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垂眸看著地上的云如慧，好半晌，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云如慧也算是個可憐人。
她掏心掏肺的對蕭遙好，可感情這種東西，本就不由人，蕭遙就是不愛她。
以前清醒的時候沒有善待過她，如今瘋了，心中心心念念的卻也不是她。
秦蓁看著云如慧，好一會兒才說：“感情之事，我插不了手，也管不著。但是，人心都是偏的，有親疏遠近之分。我與你無甚情分，但是蕭遙卻與我有朋友之誼，我這個人幫親不幫理，所以自然是站在他那邊。”
“他對不住你，你折磨報復他這么長時間也算是出了口惡氣了，從今以后便罷了吧，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
云如慧愣愣地看著秦蓁，眼眶泛紅，死死地抿著唇。
過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如何能放得過我自己？我也想好好對他，可我忘不掉。你說我在折磨他，可我又何嘗不是在折磨我自己？”
秦蓁：“你要學會放下。”
云如慧咬牙切齒的說：“我學不會。”
秦蓁又是一陣沉默，隨后才看著云如慧說：“你如何不放過你自己我管不著，但是你必須要放過蕭遙。”
云如慧抬頭看秦蓁，眼神里透著幾分恨意：“你剛剛才說，感情的事你管不著。”
“我不管感情，我只管他后半生能開開心心地過。”秦蓁淡淡地道，“我當初讓陛下將你放出來，就是念著你心中有他，定然會好好照顧他，這才讓你頂著蜀王妃的名頭隨他來蜀地。可我想錯了，你沒有照顧好他。若早知如此，我當初不會放你出來。”
云如慧眼神閃爍，半晌說不出話來。
秦蓁繼續道：“剛剛那個姑娘，是我從青樓里帶回來的，名為紅雪。她以后會留在蕭遙的身邊照顧，你不得阻攔。”
“青樓？”云如慧臉色霎時間變了，“你居然從青樓帶一個女人回來伺候他？皇后娘娘，你也說了，他是皇家血脈，你卻讓他和一個骯臟的青樓女子不清不楚，你這難道不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嗎？”
秦蓁蹙眉：“紅雪雖出身青樓，但卻是個清白姑娘，從小也是讀過詩書的，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樣。更何況，青樓女子大多是迫不得已，她們的身子臟，可她們的心可比你干凈。”
云如慧豈能接受，大聲道：“你拿我和那些青樓女子比？”
秦蓁：“沒人拿你和青樓女子比。”
云如慧沉聲說：“你弄一個青樓女子在王爺的身邊，難道不是故意要羞辱我的意思嗎？我一個官家千金，我還不如一個青樓女子！”
秦蓁：“……”
她總算明白，為何蕭遙沒有愛上云如慧。
讀書讀得鉆進了死胡同，觀念已經被牢牢的固定住，蕭遙那樣自由的人，如何能與這樣的人相處？
大概，蕭遙也曾經嘗試著想要跟這樣愛他的云如慧好好過日子，只是云如慧太過難纏，這才讓蕭遙死了心，最后為了防止她惹麻煩，這才將她給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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