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早晨要比夏天的早晨要清冷得多，能蓋著厚被子也不感覺到熱的天氣最適合睡懶覺。
陸小溪最喜歡睡懶覺，每次都要賴好久，這點李牧深有體會。
小肥都睡醒了，某只小豬還沒睡醒呢。
自從某只小豬的爸媽回來后，他每天晚上都想小豬通視頻。
兩家的距離不遠，但他們也沒這個膽子敢在兩邊家長都在的情況溜去對方的家里，就連李牧也不敢，之前說半夜要溜去陸小豬的豬窩，口嗨占了很大一部分，另一部分大概是因為沒有陸小豬抱著睡而產生的沖動。
不能睡一起，那就退而求其次，面對面睡著就好了。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手機并不能把陸小溪那稚嫩幼態的可愛聲線百分百還原，如果說陸小溪的聲音是120分的好聽，那打視頻的時候，陸小溪的聲音就只有80分。
今天是二月初，新年將至。
李牧醒的比較早，每次都能看見手機里陸小溪睡覺時萌萌的樣子。
粉嘟嘟的小嘴唇很可愛，透過嘴唇的縫隙可以看見里面整齊的牙齒，側著睡的時候，陸小溪的臉蛋會被出一點，看起來鼓鼓糯糯，跟奶白果凍似的。
陸小溪睡相很好，一睡著幾乎就不怎么動了，睡著前是什么樣，李牧醒來看到的就是什么樣。
“睡得真香。”李牧呢喃一句，起了床，刷牙洗漱，開始今日份的碼字。
他把手機放在電腦旁邊，只要陸小溪一醒就能看見。
小肥也會好奇的撲過來，看看發光的小盒子里有什么這么好看，竟然讓自家主人天天守著。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自家小主人的對門的臭小子，怎么跑里面去了？
小肥的豬蹄在上面按了一下，什么反應也沒有，正要喵喵叫喚，小盒子里的臭小子先說話了。
“你個臭貓，干啥呢，等會就把你的豬媽媽吵醒了。”李牧唇前比了個食指，也不知道小肥看不看得懂。
似乎是讀懂了他的意思，小肥也不叫了，撲騰兩下跳到床腳，遠遠看著。
也就是這兩下，陸小溪迷迷糊糊中翻了個身，那只小狗玩偶被她一條腿壓著。
“醒了？”李牧輕聲道。
手機那頭的陸小溪發出一聲輕微的哼聲，算是答復。
“你流口水了知道不。”
陸小溪背著他，抬手擦了擦，又翻過來看看枕頭上有沒有白色的印記，確認什么都沒有她才意識到自己被李牧騙了，當即沖著李牧比了個鬼臉。
“靠這么近，眼屎都看到了。”
“我要線下打死你。”陸小溪小粉拳硬了，比了個大大的中指，掛斷了視頻。
差不多七八分鐘，李牧家的大門被敲響了。
李牧開門，便看見穿著小兔子睡衣的嬌俏少女皺著眉站在門口，兩邊手各拿著一個裝有豬肉粥的一次性碗筷。
小小只的少女不等他說話便從旁邊鉆了進來，把粥放到茶幾上，“我媽做的，里面有生姜碎。”
“你剛不是說要打死我嗎？”
“哈，那先打死你再吃！”陸小溪操著小粉拳就沖了過來，對著李牧的身體拳打腳踢。
如果有血量，李牧的頭上大概會飄過一大堆-0-0-0的數字。
“沒吃飯嗎，這么點力氣。”
李牧直接擒住她的雙手，控制她往后退，按倒在沙發靠背上，低頭湊近她，盯著她慌亂還有些期待的大眼睛撇了撇嘴。
這點戰斗力，三個小青梅也傷不著他啊。
“你、你這什么表情？”
“三分嘲笑、三分譏諷、三分薄涼、一分漫不經心。”
“李總裁，能別這樣壓著弱不禁風的小秘書嗎？”
“我沒用力啊，你自己起來不就行了。”
陸小溪一怔，松了松手，她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把手從李牧的手里抽出來欸。
她尷尬笑笑，往下一倒，像只小青蟲一樣從李牧手臂下蠕了出來，沙發有毛茸茸座墊，她這一動，小兔子睡衣就往下拉扯，露出了她白皙的鎖骨和肩膀，就連肩帶都顯得十分可愛。
李牧作為紳士，當然是直勾勾地看啦，等小青蟲從身下鉆出來，這才悻悻然收回視線。
“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全吃了。”陸小溪羞羞怯怯地避開他的目光，拉攏好衣服，雙手捧著小碗瘦肉粥還是喝了起來。
“吃啊，怎么不吃。”
“蘇阿姨沒做早餐嗎？”
