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鄴可真是高看了樓衍，他還不至于混賬到公然抗旨。
什么時候能作，能做到什么程度，樓衍心里都是有數的。
他若是毫無底線地作，蕭承鄴也不會這樣縱容著他。
畢竟帝王之愛有限，帝王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他乖乖地隨高成進宮，路上隨口問了一句：“尸體到了？”
高成也不瞞著：“確實是因為這事兒，這會兒尸體已經送去了大理寺，交由仵作查驗。等查驗結束，會將結果呈給陛下，陛下讓王爺先去勤政殿等著。”
樓衍嗯了一聲，一路之上都沒在吭聲了。
他進了宮，直奔勤政殿。
只是前腳剛踏入勤政殿，蕭承鄴的折子后腳就朝樓衍砸了過來。
樓衍是在戰場上待過幾年的人，對危險的感知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里。在意識到有東西朝著自己的面門飛過來的時候，樓衍微微一偏頭，那折子就擦著自己的耳朵飛了過去。
“逆子，你還敢躲！”
蕭承鄴怒吼一聲，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朝著樓衍這邊扔。
高成早已經貼著墻根站著，生怕波及到他。
樓衍則動作靈活地閃躲，將蕭承鄴扔過來的東西都躲了過去。
蕭承鄴費了老大的勁兒，一個都沒砸著，頓時氣得臉都青了。
他抖著手，指著樓衍，大聲道：“你給朕站那兒，不準動！”
樓衍稍一沉吟，站著不動了。
他仰頭看著蕭承鄴，說了一句：“年齡這么大了，情緒波動不要太大，小心氣壞了身子。”
蕭承鄴：“？”
這是在罵他老？
“你站在那兒，”蕭承鄴擼起袖子就要下來打他，“你看今天朕不打死你！”
樓衍挑眉：“不就是剪了你一點花，至于嗎？那花種著本來就是給人看的，給誰看不是看？我剪那花，是因為你種得好，花開得艷，完全是對你種花技術的一種肯定啊，你有什么好生氣的？”
蕭承鄴唇角抽搐，厲聲道：“那是剪了一點嗎？朕那么大一片花圃，全被你糟蹋了，你這個逆子！”
“老三，朕今天就打死你。”
說罷，竟是當真抓著樓衍的衣服要打他。
旁邊的人一見，連忙上來拉架，嘴里喊著：“陛下，陛下你息怒。”
“陛下息怒啊，別傷著身子。”
“陛下，快收手，別傷著你自己，龍體重要啊！”
整個勤政殿亂哄哄地吵成一團，蕭承鄴抓著樓衍的衣服糾纏成一團，太監宮女圍著兩人團團轉就是不敢伸手。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蕭遙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眼睛被這些畫面刺得疼。
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上前，用胳膊攔在蕭承鄴和樓衍中間，學著那些太監一般假惺惺的勸說：“父皇，父皇你別傷著自己的身體，有什么話好好說。”
其他人大呼小叫，被打的樓衍全程一個字都沒吭。
鬧了好一陣子，蕭承鄴才被人七手八腳地拉開了。
蕭承鄴沒好氣地看著面前的蕭遙，一腳踹在蕭遙的腿上，怒道：“你拉著朕做什么？”
蕭遙挨了一下，心頭發冷，嘴里卻道：“父皇，你身子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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