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槍放下，封鎖現場就行。”
蕭涵大概猜到了老黎穿越過來的事實，立刻下達了命令。
親手演示了“徒手拆鋼門”的絕技，再加上她那無所不如的控制性的氣場，和溫柔可人無法招人抵觸的外表，使得她很自然地成了現場所有特工的頭兒。
所有人都聽他的命令放下了槍，四處尋找出入口封閉起來。
同時她的目光迅速地房間內搜索，果然看到老黎背后有一個小心的“跟拍機器人”。
這種機器人形如一輛玩具遙控汽車，上面有攝像頭，一旦設定好目標就會跟著目標進行拍攝。
兇手一邊殺人一邊直播，這是必備的。說不好直播還在進行，可能把老黎酷酷的轉身也給拍進去了。
蕭涵果斷讓它高舉著攝像頭的脖子猛然一扭，卡擦一聲斷了，攝像頭掉了下來。
它設置的目標應該就是闖入房間的兇手。只不過兇手完成殺人之后，它沒有了目標，就停在那兒了。
蓋德看上去像是被強力鈍器擊中后腦而死的。
他的后半個腦袋幾乎全碎了，但前面半邊包括臉還完整地保留著。
神奇的是安盛居然也躺倒在血泊中！即便躺著他依然高舉著雙手，似乎在表示投降。
簡直是家族之恥。
但他是整個房間內唯一沒有死的人。這倒不是兇手不想殺他，而是要殺他太麻煩。
他身體各部位都有中彈，只是子彈打不穿他。此外他還遭遇和蓋德差不多的猛烈攻擊，頸椎被打斷。
居然有人能打斷他的頸椎？
普通人被打斷頸椎肯定死，但行刑者不一定。只要意識還在，他們能傷害自愈。
要打爆安盛的腦袋實在太困難了，所以他活了下來。
大概一刻鐘之后，還特工們在搜索整個船尋找殺手，大佬們則在擁擠在指揮室里討論案情。
孟飛沒參與他們的討論，而是開著筆記本，手指像是演奏般在鍵盤上滑動。
他的筆記本屏幕上不斷有窗口浮現又消失，控制臺的文字如同壓路機的滾筒一般不斷滾動。
即便在他身邊的人，也只能看得眼花繚亂，完全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孟飛心中有些疑惑。
但他明白，疑惑本身就是線索。但凡有與常理不符之處，線索便隱埋在其中。
敲鍵盤對他來說只是裝飾性的操作。
他真正的操作是用腦子通過筆記本連接網絡，所以查起來比什么都快。
筆記本連接著郵輪上的局域網，也連接著這個異世界的廣域網。他在尋找一切可能解開疑惑的線索。
郵輪上的安全系統、所有的監控畫面，還有郵輪的結構圖。
甚至還有一些相對灰色的東西。比如某些人的手機里的時鐘校準記錄……
疑惑一個一個地解開，真相就像隨著水面下降而逐漸露，卻還被無數層淤泥掩蓋著的遺骸。
沒有打電話也沒有摸手機，但他兜里的手機還在他大腦的操控下發出信息。
“老婆，你說我沒回消息的那段時間之前，你感覺到什么異常嗎？”
他又給坐鎮慕恩堂艾婷發消息。
“感覺？”
“對啊，直覺上的。”
“有啊。”
艾婷想起那一陣莫名的心悸感。她把那當做了孟飛可能遭遇不測的不祥之兆。
“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現在她又很擔心孟飛這個“黑客”在她腦子里裝了什么監控程序。
“老婆，你聽我說……”
孟飛好不容易和老婆解釋完，然后接著給蕭涵發消息。
“你們可以動手了。就按我原來的計劃沒錯。”
“好的，明白。”
蕭涵回復說。
雖然蕭涵和朱雀都被他派出去抓人去了，但交代任務還是和蕭涵說比較靠譜。
朱雀性子太糙，下手沒輕沒重。
而許正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灼不安地坐在長桌的另一頭。他的保護蓋德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
和孟飛不同的是，他正在尋找的是一根能將他拉出這個失敗的深淵的蛛絲。
“整個安全系統只有蓋德本人可以控制。燈光、房門都是被安全系統從后臺控制的。所以……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蓋德在自導自演。這是一場自殺事件！”
與其說這是許正對案件的解讀，不如說這是他正苦苦尋找的甩鍋方式。
在很多故事中，自導自演的一般都不是自殺，而是假死。讓一個替身替自己死，自己逃之夭夭。
但他們看到的蓋德的尸體經過快速的指紋和DNA查驗，絕對是蓋大款本人，而且是真人，不是人偶。
所以只能以蓋德本人以一個瘋狂而戲劇性的方式自殺來作為解釋了。
在他的結論之下本來眾人都沉默，并沒有誰出來質疑。
但偏偏恢復了異能局特工身份的樊步，同時也恢復了多嘴、好奇，凡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本性。
他斯條慢理地問道：
“許處長，我還是有一事搞不明白。蓋德就算是自殺，那么殺他的三個殺手是怎么進去房間的？”
從直播中來看，殺手有三個。
其中一個從相貌上看就是李獲。這個人不但像李獲，還施展了禁止的異能。
剩下兩個人在視頻中比較模糊。其中一個力道十足，剛勁威猛。另一個動作敏捷精準得可怕。
如果非要說像誰，倒不如說像是開了肉身無敵的安盛，和開了微操的孟飛！
但李獲本人在慕恩堂這是無疑的。倒是安盛是真的在現場。
“這個……”
許正對此也感到非常迷惑。
整個房間只有兩個出入口，大門和蓋老板的秘密電梯。
在直播的過程中，電梯門根本沒有開過。大門則一直在被蕭涵鋸著，直到鋸開之后外面的人沖進來。
房間里沒有窗戶，墻壁、通風口、地板都沒有破壞過的痕跡。
密室直播殺人？
“這個你難道不應該問安盛嗎？”
許正糾結了半天，最后無奈地說。
“他可是一直待在房間里，在視頻中錘扁了蓋德的腦袋，最后還活著出來了！”
“錘蓋德的那不是我好吧？”
安盛相當冤。
在直播視頻中，雖然蓋德也中了好幾槍，但真正致命的打擊還是“他”給出的那一拳。
然而他當時雙手舉過頭頂，什么都沒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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