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從皇宮離開的時候，正好撞見了要出宮門的蕭遙和胡亞菲。
兩人看見秦蓁和樓衍的時候，稍微詫異了一下，隨后便是一臉的坦然。
尤其是蕭遙，笑著對樓衍打了個招呼：“三哥。”
樓衍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完全沒理會蕭遙。
蕭遙也不生氣，他知道樓衍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將視線放在秦蓁的身上，語氣比對樓衍的時候要柔和了一點：“許久不見你進宮了，今日怎么有時間來。”
秦蓁先是掃了一眼旁邊站著的胡亞菲，隨后才回答蕭遙的話：“我若是不來，怎么會看見你的這出好戲呢？”
蕭遙挑眉：“什么好戲？”
他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似乎才想起什么一般看了眼胡亞菲，說：“你是說小郡主嗎？”
秦蓁沒吭聲。
蕭遙一下子笑了起來，說：“你誤會了，我和小郡主，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他看了眼冷著臉的樓衍，悠悠的道：“是因為三哥太忙了，小郡主無可奈何，這才找了我。她是父皇的貴客，身為人子，自然是有義務幫父皇照顧好小郡主的。你別多心，我們沒有其他的意思。”
秦蓁看他解釋了半天實則是在炫耀，臉上已經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從前和蕭遙喝酒的時候，當真沒看出來蕭遙竟然還有讓人這么惡心的一面。
“放心，我不會多心的。”秦蓁說完之后，便再沒看向蕭遙。
她走了幾步站到胡亞菲的面前，看胡亞菲的眼神比看蕭遙的眼神要柔和多了。
胡亞菲有些閃躲，沒和秦蓁對視。
秦蓁笑了笑，輕聲說：“你是真的覺得開心嗎？”
胡亞菲一愣，轉回頭看著秦蓁：“什么？”
“我的意思是，聽了你父王的話，做了這些事情的你，覺得是開心的嗎？”秦蓁緩緩的道，“如果你覺得自己是開心的，那這件事便是對的，我不會再說什么。”
“但是相反，如果你不開心的話，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之前說的話？其實，你父王的話，不都是對的，他教給你的東西，也不都是對的。”秦蓁看著胡亞菲，輕聲道，“你應該為自己活一次。”
胡亞菲楞楞地，許久都沒說話。
秦蓁也不強求，抬頭朝著某一睹高大的城墻看了一眼，然后湊近了胡亞菲，壓低聲音說：“你回頭看看，你的趙青哥哥就在那里看著你，一直。”
說完這話，秦蓁轉身回到樓衍的面前，說：“阿衍，我們走吧。”
樓衍嗯了一聲，伸手牽了秦蓁的手，兩人肩并著肩離開了皇宮。
胡亞菲的視線一直落在兩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上面，微微有些出神。
她在想，她的父皇和母后，從未這樣手牽著手一起走過。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胡亞菲倏然間抬頭朝著秦蓁之前看的那個城墻看去，眼神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蕭遙也順著胡亞菲的視線往那邊看，卻只看見高大巍峨的城墻，其他的什么也沒看見。
“你在看什么？”蕭遙忍不住問。
胡亞菲眼神動了動，緩緩的收回視線，淡淡的道：“沒什么。”
蕭遙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介意。
胡亞菲剛剛的舉動，明顯就是在有目的的望著什么，可如今她卻說自己什么也沒看。
蕭遙石深吸一口氣，說：“小郡主，合作的話，至少要有誠意。”
胡亞菲瞥了他一眼：“你是在說我沒有誠意嗎？”
“至少，不該有隱瞞吧？”蕭遙淡淡的道，“這會讓我覺得你很不尊重人。”
胡亞菲倏然間笑了一聲，看著蕭遙：“不尊重人？四皇子殿下，作為合作者的你，尊重過我嗎？”
蕭遙：“什么意思？”
“我胡亞菲，是絕對不可能做妾的，我的父王也絕不會允許南疆的小郡主去給別人當小老婆。”胡亞菲淡淡的道，“四皇子殿下，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蕭遙皺緊了眉頭：“是平妻，不是妾。”
胡亞菲：“沒什么區別。”
蕭遙抬手揉了揉眉心：“這對你來說，真的重要嗎？一個四皇子妃而已，真的有那么重要嗎？只要皇后之位屬于你，這不就夠了嗎？”
胡亞菲：“我說了，南疆的小郡主不可能給別人做妾。”
“但是，云氏什么也沒做錯，我不可能廢了她。”蕭遙沉聲說，“更何況，她如今身懷有孕，我更不可能廢了她。”
胡亞菲：“那是你的事情。”
“怎么跟你說不通呢？”蕭遙難得沒了耐心，語氣多了幾分不耐煩，“我現在廢掉云氏迎娶你，你知道外界會怎么說我嗎？你知道父皇會怎么看我嗎？一個名聲盡毀的皇子，是不可能成為太子的，到時候你和你父王的計劃就會全盤落空，這是你希望看見的嗎？”
“這不是我希望看見的，但是我也絕對不可能做妾。”胡亞菲也不耐煩了，“我不管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我的條件的話，那就不必要合作了。”
蕭遙冷笑一聲：“除了我，你們還有更好的人選嗎？我三哥是什么人你已經見識過了，你覺得他會讓你擺布嗎？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唯一的合作對象就只有我。”
胡亞菲心中有一股戾氣橫沖直撞。
蕭遙說的對，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她如今死抓著這個問題不放，不過就是因為……心中的那一點不甘心罷了。
如果父王在此，父王最后絕對會妥協的。
胡亞菲突然間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她轉身往回走：“不去玩了，你自己去吧。”
蕭遙蹙眉：“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胡亞菲淡淡的道，“就是突然間不想玩兒了而已。反正四皇子也不愿意陪我演戲，倒不如各自回家，誰也不打擾誰。”
蕭遙抿了抿唇，還是沖胡亞菲的背影喊了一句：“小郡主，我是你唯一的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
胡亞菲頭也沒回，像是沒聽見一般。
蕭遙冷著臉，沉聲說了一句：“秦蓁，你到底跟她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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