般的嘴唇微微向上揚了揚,詭異而刺耳的輕笑聲響起,她用如磨鈍刀般的沙啞聲音言道:

  “不錯,總算是沒有讓人失望。”

  說完,轉過身去,踏空而行,一步一步,走回到水里。

  人魚兒漂亮的眸子里柔光流轉,努力抻著脖子又往那不知名的遠方看了一二刻,才燦然一笑,轉首向湖面離去。

  翌日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熹微晨光中,一到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進這方滿目瘡痍,神色略顯呆滯,梨花帶雨,他拖沓著步子,走得很慢,邊走邊并不停地東張西望著,看上去正在尋找什么。

  這是剛剛醒來卻不見蕭聰而出來尋找的鴻翔。

  從半山腰的羊皮帳篷一直到蕭聰與無名狠人昨夜打斗的戰場,相距甚遠,他憑借著與蕭聰學得的偵察術,沿著山下密林中兩人留下的蛛絲馬跡一路尋到這里,因為昨夜蕭聰是故意引無名狠人上鉤,行動略顯愚拙,留下的痕跡自然也比較明顯,所以這對他來說并不難。

  其實一開始他是感到高興的,跟在蕭聰這么長時間,蕭聰什么手段他心里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而這家伙一向的謹小慎微步步為營他亦是早有領教,蕭聰留下這般痕跡,他見了心里已經猜到七八分,他知道他的蕭聰哥哥又有大動作來“害人”了。

  可當他沿著一路的痕跡追到這里,見到這被天地元氣破壞到不成樣子的慘烈景象,卻一時傻了眼,他雖不清楚蕭聰摘星境中期的實力破壞力幾何,但他相信以摘星境的實力,就算是蕭聰將之發揮到極致,也不可能將這里破壞成這般樣子,他知道,昨晚這里一定還有一個感覺上實力比蕭聰哥哥更為強大的人,與他的蕭聰哥哥一樣,拚盡了全力,聯手將這里搞成了這個樣子。

  于是他心慌了,于是他害怕了,于是他的眼淚就這樣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了。

  鴻翔尋找到蕭聰,已是辰時,太陽掛上東方高天,陽光灑落林間,透過葉間縫隙斑斑點點地鋪在蕭聰蜷縮的身體上,而他的半個身子卻隱匿在一片因昨夜墜落而順帶扯下的枝葉里,那枝葉雖經一夜干涸,卻依舊青翠欲滴,饒是如此,鴻翔還是一眼就發現了他。

  “哥哥!”

  鴻翔帶著哭腔大叫一聲,甩開步子盡全力向蕭聰跑去,跑到蕭聰近前,來不及搬開鋪在蕭聰半個身子上的那截枝葉,便將身下的人兒一把抱進懷里,豆大的眼淚珠鏈似的自臉頰滾落,滴在懷里人兒的臉上和脖子里,他已泣不成聲,聲音斷斷續續,也不知在嗚咽著些什么。

  太陽緩緩移轉,陽光透過林間間隙終于撒在鴻翔懷中人兒的臉上,他的眼皮莫名其妙地抖了抖,嘴唇微微囁嚅了幾下,而后開始慢慢地睜開眼睛,但剛剛瞇開一條縫,便又緊緊閉上了,他輕輕皺著眉,嘴巴又干嚼了幾下。

  “吧唧”“吧唧”

  縱然蕭聰無意中發出的聲音不算很小,嘴巴又在鴻翔的耳邊,但沉浸在悲傷和關于不祥遐想里的鴻翔卻沒有聽見,他的臉就貼在蕭聰的臉上,像是黏在了一起。

  如此又過了小半晌,才聽得蕭聰在微微舒氣的時候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這一聲終于被鴻翔聽到,他猛地抬起頭來,正好遮住了照射在蕭聰臉上的陽光,蕭聰這才得以睜開雙眼,莞爾一笑,打趣道:

  “又哭了?怎么,以為我死了?我蕭聰怎么可能這么容易死!”

  鴻翔破泣為笑,抬手抹了把臉,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道:

  “我知道哥哥不會這般容易死掉的。”

  “那你哭什么?”蕭聰壞笑著追問道。

  鴻翔聞言一時黯然垂首,小聲喃喃道:

  “我只是看到哥哥受難,心里很難受。”

  蕭聰看著鴻翔,少傾,再次淺淺一笑,語氣輕松,略帶著些歡愉道:

  “來,扶我起來吧,等會兒還得見個人,這個樣子,可是不行的。”

