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她看來，自己的告白，就算是騷擾？
舒浩浩怔怔的看向于梓潔，他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多數時間都是落在江書凌身上。
而江書凌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注視，跟著在于梓潔答出那一聲“有”時，向自己投來了一個厭惡眼神。
“于梓潔同學，你可以詳細說說他是怎么騷擾你的么？”
熊磊一聽到這，頓時就意識到不妙。
見著先前在教室里還據理力爭，此刻一言不發的舒浩浩狀態，他知道，要是就這樣下了定論，后果極有可能會相當嚴重。所以原本沒想要進一班教室的他，忙進了教室，向于梓潔進行求證。
到底她是把告白當成了騷擾。
還是有騷擾的行為。
這兩者的性質，是截然不同。
“熊磊，她是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學生，你要問她詳細的過程？你有考慮過她之后還要在這個班，在這個學校待上一些時日么？”
牛經國立馬就火了，當著一班守自習的老師，全班同學，沖著熊磊厲聲呵斥：“她在高考后，還會登上優秀畢業生光榮墻，你是想讓她之后也被學弟學妹議論么？”
說著，他一手強硬的將熊磊推了出去，一把拽住了舒浩浩，“走，跟我去教導處接受處分！”
“開除？牛老師，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咱不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上來行么？這可關系著一個學生的前途，他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
熊磊在聽到牛經國準備給舒浩浩做出的處分決定時，即便是再考慮到自己的職業未來，也忍不住要替舒浩浩辯駁兩句。
不管舒浩浩是不是黑馬。
哪怕他還是原來的成績。
通過高考，他也能有一個學上，哪怕是職業學校，也能學一門手藝，將來可以糊口。
這會兒把他給開除了，如果他找不到學校接手，辦理學籍轉移，他今年將沒法參加高考。
如此緊恰的時間里，他在哪兒去找學校接手？
而且，他的家庭……他只能自己去找，一個在高考前被開除的學生，哪兒還會有學校要？
“作弊得來的成績，參加什么高考？在高考場上作弊被抓，他就不只是開除那么簡單了。而且，他騷擾女同學，這事兒是可以把他直接給送到派出所拘留的。開除，已經是照顧他了！”
牛經國將他要開除舒浩浩的理由說的是言之鑿鑿。
“舒浩浩，你快說點什么啊。什么做過，什么沒做過，你快解釋。開除可不是小事情！這個時間被開除，你上哪兒去找其他學校參加考試？這被開除了，你連高中畢業證都拿不到。”
熊磊轉頭看向舒浩浩，希望他能自己為自己辯駁。
就像當初陸菊懷疑他考試成績一樣，用實力，讓陸菊信服。
只是關于騷擾的事情。
他拿不準，因為他也是人，在上完自己的課，沒有需要自己做的任務時，也會偷偷的摸魚偷懶一下，在下班后，也會回歸自己的家庭生活。
到底這段時間舒浩浩除了學習提升外，有沒有多做一些額外的事情，他不能保證。
就像賈赟、甘搏儉，他之前以為他們只是調皮叛逆，不愛學習了一點，想象不到他們會霸凌同學。
所以到底有沒有，只有舒浩浩自己清楚。
“牛老師，你，認真的么？”
舒浩浩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反問了一聲。
“廢話，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游戲人生么？”
牛經國面色不善的哼道。
騷擾……
他現在特別痛恨騷擾這個詞。
于梓潔可是校花，平時的打扮，也相較其他同學來說更加的出眾。
連他，都有賊心沒賊膽。
卻被舒浩浩給騷擾了。
“牛主任！”
熊磊認為牛經國這就是帶著情緒在工作。
“熊磊老師，你還是多考慮考慮一下你自己吧？我覺得，你有可能并不適合班主任這個崗位。”
牛經國不給熊磊說更多話的可能性。
“什么意思？”
熊磊面色一變，原本想要幫舒浩浩再進行爭辯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剩下的時間，你還是好好當好你的任課老師吧，總不能當個任課老師，你也能整出岔子來吧？”
“那我們班的學生，由誰負責？”
“那就不是你需要擔心的問題了。”
牛經國腦子里在思索誰與自己關系親近些，誰更符合自己管理風格，聽自己指揮的人選。
只需要接任剩下二十天左右時間的班主任工作，就能在高考后，享受與其他班帶了三年學生一樣的休假、學校出資組團旅游等的福利，高考后如果有特別優異成績的學生，還能夠增加績點，增添簡歷。
先放出要撤換掉熊磊的風聲，然后就看哪位老師更“懂事兒”了。
“至少，我現在還是班主任吧？”
熊磊閉上眼，進行了一番思想掙扎。
行吧，既然自己的撤職決定已定，三年的班主任辛苦努力被全盤否定，那他就要為自己的學生再進行爭取，反正情況也不會再壞了。
“開除學生，需要上報學校開會決定。但如果發現一個班主任沒有能力勝任其工作的能力，我有權立即暫停你的工作。”
牛經國看出了熊磊的心思，又用了一句話堵住了他想要發表的言論與情緒。
“我同意。”
舒浩浩開口回道。
“你同意什么？”
牛經國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舒浩浩身上。
他有點詫異舒浩浩會欣然接受。
就像熊磊所說，這個時間點被開除，幾乎就等于毀了人生。
開除，其實是最壞的結果，是有他想要嚇唬舒浩浩，給熊磊一個警告的成分在。
他想要看到舒浩浩向自己服軟求饒，不是沒有家長庇佑么？
那他就自己下跪向自己求饒好了，又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還不只是學生，還有家長，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孩子繼續留在學校，向自己下跪請求再給孩子一次機會。
至于熊磊，作為一個在職場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人了，他自然知道可以用一種更圓滑的方式，讓自己撤銷對他的處分決定。
反正目前這事兒，只在自己的層面，還沒有往上報。
“開除，我同意。”
舒浩浩不卑不亢的重復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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