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步劍庭 > 卷五 第三章 陰鬼抬棺
    自姬瑤月走后,應飛揚就一直平躺在了地上,短短一日之內,經歷了各種斗智斗勇,體味了諸多情感沖擊,他的身體積攢了嚴重的傷勢,而精神上更是有著深深的疲憊感。

    隨著姬瑤月的離開,便是傷勢爆發和疲憊感侵襲而來,應飛揚只覺渾身力氣被抽干,只想躺在地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最后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邊隱約有喧囂而來,刀兵鏘然,不絕于耳,似是在發生一場激烈打斗,不多時,打斗聲消失,卻有腳步聲傳來,而且慢慢接近。

    “好厲害的丫頭,說沒就沒了,沒想到蝕元鬼霧之中她竟還能逃得掉!”這是一低沉男聲道,聲音甕聲甕氣。

    “可惜可惜,那妞身段一流,若是能擒下她,在由我將她煉成鬼奴,捏扁揉圓都隨我心意,定是美事一件。”一尖利男聲嘖嘖幾聲,聲音中自是藏不住的猥褻之意。

    低沉男聲不屑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癡心妄想,就算擒下她也要交上去由上面發落,尊上交代的任務還沒辦齊,若是時間到了仍沒有湊夠人數,被捏邊揉圓的可就是你了。”

    尖利男聲嘲笑:“任務任務,瞧你這膽小怕事的樣子,現在不就只差一人了嗎,何必擔憂?咱們一年就能出來威風這一次,不多玩一會怎么行?”

    低沉聲音威脅道:“你若不膽小,可敢在尊上面前說這些話?反正我找到最后一人就即刻鬼界,尊上怪罪下來,嘿嘿,挫筋扒皮都是你自己擔著,牽連不到我頭上!”

    “好好好,便聽你的,再拘拿一人我們就回去……”聽聞尊上怪罪,那尖利聲音也似乎打起來顫,當場服軟。突然聲音又拔高數分,帶著驚異道:“咦,那里不就有一人嗎?”

    “佩劍在身,看來也是修行者,怎么會倒在這里,難道是其他同道干得?不過看他這滿臉血污,氣脈錯亂的樣子,是不是就要死了?死了的鬼我們要多少就有多少,要他作甚!”

    應飛揚迷迷糊糊的聽他們說了半天,直到感覺到自己身上被踢了兩腳,這才意識到他們說得是自己,但卻依然睜不開眼。

    這種感覺就像是睡得最深沉的時候被人吵醒,介于半夢半醒而又最困最想睡的狀態,分明有了意識,但就算是知道天要塌下來了,也不愿挪動下身子。

    “嗯,原來還有氣息?”

    “還有氣息你就莫踢了,趕緊把他裝棺材里吧。”

    接著,應飛揚感覺好像四肢離了地,又被扔進一個箱子里,鼻端傳來杉木的味道,接著頭頂悶沉一聲,眼前又黑了幾分。

    “真他娘的晦氣,我不會真被關在棺材里了吧,等我睡夠了,定要看看誰這么大膽子,竟敢對我做這等事情!”應飛揚心里想著,卻依然不愿意睜眼。

    之后便覺身子如坐轎一般搖搖晃晃,頗為舒服,睡意也是越來越濃,就要再度睡去時,忽然覺得有一物攀上了他的腿,“他娘的,這棺材里不會是有耗子吧。”

    應飛揚還在想著,那物卻順著他的腿一路往上爬,直接爬到了他胸膛上,體積分明不大,重量卻是不輕,壓得應飛揚胸口發悶,喘不過氣來。

    一旦氣息不順,睡意就開始漸漸消散,應飛揚終于忍不住睜開了眼,卻見一片黑暗中只有三顆綠油油的眼珠子在他眼前,不由驚起一身白毛汗。

    但待到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看清眼前事物,應飛揚才松弛下來,壓在他胸前的是一只線條優雅,皮毛順滑的黑貓,因毛色與黑暗融為一體,才使他初時只看到三顆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的眼珠子。

    “什么嘛,不過是一只貓而已。”虛驚一場,應飛揚眼一閉,正準備再度睡下,忽然,眼睛又猛然睜開。

    “哪家的貓會長三只眼啊!”