“做了，我準備碼完字就吃的、現在你送過來我就不用吃了。”
“哦哦，你小說怎么樣了？差不多該完結了吧？”
陸小溪一直都有追李牧的小說，有了青梅竹馬共同財產之后就沒打賞過了。
“嗯，準備了，這幾天就把存稿發干凈，最后寫結局，寫一點番外，這本書也就到頭了，現在我在想結局要怎么安排。”
陸小溪笑笑，瞅見他碗里有一大塊沒切碎的姜塊，便伸著筷子幫他夾出來，放進自己嘴里嚼嚼。
小說的事情她幫不上忙，做一個幕后小讀者就好啦。
“我發現你媽做的瘦肉粥和我媽做的味道差不多。”
“瘦肉粥就按順序放料就好了，總不能做難吃吧。”
“怪不得我媽做的也這么好吃。”
小小一次性碗，李牧三兩口就吃完了，等陸小溪吃完，他就抱著陸小溪回了房間，啪唧一下丟到床上。
陸小溪已經習慣了，只要她來找他玩，她每天都會這樣被他丟到床上。
床很舒服，她用被子把自己變成小青蟲，在床上一滾就縮到了角落。
青梅竹馬之間的玩耍總是很奇怪，李牧親了一下陸小溪的臉就不動了，把陸小溪當成了抱枕抱著，靜靜地躺在床上。
這可不是什么比賽，李牧只是單純地想抱著小青梅躺一會，人總有那么點時間會放空自己的想法，比如現在的李牧。
“親我。”陸小溪臉蛋紅紅，小小只少女有的時候也會想要親親。
“懶得動。”李牧像條老咸魚。
小青蟲艱難的在某人懷里轉個身，蹭蹭某人的手，某人也很配合地把手伸出來給她枕著。
陸小溪哼哼唧唧，昂昂小腦瓜，輕輕點了一下李牧的薄唇，壞心眼地蹭蹭李牧。
“你爸媽那邊有什么情況嗎？關于我倆的事情。”李牧忽地正經起來，抱著她轉了個身，讓小青蟲直接躺在自己身上，他雙手捧著她的臉，臉上還有點憂愁。
“沒，我感覺我爸媽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真的？蘇阿姨呢？沒從別人口中聽說我倆牽手的事情？”
“我不知道呀，我媽都不問我。”陸小溪眨巴眨巴眼睛，在他身上一點一點蠕動，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李牧大小眼，怎滴這么奇怪呢。
當媽的知道自家小白菜和男生牽手，一般都會來問問的吧。
覃阿姨心大，覺得他和陸小溪很熟，牽個手沒問題嗎？
“不問還好呢，問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說。”
“也對，要留到大喜之日坦白是吧，還有九天咯。”
“今年感覺過的好快，一晃眼就到年尾了。”
“我可以小小的自戀一下嗎？”
李牧揉揉她的頭發，注意到她頭上一撮挺翹的呆毛，用手指壓下去，一松手又彈了起來，怪好玩的。
“吶，自戀吧。”陸小溪感覺頭上癢癢的。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李牧一頓，繼而補充道，“因為我跟你和好讓你感到了快樂，所以才感覺今年過得很快。”
“得了吧自戀狂。”陸小溪羞赧地拱拱他，在他身上哼著熱氣。
好、好像她跟李牧和好之后的每一天真的很快樂欸。
“你不感覺今年過得很快嗎？”
“感覺啊，因為你也讓我感到快樂了，所以今年很短暫！”李牧樂呵呵地摟著她搖來搖去，一想到還有九天就能光明正大地欺負陸小溪，喜悅就把他全身都填滿，好似要蹦出來一樣。
想起了高中時和陸小溪一起吃的年夜飯，那叫一個冷淡，就連兩邊的家長都感覺到不對勁。
說來也奇怪，盡管那時的他和她心里都有著對方，但就是不說，就是僵著關系，明明只要一句話就能和好，硬是拖了這么久。
那漫長的生疏期就像他們青梅竹馬之間一場無聲的比賽，就和看著對方的臉誰先笑誰就輸一樣。
陸小溪先給他送了狗牙手鏈，他跟陸小溪提出了重新成為青梅竹馬。
這場青梅竹馬的比賽沒有輸家。
雙贏！
“你個肉麻佬，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陸小溪在他懷里顫了顫，昂著小腦袋看他，溢出的幸福感通過微微上揚的嘴角發散出來，將兩個人包裹起來。
如果世界有濾鏡，那她和他現在肯定是粉色的。
“好了，你有了一個新綽號。”
“什么？”
“氛圍破壞者。”
“......”
