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我啥事兒了唄？”
后來的幾個主播不了解情況，聽旁邊人這么一說大致有所了解，不知道舒浩浩才是這“內容”的始作俑者，還以為他也是一個來蹭熱度的主播，一看他很年輕，有一副膽小怕事兒占著一個好角度，又不敢懟拍的樣兒，直接將他給擠了出去。
“那你繼續先前老板交給你的指令唄。”
江書桃順理成章的跟退到了舒浩浩身邊。
“沒問題。”
舒浩浩不喜歡往人扎堆的地方湊，主播多了，你一言我一語的，各有千秋的直播風格夾雜在一起，就跟味道再好的菜混在了一起，那就成了難聞的泔水。
走了幾步，回過頭來，不放心的隔著外套袖口，像是牽怕走丟小孩般的抓住了江書桃的手腕兒：“老板，一起吧，你的粉絲說想看你入鏡。”
不能再放她一個人在外面了。
幸運這事兒是概率學，一次幸運不代表次次幸運。
自己指著她的直播間賺錢，吃水不能忘挖井人，還是得保護好她的安全。
也是為了避免這人來人往的，萬一等下自己一進一出后找不到她人，她手機又在自己這兒，聯系不上，她這直播間的粉絲本就又都是來看她的，沒了她，熱度會流失，禮物也會停。
“老板，他們說想聽你說話。”
“老板，你好高冷啊。”
“老板，你……”
舒浩浩見著江書桃入了鏡，絲毫沒有要給直播間網友好臉色，就連互動也不與彈幕有，要不是一看到她出鏡，彈幕熱度再次上了一個高度的話，會嚴重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她的直播間？
他將鏡頭挪開，擔心怕被手機收錄，又因為周圍環境太吵，湊近到江書桃的耳邊，小聲問道：“你都不跟彈幕互動的？禮物也不謝一下？”
“我說了，我直播是靠內容取勝，不是靠討好任何人。”
江書桃感受著那吹到自己耳朵里的氣息，稍稍有些不適，卻沒有躲開，只是面對鏡頭有些冷漠的臉色微微紅了些許，又溫度了不少。
“嗯？”
舒浩浩沒有聽太明白。
是因為剛才被騷擾了在生氣？
又不像啊。
這怎么與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或大或小的女主播都不一樣吶。
她這樣，就不怕失去粉絲的么？
即便是那些什么一姐，也都要謝禮物，積極與粉絲互動的呀。
“不用幫我維護粉絲，我不靠直播賺錢，沒有簽約，沒有公司，沒有團隊。開這個直播間，只是偶爾用來確認一下我的才藝練得到底怎么樣，多一些能夠實時給我提供真實反饋的觀眾罷了。”
江書桃看出了舒浩浩的疑惑，將自己有這個直播間的原因道了出來。
她直播，純屬隨緣。
最近都沒有練什么新才藝，自然也沒有直播打算。
今晚開這個直播間，純屬是為了旁邊這位。
至于他在自己直播間說了什么，以怎么樣的方式去維護粉絲，她都不在意，就算他沖著自己直播間粉絲開口大罵，把粉絲全都得罪了她也不在意。
她反倒希望他那樣做。
因為現在她這直播間的粉絲基數太大，彩虹屁太多，不管她做什么，就好比練了一首歌想試試看練的效果，都還沒開口，“好聽好聽好聽”便已經刷滿了整個屏幕。
她還怎么得到一個真實反饋？
還不如直接去唱給江書凌聽，至少他還會不客氣的找出問題點，打擊她一下。
她覺得冷漠對待都還不夠，在考慮要不要把直播間給注銷了，重新再開一個新的直播間，沒有粉絲控評，沒有彩虹屁的直播間。
“要不，你跟我官宣吧？這樣就沒有那些所謂的男友粉了，說不定還會多很多愿意研究我作品，雞蛋里挑骨頭的黑粉了！”
忽而靈機一動，她頓時便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一個正合她心意的主意！
“可是老板，我剛才已經幫你官宣過了。”
“官宣過了？你官宣的什么關系？”
“老板助理，同學呀。”
“不是，我說的是我們直接官宣是男女朋友，不是真的，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先假裝一下，幫我應付一下。”
江書桃的腦子里閃過看過的言情小說套路，先簽一個假結婚的契約套牢兩人的關系，然后在正大光明的朝夕相處中假戲真做。
她就不信以自己的魅力，多近距離相處段時日還拿不下他。
“不行！我已經幫你把人設立起來了，你現在不能找男朋友……”
舒浩浩心虛的瞅了一眼江書桃。
眼睛瞥向彈幕，已經看到有幾個粉絲在說：已經剛寫完桃夭夭與詹妮（另外一個少女主播）、與麗莎（一個少女偶像）完美的同性才是真愛的同人第一章了。
然后又有不少彈幕開始跟風的刷起了桃夭夭與冰冰旺，與麗熱熱，與欣欣魚，與露露絲……各種他們喜歡的女明星女偶像女主播的cp關系、cp名。
“切！”
江書桃沒有去看彈幕，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還以為他又是在拒絕自己，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兩人去酒吧看了一眼后，走了出來。
“哪家客流最少？”
江書桃清了清嗓子，試著開了開聲后向舒浩浩問道。
“對面那家咖啡店。”
猜到江書桃想要做什么的舒浩浩，直接抬手向對面冷清的咖啡店指了過去。
都沒有跟任何一家老板談廣告費，怎么能幫他們免費做廣告？
既然要做免費廣告，他寧愿選一家正面一點的，至少不會讓江書桃直播間里的粉絲誤以為她是收了廣告費，被誘導進后面的酒吧消費。
她的年紀不大，觀看她直播間的粉絲應該也不乏有不少的學生，正向引導很重要。
“行，那就那家咖啡店！”
江書桃顯然沒想到舒浩浩會如此另辟蹊徑，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看到了對面街的冷清，再看向這邊的熱鬧。
好勝心也被挑了起來。
“老板，你這咖啡店為什么晚上還要營業呀？”
舒浩浩走了進去，向站在吧臺獨自值守的老板問道。
“總有人會在酒醉之后，想要清醒吧？”
咖啡店老板抬手一指。
在咖啡店較為昏暗的角落里。
有那么一兩張桌子邊上，坐著一兩個像是喝多了酒，表情掙扎，一手抓著頭發，一手捧著咖啡，低著頭，獨自陷入黯然神傷的年輕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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