    應飛揚正欲驚呼,忽然見那黑貓一爪按住他的剛剛張開的嘴,一爪豎起一根貓爪子在嘴邊,做出了一個極具人性化的“噤聲”動作。

    這一動作令應飛揚慢慢醒轉,神智和思維開始恢復正常水平,卻發現一旦清醒,周身痛楚隨即席卷而來,渾身每一塊肌肉都是酸楚難耐,每一根筋脈都如刀割一般脹痛。就在短短一夜之內,他連戰了諸多敵手,體內真氣每一次都被榨得干干凈凈,縱然道家真氣在諸派之中回氣最快,后勁最綿長的,也禁不起這一次次的榨取,終于出了反噬。

    先前一直緊繃著還未在意,但松懈的睡了一陣后,痛苦便開始迅速顯露出來了,就像是劇烈運動后,第二天醒來總是會全身酸痛,把這酸痛感在放大個百倍,就是應飛揚此時的感受了。

    而再打量周遭,自己果然是在一個方方棱棱的木盒子里,雖然以前沒有躺進去的經歷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木盒子就是一個棺材,而他身躺的側旁還放了一把紅傘。

    根據應飛揚早年隨師尊清苦真人坑蒙拐騙的經歷,若按鄉民習俗,傘分八支八面,正合八卦鎮邪之意,打開之后又能隔開乾坤,相爭陰陽永隔,而“傘”字又通“散”,寓意陰魂離散,人鬼殊途,,所以若遇上死者詐尸、托夢,顯靈等不祥之事,或死者死得凄慘,可能會化身厲鬼的情況下,下葬時總會在棺材中再撐起一把傘,已含隔離陰魂,互不干擾,各走前程之意。只是這把傘卻是閉合著放在一旁的,所以也不知是不是這層含義。

    不過睡了一覺,就被人裝進了棺材里,而且好像還被視作厲鬼對待,應飛揚心中郁悶難以言喻,想要破棺而出,但真氣正遭反噬不停使喚,身子卻又痛又沉動彈不得,竟是無可奈何。

    最后沒法,竟用一種求助的眼神看著眼前黑貓,好像要讓它來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何事。


    那黑貓又極人性化的躲閃了一下它的目光,隨后竟似帶著無奈的眼神又看向他,三只綠油油的眼睛同時睜大,下面兩只眼睛與他對視,而額頭上的眼睛則直視前方。

    貓兒眼越睜越大,瞳孔卻越縮越小,那豎立成線的瞳孔好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令應飛揚情不自禁的與他對視,而看了一會,神魂又好像被那吸入那兩道細縫般的瞳孔中一樣,視線竟不由的模糊,而下一瞬,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分明是仰著頭向上看,但他卻看到了前頭頂著的那塊板子,之后那塊木板漸漸虛化,竟又透視一般透過了木板,看到了棺材外面的景象。

    這一看不要緊,饒他平時素來膽大,此時也不禁起了身冷汗,便見他身處一片平原之中,平鬼影原遼闊寬廣,此時卻盡是重重鬼影。

    鬼的形態各異,多數除了身形飄忽些外,其他與生人大體相同。而有得卻顯得慘了些,或是眼球凸出充血,舌頭長吐過腹的吊死鬼,或是氣孔流血,面目黑漆的毒死鬼,或是缺了腦袋,光禿禿的脖頸還再往外涌血的無頭鬼,或是被攔腰斷成兩截,一邊手腳并用的倒在地上向前爬動,一邊在地上寫著“慘”字的腰斬鬼,這些鬼行動時,周遭的鬼也都如同畏懼一般不敢靠近。

    “原來,中元節夜晚真的有百鬼夜行!”應飛揚心中驚異道,此時,他也恍惚明白了怎么回事,他通過與那只黑貓對視,視界竟與那黑貓額上的第三只眼締結到了一起。黑貓天生通陰通靈,貓眼中可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陰間鬼物,而三眼冥貓更是黑貓中的異數,可以洞天機,識陰陽,知變化,他通過了黑貓的那只眼睛,竟將百鬼夜行的景象都入眼中。

    而他,卻是在一個棺材隊中,而這只隊伍更是令群鬼忌憚,甚至連那些死相凄慘的厲鬼的遠遠避開這只隊伍前頭有九個棺材排成一字形向前行進,每個棺材都各有兩個青面獠牙的鬼奴扛著,中間又有兩個奇形怪狀的人,二者身形都是高瘦,但一者周身著白,一者周身著黑,若是頭上再頂個高帽的話,倒是與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差不多少了,此時個拿一條鞭子,抽打著抗棺材的鬼奴。

    “走快一些,別偷懶,若鬼門關了你們仍趕不回去,老子讓你們連鬼都做不成!”

