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來。
舒浩浩拿過手機，看著直播間里居然有好幾百人加了自己的關注，在線的都還有好幾十個人，不時還有彈幕滑動：
“主播醒了？”
“主播終于醒了”
“主播醒了，我也該睡了”
他感嘆了一下現在的人是有多無聊，直播個睡覺都有這么多人看，怪不得人人都要開直播當網紅，搖了搖頭，他現在沒有那么多的功夫去多研究，直接用最粗暴的方式退出了直播中的app，將手機充好電，繼續保持著儀式感一邊洗漱，一邊給自己做了早餐。
吃過早餐，進入鏡中空間，收獲學習成果。
回到房間，稍微翻看了一下書本，檢驗了一下學習效率后，拖著再次疲憊的身軀，帶了一個護頸枕，輕裝往學校走去。
到了教室，把護頸枕往桌子上一放，就往上趴。
剛要睡著，旁邊的向楷便不時的在捏著他的大腿。
舒浩浩以為是老師來了的提醒，忙裝作是在默背某段課文的樣子抬起頭來。
抬起頭，并沒有發現有老師在自己身邊，甚至都還沒有到教室時，奇怪的看向旁邊正一副扭扭捏捏模樣的向楷：“要我給你帶早飯？下次早點說，來的路上就順便幫你買了。”
“不是，那個，昨天給你刷的禮物，能不能退給我一點？我一時沖動，把我這月的生活費全部刷完了。”
“禮物？什么禮物？”
“就是直播間的禮物。”
“你給我刷禮物了？諾，我還沒看，你自己弄吧。”
舒浩浩打開直播平臺的app，遞給了向楷，然后就準備繼續趴下睡覺。
他大概想到了向楷刷禮物的原因，無非就是想惡心一下柴詠歌。
反正他開直播，也是被柴詠歌架上去的，本身就沒想著要賺錢，至于向楷能弄回來多少，就與他沒關系了。平臺與稅，要扣走很大一部分。
就在他又要睡著時，又一不和諧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喲，我就說嘛，你怎么那么壕呢，還真是印證了網傳那句：假壕的錢原路退回，爺爺的錢三七分成呢，行吧，就當是爺爺賞給你們的。”
“你胡說什么，我只是在看直播要怎么弄，我也打算開一個直播間而已。”向楷將手機直接塞回到了舒浩浩的口袋里。
他在班里的形象，一向是非常大方的，有不少男同學跟著他混零食，加餐。昨晚只是太上頭，消費得太多了點。
“不用解釋，不用解釋，我懂，我懂。”
帶著不加掩飾的鄙夷，柴詠歌帶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似乎是看到了舒浩浩的護枕，他跟著把課桌里放著的一件衣服拿了出來，疊好，墊在了桌上，回頭挑釁的看了一眼舒浩浩后，趴了下去。
“諾，別繃著。”
舒浩浩將手機拿了出來，解鎖后再次遞向向楷。
“不用了。”
“小心吃土的日子沒小弟跟了。”
向楷拒接：“不用，你向哥我平時請過那么多人加餐，也該是時候讓他們報答回來了。”
“那需要時，告訴我。”
舒浩浩說完，不再強撐倦意，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只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高考，各任課老師對于上課只要不影響到其它同學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再浪費自己的口舌與精力。
不過對于柴詠歌，他們還是時不時的關心一下，讓他多帶件衣服，免得在教室睡覺著涼，影響復習進度。
中午，舒浩浩吃過午飯，回到教室準備繼續趴平。
睡了沒一會兒，便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褲兜。
敏感的睜開了眼，側了一下頭，發現是向楷，便主動伸手將手機摸了出來。
“不是手機，把飯卡借我一下，餓死了，我還沒吃飯。那幾個白眼狼，平時都沒少吃我的，難得給他們一個報答的機會，居然因為那柴狗的一句挑撥，沒一個人愿意借我飯卡。”
向楷憤憤不平的抱怨道。
“給。”
舒浩浩將飯卡拿了出來，遞給了他。
“還是你夠兄弟，記賬，等下月生活費到賬，還你雙倍。”
向楷接過飯卡，快速往食堂跑去，再晚，食堂就沒飯吃了。
下午第一節課的上課鈴聲響起，舒浩浩又一次被吵醒。
學校鈴聲的威力，沒有學生能夠做到不被吵醒的。
要不是因為沒有家長可以幫自己請假，他很想請假回家安安心心的補狀態，等高考時間到了直接去考場。
“怎么？就你自己？舒浩浩不跟著一起？”
“他睡覺呢，我們倆單挑就行了。”
“他睡覺？晚上睡，白天睡？鬼才信他是真的在睡覺，輸不起就不要賭。還想找外援支開我？也太拙劣了點吧。”
“怎么？慫了還是怕了？”
“你們倆要吵出去吵，別在教室里打擾其他人學習！你們不學，我們還要學呢！”
宮惠的聲音加入到了兩人的爭論中。
她是知道柴詠歌與舒浩浩之間賭約的。
也看到了這兩天柴詠歌與舒浩浩兩人誰也不服誰的履約。
說是賭約，更不如說是在賭氣。
臨近高考了，兩人卻在如此幼稚的賭氣，浪費所剩不多的復習時間，這種不在乎前途與未來的行為，讓她很是看不上。
尤其是對柴詠歌。
幾乎敗壞了之前把他作為趕超對象，對他積累的所有好感。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柴詠歌哪怕最后兩月真不復習，考一個二本科院校也是綽綽有余，基礎是擺在那兒的，何況她根本不信他真的會完全不復習。
可舒浩浩，就多少有點可惜了。
自從某位任課老師公報私仇的在教室里調侃了舒浩浩的“目標是華大”后，她也跟著不少同學一起，稍稍注意到了他在“賭氣”前一段時間學習態度的轉變，不管目標有多不切實際，可至少在努力。
努力不一定能跑到想要的終點，但一定會不再止步于原點。
但這兩天，他好像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
放棄，就一點光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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