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派出所，舒浩浩給陳婉然打了電話。
換上了制服的陳婉然顯然態度再次發生了變化，一副專業公事公辦的模樣，除了公務交談，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錄完口供，他便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洗了把臉。
“誒誒，手！手怎么洗了！”
等他意識到牽過宮惠的手被自己洗了時，抬起來嗅了嗅，完全沒有了她的殘留味道時，立馬惋惜起來。
不過一想到她今天并沒有拒絕自己牽她手的態度，嘴角又再度上揚起了笑來。
他開始有點期待下次見面了。
不想還好。
一想，就心癢癢。
試著抬起手來撓了一下，除非再次牽手，否則根本就止不了癢。
掏出手機，果斷的撥通了向楷的電話：“楷哥，不是說要請我們吃飯么？什么時候啊？我今天晚上沒找落，要不，就今天晚上吧？”
擔心向楷不能領會自己的意思，他比較明顯的提醒說道：“你記得邀請一下同學，先從宮惠的電話打起走吧，看看她有空沒，畢竟我們原來就是同班同學，要是能落實她的行程，周校長那邊，我來打電話。”
“呃，你已經打過電話了？她說她沒空么？那，好吧……你約了后天回學校拍完畢業照后聚？哦，好啊，我沒問題，到時候見。”
閑聊了幾句后，舒浩浩掛掉了電話。
一想到要后天才能見面，他就有一種度日如年，恨不得有進度條可以拉，有倍數可以點。
為了讓時間過得快一點，他給自己做了一個比較耗費時間的菜，從做菜到吃完，收拾，因為沒有肉食，再精致的全素宴也僅僅用了一個半小時。
在沙發上休息了會兒，沖了個澡準備早早睡下，用睡覺，來加速時間的流逝。
而且，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里，什么都有，一些不敢做的，在夢里，也能大膽為之。
剛要睡著，電話響起。
是向楷打來的：“怎么了？后天的約會…聚餐有變么？”
“明天，原來的學校邀請我們回去拍畢業照？我們不是已經轉學到琉光了么？原來的中學拍畢業照，找我們做什么？”
“洗白么？我不想賣他們面子。”
舒浩浩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他能夠猜到，之所以要邀請他們回去，無外乎就是直播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恐怕是想請自己回去拍個畢業照，用以做危機公關。
“陸菊回學校繼續任職，還升為了年級主任？熊磊升為教導主任了？”
“那是他們應得的。”
在聽到陸菊、熊磊被校長親自留下了后，他更是確定了這就是一場針對牛經國事件鬧出來影響的危機公關。
原教導主任牛經國在高考場上做出陷害學生的事跡，如此敗壞的師德，會讓已在校學生的家長對學校提出質疑，讓正在考慮就讀的學生家長，選擇避開。
陸菊、熊磊，便是在直播中起到了正面影響。
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是可以有更好選擇的。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原來學校的工作環境，家也是安排在了學校附近，加上立刻的升職加薪，這應該是轉去其他學校不一定能夠給到的條件，讓他們選擇了留下。
“你去吧，沒關系。我，不去。”
舒浩浩拒絕了。
牛經國受到了其應有的懲罰是一回事。
但學校方面，并沒有任何向他道歉的舉措，不管是針對開除他，還是在考場上陷害他。
就連邀請自己回去的電話，也是讓向楷來轉述。
不把自己當回事兒，自己憑什么要把他們當回事兒？
掛掉了電話，他將手機放到一邊，重新關掉燈，將頭側埋進了枕頭里，進入到了半夢半醒狀態。
手機，又響了起來。
迷迷糊糊，他點了接聽。
“你，明天回學校拍畢業照么？”
從聽筒里傳出的聲音，與入夢半分鐘聽到的聲音出現了整合，說的話不一樣，但聲，是一個原聲。
舒浩浩眼睛睜開，意識到她所說的是什么，裝作沒有從向楷那兒收到消息的周旋問道：“畢業照不是后天拍么？”
“不是琉光。”
“你是什么想法？”
“我想跟陸老師、熊老師，還有以前的同學拍一張畢業照。”
宮惠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你…想我回去么？”
舒浩浩從床上坐了起來，輕聲問道。
“……”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好在舒浩浩這邊關了燈，室內環境也足夠的安靜，他可以聽清楚從聽筒那邊傳來她的呼吸聲，不至于以為是斷了線。
輕輕的躺下，聽著她溫柔的呼吸，黑暗里，仿佛她就躺在自己身旁一般。
他有看過一個明星發表的有關戀愛言論，說她與男朋友打的最長電話有幾十個小時。
之前，他理解不了。
現在，好像能夠理解了。
通著電話，哪怕什么都不講，只要聽著她在，便想要繼續將通話保持下去。
黑暗中的時間很慢，又好像很快，無法去精確的去計量時間到底過了多久，溫柔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就像是躺在身旁的人，湊到了自己耳邊來說悄悄話般：“如果你能回去的話，陸老師、熊老師應該會很高興的。“
“那你會高興么？”
舒浩浩下意識的反問道。
“嘟嘟嘟”
電話那頭，傳來了電話掛斷的忙音。
是掉線了？
他試著將電話回撥過去。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沒電關機了？”
他覺得有這個可能，可能保持通話的時間太長，這本就到了晚上，可能她的手機還沒來得及充電。
說不定等她充了電，會再打給自己。
他將電話放在了枕頭邊，等著她在充好電后給自己回過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興許，也是在躺著等，睡著了吧。
考慮到明天一早要體檢，擔心給自己查出些異常，直到清晨的早上出門，他都沒有進入到鏡中空間融合。
到了醫院體檢完，吃過醫院提供的簡單早餐，他拿起手機，看了看，除了有向楷、江書桃給自己發的微信外，沒有任何來自于宮惠的電話、信息。
站在公交車站，在一趟恰好看向原來學校方向的公交車開來時，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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