    “快點快點,竟耽誤了這么長時間,虧得老子運氣好又撿到一個修行者,否則怕是連尊上任務都完成不了!”

    通過聲音判斷,這兩個就是將他塞入棺材的人,穿黑衣的是聲音低沉的那個,而白衣者自是聲音尖利的那個。

    在他的視界中,平原上皆有一股黑蒙蒙的霧氣籠罩,顯得既陰森,又詭怖,而且越是往他們行進的方向去,鬼氣也就越濃,竟有些混混沌沌遮蔽天機的感覺。

    所有鬼都在往一個方向而行,而前方,一個“鬼門”赫然出現在應飛揚眼前。

    “鬼門”說是門,形狀卻更像貓的瞳孔,是一道陰森有詭異狹長縫形,而顏色黝黑深沉,好似將周遭黑蒙蒙的鬼霧凝練在了一起,萃出了最接近死亡的漆黑。

    接近鬼門,一些鬼怪面上開始出現或留戀不舍、或畏懼前行之色,開始偷偷轉身,逆著“鬼潮”而行,然而方走沒幾步,便聞咣當當的鐵鏈聲響,數道黑氣凝結成的鏈條帶著交擊聲向前探出,逃走的鬼立馬被鏈條束縛,動彈不得,隨后鏈條一收縮,被束縛住的鬼就連連慘嚎,不甘不愿的被拖入了鬼門之內,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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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又差了800字,先發再補,諸位見諒,新卷開了有得鋪墊幾章。別嫌無聊

    自姬瑤月走后,應飛揚就一直平躺在了地上,短短一日之內,經歷了各種斗智斗勇,體味了諸多情感沖擊,他的身體積攢了嚴重的傷勢,而精神上更是有著深深的疲憊感。

    隨著姬瑤月的離開,便是傷勢爆發和疲憊感侵襲而來,應飛揚只覺渾身力氣被抽干,只想躺在地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最后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邊隱約有喧囂而來,刀兵鏘然,不絕于耳,似是在發生一場激烈打斗,不多時,打斗聲消失,卻有腳步聲傳來,而且慢慢接近。

    “好厲害的丫頭,說沒就沒了,沒想到蝕元鬼霧之中她竟還能逃得掉!”這是一低沉男聲道,聲音甕聲甕氣。

    “可惜可惜,那妞身段一流,若是能擒下她,在由我將她煉成鬼奴,捏扁揉圓都隨我心意,定是美事一件。”一尖利男聲嘖嘖幾聲,聲音中自是藏不住的猥褻之意。

    低沉男聲不屑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癡心妄想,就算擒下她也要交上去由上面發落,尊上交代的任務還沒辦齊,若是時間到了仍沒有湊夠人數,被捏邊揉圓的可就是你了。”

    尖利男聲嘲笑:“任務任務,瞧你這膽小怕事的樣子,現在不就只差一人了嗎,何必擔憂?咱們一年就能出來威風這一次,不多玩一會怎么行?”

    低沉聲音威脅道:“你若不膽小,可敢在尊上面前說這些話?反正我找到最后一人就即刻鬼界,尊上怪罪下來,嘿嘿,挫筋扒皮都是你自己擔著,牽連不到我頭上!”

    “好好好,便聽你的,再拘拿一人我們就回去……”聽聞尊上怪罪,那尖利聲音也似乎打起來顫,當場服軟。突然聲音又拔高數分,帶著驚異道:“咦,那里不就有一人嗎?”

    “佩劍在身,看來也是修行者,怎么會倒在這里,難道是其他同道干得?不過看他這滿臉血污,氣脈錯亂的樣子,是不是就要死了?死了的鬼我們要多少就有多少,要他作甚!”

    應飛揚迷迷糊糊的聽他們說了半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