  說著,抓著鴻翔的一條胳膊,就要站起來。

  鴻翔見之,雖然面露稍稍詫異,但還是趕緊將另一只手抓在蕭聰的胳膊上,兩腿伸直,彎著腰將蕭聰吃力地拽了起來。

  順利站起的蕭聰身子不由自主地有些晃蕩,看上去搖搖欲墜,他一只手扶在鴻翔尚且柔軟的肩膀上,苦笑中帶著點欣慰,又有些無奈,鴻翔便這樣緊緊靠在他的蕭聰哥哥身邊,一手抓著后者的衣角,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垂著,蕩來蕩去。

  走出一段路程,蕭聰停下腳步,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咧嘴一笑,帶著點微微的自嘲,

  “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說著,左手一翻,再次張開時手中便憑空多出來一枚丹藥。

  丹藥呈深黑色,龍眼大小,說不上晶瑩圓潤,甚至有些粗糙,既然是出自于姜采君之手,說實話,這賣相實在算不得太好。

  鴻翔仰著小臉,面色微微有些詫異,又有些迷茫,或許他總覺著事情有些不對,但一時又說不不出這不對出自于哪里,又或許這真的是一種潛意識后知后覺又無法解釋的感知——蕭聰的右手現在正搭在鴻翔的肩膀上,而在鴻翔的印象里,蕭聰一直都是在左手取物的。

  蕭聰將深黑色龍眼大小的丹藥輕輕放進嘴里,脖子一仰空吞而下,喉嚨處發出咯的一聲響,因為那丹藥入口即化,蕭聰咽下的不過是一口空氣,這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卻搞得他不是很舒服。

  又干嚼了幾下嘴,而后低下頭來,看著怔怔的鴻翔,一聲哂笑,耍寶似的信誓旦旦道:

  “怎么,要來一顆嗎?味道跟糖豆一樣,很好吃的。”

  鴻翔歪著腦袋撅著小嘴看著一臉歡愉的蕭聰,然后將另一只閑著的小手輕輕伸了出來,蕭聰見之,又是忍俊不禁,左手一翻,取出一枚復源丹輕輕放在鴻翔張開的小手上,鴻翔看著丹藥,癡了一小會兒,而后一仰脖,將之吞了下去,當然,吞下的照樣是空氣。

  若有其他人在這兒,定是要大罵蕭聰敗家,他自己身負重傷,吞一顆由姜采君親手煉制的復源丹算是情理之中不可置否,但拿一枚姜采君親手煉制的復源丹給一個啥事沒有的小廝當糖豆吃,這就有點……不,是太說不過去了,畢竟這可是能在生死攸關之際保命的東西啊,蕭聰此舉,到底是對鴻翔的過分寵愛還是一種變相的肆意放縱?又或許是對喜獲新仆的慶祝?

  嗨,誰知道呢!

  吞下復源丹的鴻翔大概是真切感受到那股子磅礴靈氣貫通至四肢百骸奇經八脈,所以忍不住地睜大了雙眼,并微微張開小嘴,呆了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看上去倒有幾分心有余悸的感覺。

  雖說姜采君這種煉藥大家煉制丹藥講究個藥性溫和適可而止,修士根據自身體質,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絕對不會出現因藥性推過或精華太多而造成反噬的情況,可現在的鴻翔已經是天境初期的修士了,在同齡人中也算得上是比較罕見的存在,天資絕萃,根骨又佳,完全吸收這枚復源丹對現在的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所以說起來倒也不算是蕭聰暴殄天物。

  蕭聰見之不禁失笑,

  “怎么樣,沒騙你吧。”

  鴻翔回過神來,瞥瞥小嘴,回道:

  “騙鬼呢!連點感覺都沒有,哪還有什么滋味兒!”

  蕭聰仰頭放聲大笑,

  “你個小家伙,還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說著,慢慢將被搭載鴻翔肩膀上的手收回來,抖擻了下身子,舒展了下筋骨,繼續向前走去。

  二人回到山腰上的羊皮帳篷,在鴻翔準備早飯的空擋,蕭聰來到山后邊的河溪中簡單梳洗,并換上一身干凈衣服,回到山腰上的羊皮帳篷時,早飯已經被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小桌上——一大碗面條外加兩碟咸菜,蕭聰盤腿而坐,大快朵頤。

  這頓飯吃起來感覺是真香!

  約莫辰時三刻,飲足飯飽的蕭聰正毫無節操地半塌著身子坐在桌旁與同樣狗肉上不了大席的鴻翔胡吹亂扯,歡笑聲時起時伏,有時候是蕭聰的,有時候是鴻翔的,有時候是蕭聰和鴻翔一起的,但不管是誰的,聽上去總感覺是那樣的放松和自在,當然,也總感覺有點怪。

  正聊著,羊皮帳篷的皮簾子被一把掀開,從燦爛的陽光里,探進來一個腦袋,這腦袋上留著一道如瀑般的長發,微微飄揚間,讓人感覺很有味道,至于五官,因為是逆光,所以一時還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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