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主任，我們間的關系應當是你有愧于我，怎么，見毀我前途方法一不成，開始改用方法二？你既然知道高考作弊涉嫌違法，那么你也應該知道，栽贓嫁禍，陷害他人，同樣涉嫌違法。”
舒浩浩往有攝像頭的過道下挪了一步，將雙手背在了身后，不慌不忙的在又有巡考老師趕過來時，雙目抬起，對視向牛經國，語態犀利的說道：“你說我作弊，請問你有什么證據么？”
“這，就是證據，這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
牛經國將握在手里的紙條舉了起來，展開，給幾位后來的監考老師看，上面有縮印下來的不少與考試相關內容。
在看到那張紙條時，幾位監考老師直接毋庸置疑的把舒浩浩確認為了作弊學生。
但只是確認為作弊，對他的作弊行為進行的處分上報后也是取消成績，按照相應規定進行處置，再交回給原學校處理，如果嚴重涉嫌違法再進行定奪。
因為舒浩浩并沒有過激行為，所以他們也不會對舒浩浩采取除了眼神施壓的其它威勢。
一般情況下，作弊被發現，學生都會立刻慫下去，尤其是在知道已經定性無法挽回后，更是像泄了氣的皮球般。
他們沒有采取任何多余行動，而舒浩浩，便繼續保持著原本的淡定，視線鎖定向牛經國手中的紙條道：“紙條？你自己準備一張，塞進我的兜里，又從我的兜里拿出來，然后你準備的紙條就變成了我的？牛主任，你這是跟電影里學的吧？”
盡早進入社會的兼職經歷，讓舒浩浩并不像其他學生在面對老師時會有一種天然的學生氣。
更沒有一種知道這事兒可能會帶來嚴重后果的擔憂。
他的態度、語氣，一直保持著在與牛經國平等對話的位置上。
這一份底氣，讓原本認定了舒浩浩就是一個作弊學生的巡考老師有些疑惑了。
雖然他們依舊更偏向于相信同為老師的牛經國，認為老師會陷害學生的這一說法實在是有點太扯，但倒也不介意聽聽舒浩浩接下來會怎么說。
“可惜，你看的片子是老早以前的，而且電影拍出來，并不是讓有著不法之心的人學的，拍出來，就有應對。你既然那么篤定那張紙條是我的，那我們就報警，把這張紙條讓警察帶回去檢驗。看看在紙條上面除了您的指紋外，是否有我的指紋。”
“你以為派出所你家開的么？你說做檢驗就做檢驗？做檢驗不需要成本么？”牛經國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一點點。
原本在他的計劃中，是考慮到這一點的。
他是打算著讓舒浩浩及時停筆，然后讓他自己拿著紙條，從而讓那張紙條上沾上指紋，這樣一來，即便是用再高的科技，也一定會坐實舒浩浩作弊的“事實”。
好巧不巧，在監考到舒浩浩同一教室前，他還監考到了江書凌、江書桃，也監考到了宮惠、向楷。
眼守著他們認真答題交卷，對自己不屑一顧的走開，站在與他們同一教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只是他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背景，不能動他們。
所以他一直在惹。
也一直在準備。
沒想到還真被他運氣極好的碰到了能動的舒浩浩。
那幾個都有背景不能動。
舒浩浩沒有背景，不是隨便動么？
這事兒在他第一趟考試監考到了江書凌時便有了此心思，并且周全的考慮到了所有方面。
卻沒想到在真正實施起來時，沒料到舒浩浩會在被自己抽掉筆后，用另外一支筆堅持寫完。
也沒想到，馬衡的闖進，霸占了原本距離舒浩浩更近的距離，更是被丁特突然冒出來多管閑事兒的一句，給將自己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然后，便將這事兒給忘了。
再到出來，被舒浩浩主動提到這一點，卻再也沒有機會將紙條交到舒浩浩手里了。
“不用擔心，不管成本多少錢，我都可以出。”
舒浩浩大方說道。
“還有他，他跟他是一伙的，兩個人聯合作弊。”
牛經國畢竟還是吃了不少的鹽，話題立馬一轉，扭頭先一步指向丁特，為的就是避免丁特跟著來幫舒浩浩說話，從而徹底將了他的軍。
接著，他又回過頭來，介紹起舒浩浩的身份來：“這個學生叫舒浩浩，原來就是我們學校的，因為作弊，被我們學校給開除的。”
他要給一步一步的給舒浩浩貼上標簽，讓周圍的老師對他形成固有印象，屆時不論舒浩浩怎么說，都沒有人再會信。
注意到馬衡似乎在對丁特進行訓斥，想著馬衡是不是認識丁特，試圖讓馬衡為丁特也貼上一個固有標簽，牛經國又看向馬衡問道：“馬衡老師，你認識那學生么？他該不會是你學校的吧？”
“對，他是我學校的學生。”
馬衡見到牛經國把話題往丁特與自己身上引，跟著其他老師也將目光看了過來，他點頭應下。
“那他在學校是不是也是經常違反校規、作弊的那種刺兒頭學生？”
牛經國以為他猜對了，結合丁特的出言不遜，繼續往下問道。
“他叫丁特，是我們學校的……”
馬衡眉頭一皺，大概意識到了牛經國的企圖，往丁特那一張倔強的臉上瞥了一眼后，回過頭來，義正言辭的糾正道：“不過他卻不是你口中那種違反校規的刺兒頭，他是我們學校的全年級第一，也已經獲取了包括華大在內的幾大名校保送資格，國外的名校，也已經給他發了錄取通知。”
“對，他……什么？”
牛經國準備接話好的詞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卻在意識到馬衡所說內容時，失了聲，將差點兒脫口而出的話，全部又咽回了喉嚨里。
一中的全年級第一？
保送生？
這特么哪里還用得著作弊？
此言一出，將他試圖將丁特給一起抹黑的想法夭折。
甚至當馬衡以篤定的語氣說出那番話時，也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要保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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