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給了葉凝一個眼神，出門去看看戰索桀。
葉凝知道戰索桀這么做，是為了她。
他親手斬斷了這份親情。
剩下的就交給她了。
葉凝抬步上前，蹲在地下手里晃著幾根銀針，“二叔，我不是我爸，我對你沒有親情更沒耐心，勸你還是別浪費我時間。”
“云姑在哪？”
戰索寧眼皮一動，臉色卻保持不變，“什么云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葉凝手腕一轉，一瞬息，兩枚銀針刺入穴道，戰索桀頓時疼痛難忍，臉色慘白。
她語氣更冷，“你替她做這么多事，還冒著這么大的險來為她尋千玨護甲，現在卻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是誰，二叔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戰索寧臉色煞白，聽到千玨護甲時眼神動了動。
但卻咬死了不開口。
葉凝將錄音放給他聽，里面是他與云姑的對話。
目的就是要他去找千玨護甲。
只不過電話那邊的人聲音經過了處理，查不到來源。
但戰索寧不會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你監聽我？”
戰索寧總算是明白了自己是失手在哪一步了。
葉凝淡定收回手機，“二叔，人貴在自知之明，你的手都伸到了爺爺這里，我再不出手就說不過去了。”
戰索寧自知不是葉凝的對手，偏頭過去不愿再說，“東西既然在你手里，我無話可說。”
葉凝只是瞇著眼，對此沒解釋更沒否認。
對戰索寧審問道，“是云姑告訴你千玨護甲在戰家？”
“她人在哪？”
戰索寧拒絕回答，閉上眼裝傻充楞。
只可惜他低估了葉凝的手段，一顆藥服下，不過片刻，戰索寧嘴角流血不止。
戰索寧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瞬間嚇到腿軟，生怕自已下一秒就掛了，連忙開口，“我說，我說。”
葉凝翻了個白眼，揮了揮手暫停了藥效，連解藥都懶得給。
不想再麻煩第二回。
戰索寧身體這才停止顫抖，結結巴巴道，“你說的云姑我真沒見過她，只知道她叫云姑，我們一直是電話聯系，而且只能是她單線聯系我，我找不到她。”
“找這個東西也是她告訴我的。”
“她給了你什么承諾？”
葉凝皺眉又補了一句，“除了幫你得到戰家之外。”
這種鬼話估計也只有戰索寧這種人會相信了。
一個什么事都做不成的廢物，就算是把戰家給了他，他也得有這個能力接。
否則，戰家個個又不是傻子，要把戰家交給一個廢物繼承。
為云姑辦事的人遍布四大古武家族，葉凝想不通，這種張口就來的大餅，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這么多人信。
戰索寧眼底一閃，咽了咽口水，像是壓在心里的秘密突然見了光，難堪且屈辱，他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她說會幫我救出南黎！”
“南黎？”葉凝擰眉。
戰索寧動了動喉嚨，雙眼被恨意籠罩，“是，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南黎其實是被你們南家囚禁了起來，她現在一定過的很苦！”
“她那么高傲的一個人，是你們把她害成這樣，你們才該死！”
葉凝突然明白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確沒死，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她后半生的日子只會生不如死。”
“因為她已經成了一個瘋子，一個只能在黑暗里等死的瘋子，一個渾身污臭的瘋子。”
戰索寧愣住，渾身只有猩紅的雙眼干瞪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腦里只剩下葉凝冰冷的嗓音，“放心，她這輩子都不配再見到光，她只配死在黑暗里。”
大廳。
戰老爺子坐在主位上，臉上已經沒了不久前的喜悅。
雙手覆在黑色手杖之下，低著頭看不清情緒。
直到戰索寧被拖著扔下來，蒼老的眸光里才有了反應。
戰索桀拿眼神瞪著地上的戰索寧，“自己跟爸說，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戰索寧身體能動之后，第一反應就是跪著爬到了戰老爺子腳邊，“爸，快救救我，大哥他們一家要殺了我！”
戰老爺子緩緩抬頭，思緒復雜的看著眼前的人，聲音沉到了底，“你說你大哥要殺你，那你說說他為什么要殺你！”
戰索寧一愣。
臉色僵了僵，搖著頭道，“不，爸，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你兒子，這些年可是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啊……”
“你忘了大哥不在的這些年，是誰陪著你過每一年的除夕，每一年的生日，那都是我在陪著你啊。”
戰索桀聽到這個就來氣，指著他怒罵，“戰索寧，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身為兒子你對爸盡孝心是你的責任，你竟然有臉拿這些去要挾爸？”
“戰索桀，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一走十幾年，回來就是響當當的戰神，可你為爸做過什么。”
“爸哪次生病你在身邊，還是你給爸端過一次洗腳水。”
戰索桀眉心狠狠蹙起，攥緊的手掌無力的松開。
他這一生無愧國家，無愧組織。
卻把家里人忽略的徹底，還有南姝和女兒，他欠她們的太多。
南姝第一時間緊緊握住他的手，望向戰索寧的目光卻冷如寒刀。
如果不是老爺子在這，她不會容忍戰索寧嘴里吐出一句廢話。
戰索寧見狀眼角閃過冷笑。
“說不出來了吧，大哥，這些年你跟老三一個個仗著自己有本事有能力，在外面飛來飛去，動不動就是國家大事，國家機密，就像是離了你們國家就不能轉了一樣，你們什么時候想過這個家。”
“住口！”
戰老爺子手杖重重執在地上，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到死都不知悔改的兒子。
“是，這十幾年里我的身邊也只有你這一個兒子，所以我對你一忍再忍，哪怕你一無所成，我也從沒對你有過說辭，可你卻對我動了殺心……”
說到這，戰老爺子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楚，拿著手杖一下下點地，“即使如此，我還是在老大面前，保了你！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錯事，老二，你太不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