李牧把她摟得更緊，往上挪了挪，對著少女的唇就親了上去。
她被被子捆著，手腳動不了沒有其他動作，只能把所有的感覺集中到嘴上。
微弱的歌聲從耳機里漏出來，從高潮到結尾，一首歌罷了又到另一首。
陸小溪的頭發很香，落到臉上又撓人，李牧幫她把頭發撩起來，視線停留在少女的頭發上，有時候還能看見小小塊的頭皮，他就耐心地摳下來，拿到陸小溪面前炫耀。
“我有點熱，你放開我。”
“嗯。”
“額頭都出汗了。”
陸小溪從他身上滾下來，散開被子，一股熱氣頓時散了出來。
剛獲得自由，少女又迫不及待地躺好，拉著他的手枕著，湊近他嗅嗅，然后悄咪咪把額頭的細汗擦在李牧的衣服上。
今天早上是被李牧和小肥聯手吵醒的，她要睡回來。
她像個寶寶似的用臉在李牧的身上蹭蹭，一躺下就伸手到處亂摸，腿也不老實，一直往李牧身上蓋，這是把李牧當成抱枕了。
“陸小溪，你真是懶啊，睡醒了還要睡。”
“別動。”
“在我房間睡著，你看我會不會毛手毛腳。”
“不準毛。”
“就毛。”
“呀，你、你別碰！”
陸小溪趕緊把這家伙的豬蹄拍開，把衣領子拉緊了些，嘴里‘臭流氓大變態’地罵著，一邊往墻角縮，直到抵到墻面，才慌慌張張地用小豬玩偶擋在身前，露出半張臉和骨碌碌的大眼睛瞪他。
李牧哪能放過她，湊到她耳邊輕言輕語，“陸小溪，我有點想你。”
“不準想。”
“啥都不準，你真把自己當人物了？”李牧用兩根手指戳她的柳腰，撓她癢癢，腋下和腰間以及脖子都是她的弱點，李牧就專門撓這些地方。
少女在床上扭成了蛆，咯咯笑著，眼角都濕潤了也不肯求饒。
好一陣折騰，陸小溪氣鼓鼓，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子和唾液。
“請停止你的吃人行為。”
陸小溪哼哼唧唧，又咬了一口。
在李牧的家里，因為蘇阿姨和李叔叔要朝九晚五上班，中途從來都不會回來，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玩。
不知道這種肆無忌憚還能持續多久，畢竟也快新年了，公司也會放假的。
到時候兩邊家長都在，再想這樣玩就難了。
“蘇阿姨李叔叔什么時候放假？”
“大概還有個兩三天吧，我不是很清楚，我爸媽的公司就放十天，帶著我和你去高考考場住房的時候也用了年假，所以要比你爸媽晚好多天。”
少女鵪鶉似地點點頭
“看我爸媽對你多好，都跟我這個親兒子一樣了。”
“哼哼，你又笨又蠢又兇又色，我又聰明又機靈又溫柔又矜持，喜歡我對我好不是正常嗎？”
“看把你能的，還傲上了是吧。”
李牧捧著她嫩嫩小臉，揉來揉去，找準機會吧唧一口印上去，像吃布丁一樣把她的肉吸起來。
“你躺好。”
“好嘞。”李牧這會就聽話多了。
少女起身把被子蓋在他身上，自己也躺了下來，枕著他的肩膀，小手悄悄動了起來。
她喜歡看李牧因為她所產生的各種表情，這讓她有一種成功捉弄李牧的爽感。
“小青梅成小色梅了。”李牧呢喃，語氣也比平時粗了些。
“你才色，我是被你強迫的。”
“好好好，小青梅特權就是牛。”
“知道就好，你別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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