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鄴看著秦蓁，表情比之前稍微好了一點。
“來了？”蕭承鄴擠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來，自以為和藹地說，“身體怎么樣，可好些了？”
“多謝父皇關心，已經好多了。”秦蓁輕聲說，“前些時日其實也不太嚴重，就是有些暈，時不時的就會失去意識，多躺一下就好了。可阿衍他太緊張了，所以便不讓我出門了。這么長時間沒見父皇，父皇不會怪我吧？”
蕭承鄴扯了扯嘴角：“傻孩子，說什么呢，我怎么怪你？”
“只是，他如今已經是皇帝了，你不可像曾經在王府時那樣胡亂喊了。”蕭承鄴拍拍秦蓁的手背，緩緩的道，“蓁蓁啊，你得學著改口了。”
秦蓁沉默了片刻，隨后笑了笑，道：“父皇教訓的是，是我疏忽了，我回去就改口。”
蕭承鄴滿意地點了點頭，才又說：“他心里有你，看重你啊。”
秦蓁笑了笑：“啊……是，陛下對我的心意我知道。”
“他對你這樣掏心掏肺，那你對他呢？”蕭承鄴側身看著秦蓁，悠悠地道，“感情是相互的，他如此疼你，你是不是也應該多為他著想呢？”
秦蓁有些茫然：“父皇，我、我是哪里做得不夠好嗎？”
“聽聞，他怕累著你，所以免了后宮所有人的晨昏定省？”蕭承鄴淡淡的道，“可見，他是多心疼你。可是，你有沒有為他著想過呢？”
秦蓁起身跪在了地上，紅著眼圈說：“父皇，免了晨昏定省這事兒我是沒做好，我回去就改。只是，我對陛下的心意也是日月可鑒，實在不知哪里做得不好啊。”
“不知？”蕭承鄴冷聲說，“你讓他傳承斷絕，是為了他好嗎？你讓他皇位不穩江山飄搖，是為了他好嗎？”
秦蓁：“……我、我不過一個女子，哪里就能有這么大的能耐了？”
“你可太小瞧你自己了，”蕭承鄴看著跪在地上的秦蓁，眼里已經沒了心疼，只剩下冷漠，“老三將你放在心上，恨不得事事為你周全，以你為先，生怕你有一點點的不高興。為此，他虛設后宮，不納妃，甚至不想再要子嗣。他若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也就罷了，可惜他不是，他是皇帝，是這天下的主人。”
“堂堂皇帝，終其一生怎么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呢？”
“他需要選妃，來平衡朝堂，穩固皇位。他需要子嗣，來傳承他的一切。”蕭承鄴沉聲說，“蓁蓁啊，你以前是很懂事的，為什么現在變成了這般模樣？難道，以前在我面前的樣子都是裝的？”
秦蓁跪得膝蓋發麻，卻不能起，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周旋。
“父皇說的話，我都明白，也都理解。”秦蓁輕聲說，“可我并未攔著陛下選妃，更沒有不讓陛下有其他的子嗣。父皇對我說這些，真的讓我很難受。”
“你什么都沒說，他卻什么都替你做了，你是在向我炫耀嗎？”蕭承鄴冷冷地質問。
秦蓁眼神一沉，隨后語氣也硬了一下：“我沒有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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