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向楷退學了？”
校長辦公室里，校長谷冠接過牛經國依次遞來的退學申請，將雙目瞪成了一雙牛眼，沉聲怒問。
“嗯，他非要講什么兄弟義氣，要為那個作弊、騷擾女同學的舒浩浩平反，反正他的成績也不好，退了，就退了吧。留著也是影響我們學校的升學率。”
牛經國不明白校長怎么會因為一個向楷退學而發火，便將原本為后面幾張退學申請準備的說辭提前挪到了前面來，添油加醋的解釋說道。
“你知不知道向楷家里，為了感謝學校的照顧，準備贊助學校一座新圖書館？”谷冠重重的捏起了拳頭來。
這件事情，還是他去有意促成的，拉了臉，賣了情，結果……
“新圖書館？”
牛經國這下可以理解谷冠為何會如此生氣了。
他一直以為新圖書館的款項是批下來的。
“他畢業是直接出國讀大學的，什么都已經辦好了，要你多管閑事兒的來擔心升學率？”
谷冠恨不得將拳頭往牛經國身上砸去，“新圖書館的項目已經提上了日程，既然是你把贊助給弄丟的，就你去給我重新再找一個贊助回來。找不回來，就由你來贊助。”
“這……好。”
牛經國一想到剩下的還有幾張沒有交過去，為了防止自己被那個已經捏好的拳頭砸，他咬了咬牙，應了下來。
大不了拉下臉，把學生的家庭資料全部拿過來，給但凡有錢的家長一個一個的去電話。一個人出不了資，就眾籌，用是為了給他們孩子營造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來道德綁架他們。
雖然有可能不少學生根本等不到圖書館建好便會離開，管他呢，家長又不知道工期多久，等錢一入賬，就不是他們說了算了。
再說，孩子還在學校呢，就算他們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你手里，還有退學申請？”
見牛經國應下，谷冠的情緒才緩了下來。
“對，還有幾個學生，皆是想為舒浩浩出頭。你想，我們身為學校老師，領導，怎么能被幾個學生威脅，牽著鼻子走？”
牛經國順勢就接著將剩下的退學申請一并遞了過去。
“你讓宮惠退學了？”
在見到下一張的退學申請上是宮惠的名字時，谷冠的臉色又變了。
他抬起眼來，咬著后槽牙發聲道：“你知不知道宮惠家里的產業有多大？”
“是她主動退的學。她家，沒有贊助什么吧？”
牛經國試探性的問道。
他可再經不起第二座圖書館了。
“她家家長，是連我想巴結，都一直沒能搭上線的存在。你居然……”
谷冠起身，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前，將門給關上。
“那么厚的家底，怎么會來我們學校？”
牛經國一聽，頓時意識到宮惠的家庭可能會是怎樣的家底。
要知道雖然他們學校不算太好，只能算是中規中矩，但奈何現在一些好學校將入學門檻給提高了，不是說稍微有點錢就能上，便毅然的提升了他們這些學校的地位。
“低調懂么？把她放進貴族學校，每個學生、老師都知道她家的家庭情況，全都在家長的授意下去巴結她了，她還怎么好好學習？”
谷冠之前并不知道宮惠的家庭情況，也沒有任何人與他打過招呼。
他也是在無意中，見到宮惠是由一輛邁巴赫接送上學，見著那車牌似乎比車還要值錢，并且自己好像還在某個非常大型的重要場合有所眼熟時，便稍稍的通過他的渠道查了一下，簡直就是龐然大物。
至于這樣的家庭，宮惠為什么會來自己學校，他也只是猜測。
可能是為了保護她，可能是為了低調，也可能是為了讓她“吃點苦”，沒有告訴她家里非常的有錢，讓她以為家里只是一般的有錢。
畢竟沒有到達那樣的高度，對于她家的想法，他也只能用猜測的。
原本對于宮惠的家長，他是想著在畢業時，計劃用優秀畢業生的名義，試圖組織邀請一下學生家長代表發言，分享一下教育經驗之類，將其邀請到學校來。
即便自己不能與那位搭上線，至少他出現在學校，拍幾張照片，不管是掛校園宣傳墻上，還是校園網上，宣傳冊上，便能直接為學校鍍上一層金。
“要不，您還是別往下看了？”
牛經國的眼睛緊盯著谷冠的雙手，他就是靠揣摩谷冠的心思，加上有那么一點沾親帶故關系才坐上的這個位置。
盡管谷冠并沒有過多的介紹，但他還是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不少東西來。
“下面，還有誰？”
谷冠捏著剩下的兩張退學申請，沒有著急去看名字，而是到了窗臺邊的桌子上，將呈放在上面的一把古董戒尺拿了下來，握在了手中。
“桃、凌。”
牛經國忙往后退了數步，頭上的汗珠不斷的在往外溢，抱著身戴折磨晚死不如痛快早死的心態，說出了那兩個單字。
“江書桃、江書凌……你特么的腦子有病是吧！你讓他倆退學了？mmp！”
谷冠眼睛頓時瞪得更大了。
以江書桃、江書凌在學校取得的成績，帶給學校的成就、獎項，足以讓那兩個字，成為他倆的代詞。
也不去看退學申請了，到門邊確定了一下門的反鎖狀態，然后從旁邊的晾衣架上取下一條毛巾向牛經國遞了過去，“含著。”
“校長，冷…冷靜。”
“不想出丑的話，就含著。”
牛經國哆哆嗦嗦的接過毛巾，含在了嘴里，緊緊的咬著，然后主動轉身，將身上一些肉多的地方暴露了出去。
谷冠雙手握著戒尺，向著即便是夏天穿短袖也不會看到的地方拍了下去。
發泄，他必須發泄。
他怕自己不發泄出來，會氣火攻心。
其他人還好，頂多是關系損失、丟掉贊助。
可那倆兄妹一走，走的直接是招牌。
如果，他倆去的是好學校，倒還可以解釋為人往高處走，即便不是從自己學校考到了好學校，他們也可以附上一些他們在這邊學校學習的照片，能蹭則蹭，是他們往好學校里輸送了潛力苗子。
就怕他倆去的學校與他們對等，甚至不如他們。
那不是在向外人宣告，他們這學校有問題，不值得他們有任何留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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