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結果出來了，這上面，的確有舒浩浩的指紋。”
陳婉然帶著結果報告，以及那張被密封的夾帶紙條重新出現在了校長辦公室。
“果然！”
謝德的面色繼續保持著鎮定，心里卻是一松。
還好自己的經驗足夠豐富，過程的有來有往，并不能夠直接決定結果，結果還是確認了舒浩浩的確有作弊行為。
不管身為前班主任的熊磊、還是任課老師的陸菊如何作保，紙條上有舒浩浩的指紋，便意味著這就是他自帶進去的夾帶小抄。
“舒浩浩同學，這下，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牛經國看向舒浩浩，對于這個結果，他一點也不意外，他所等的，就是這個結果，這也是他的底氣所在。
學生畢竟是學生，還太年輕，提前將自證的最大依仗說了出來。
而丁特伸腳絆他的那一下，真以為他到了這把年紀，會冒冒失失的被奇襲到一腳絆倒？
他是故意的。
重摔，也是故意的。
為的就是給自己爭取時間。
夾帶紙條一直在他的身上，在借著去包扎的空隙給換掉了。
他有隔一段時間，就把辦公室不需要的紙張文件放進自己車的后備箱里拖出去賣掉的勤儉節約，廢物變現好習慣，正好舒浩浩、宮惠他們的退學申請也在其列。
便花了點功夫將舒浩浩的退學申請找了出來，用有著舒浩浩指紋的退學申請紙張的空白部分去印了小抄，將與退學申請相關的內容裁剪掉，只留下小抄部分，成功完成貍貓換太子。
“考場的監控呢，應該沒有那么恰好的壞吧？我坐的位置，也不至于是什么盲角，要是有小動作，是能被拍進去的吧？”舒浩浩跟著便想明白了其中緣由。
自己為了怕沾上指紋，一直沒有去確認紙條的內容，而紙條一直在牛經國的身上，到底是何內容，只有他知曉，換一張，也沒人知道。
是自己年輕了點，把底牌暴露的太早了些。
“你正剛想作弊，便被我抓了個正著，難不成你以為犯罪未遂，就能免罪了？”牛經國早就想好了堵他的話。
他今天，要好好的給舒浩浩上一課，讓他知道知道，姜，就是老的辣，他所能夠想到的出路，他會一道一道的給他封上。
“時間呢？指紋留下的時間可以分析出來么？”
舒浩浩又看向陳婉然問道，他的路，好像真的被堵死了。
“有結果，你的指紋留下的時間是在半月前。”
陳婉然低頭看了一眼報告后回道。
“技術已經達到這種水準了？可以分析出指紋留下的時間？”
不少老師對于科技的進步感到了驚訝，卻也沒有太過于震撼，
“原來你半月前就在開始準備作弊了？也對，畢竟高考嘛，多少需要認真對待些，提前一點開始準備倒也在情理之中。”牛經國心里吃了一驚，不過卻依舊波瀾不驚的將出口的路再給堵上。
“還有其他結論得出么？”舒浩浩承認，在遇到牛經國這等不要臉皮者時，的確需要多費些功夫進行應對，他將目光再次鎖定在陳婉然那張的確好看的臉上。
“沒有了。”
陳婉然好看的俏臉卻給了他冷漠的回道。
“沒有了？”
舒浩浩輕輕的動了動眼，試圖確認。
“沒有了。”
陳婉然堅定的點頭。
“還有其他可以證明你沒有作弊證據么？如果沒有的話，就不用再耽誤大家下班的時間了。你們考生考完了就放假了，對我們老師來說，考完，才是任務加重的開始。”牛經國怡然自得的笑了起來，并且想要就此一錘將結果拍板下來。
“他有沒有作弊，需不需要他人幫忙，很簡單。”
一直沒有說話的丁特開了口，他以為舒浩浩自己能夠搞定，沒想到還是要他幫忙：“不是有a、b兩套試卷么？在考試時給他發的是a卷，就拿b卷給他，是b卷，就拿a卷給他，讓他重新考，你們可以多派幾個代表進行監考，幾個老師，監考一個學生，還會出問題么？”
“以新考試卷的成績作為他的成績，與他之前在學校那個誰認為有問題的分數進行對比。到底是實力取得，還是作弊，不一目了然么？”
“真的做不了假，假的，成不了真。”
“至于是恢復他a卷的成績，或者用新考的b卷成績作為他的高考成績，由你們幾位領導或者上報到上面的領導商議決定就行，相信他只要對自己有信心，應該都不會有異議。”
他不能讓牛經國把舒浩浩給錘死了，看不慣，而且，這直播一開，輿論一發酵，恐怕會影響到自己的保送。
雖然他如果今年的保送被取消，明年硬考也能拿到一個任選大學的分數。
但，憑什么？
什么都沒有做錯的情況下，為什么要多耽誤一年？
“對，這個提議好。到底是自己做的，還是作弊，把試卷拿出來做一做不就有結果了么？”陸菊眼睛一亮，之前她便是這樣認可了舒浩浩，他有實力，不怕再做一次。
“我愿為舒浩浩做擔保，請各位老師給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我相信大家作為老師，一定不愿意看見一顆明明可以冉冉升起的新星，因為被誣陷，不信任，就此隕落，毀掉一生吧？”熊磊跟著站了出來。
上一次，舒浩浩在牛經國面前保下了他。
這一次，由他來保舒浩浩。
“被誣陷？證據已經擺在眼前…”
牛經國冷哼一聲，就欲將兩人的擔保貶得一文不值，卻被馬衡出聲打斷：“牛主任，你怕什么呢？如果你篤定他真是沒有實力的作弊，讓他當著大家的面兒做b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么？騾子是變不了馬的，卻也不能將千里馬給就地埋了！”
“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嗯，這樣公正一點。”
“對，他如果真有問題，卷子一做，就立馬現原形。擔保，也將會變成打臉。”幾個普通中學調來的監考老師開始跟著不著痕跡的用自己的方式附和起來。
馬衡與牛經國雖同任為教導主任，但馬衡是市重點中學一中的教導主任。普通學校很多時候還希望能夠得到市重點中學的教育資源分享，這是從學校出發。
從個人出發，也有除了只是學校與學校間的教育資源分享之外的其他私心。
人情世故，便是用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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