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東升西落,將天際染得血紅。
“嗯哼!”
侯夢婷伸了個懶腰,優雅得好似天鵝抻頸,望著遠方,淺淺一笑,整個晚霞頓時失去了亮麗。
她瞧了下時間,四點五十三分,工作有一天,該下班了。
隨意整理了下桌面,將一些文件放進公文包中。
如今她已經習慣了朝十晚五的生活,公司沒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她絕對不加班。
假如有剩余工作,她也會帶回家完成。
不為別的,希望多和周先生在一塊兒。
當然,也陪不了什么,周先生玩游戲,而她工作,二人少有交流,但是同在一個屋檐下,二人時而對視一眼,也已經足夠了。
收拾好資料之后,關上辦公室大門,在眾人問候聲中慢步離開公司。
電梯直下,走出大廈。
侯夢婷望著西邊,燃起了一片火紅的晚霞,嘴角浮現兩個小酒窩。
忽然間,她眉頭蹙了起來,眉宇間有幾分意外和煩惱。
“侯夢婷,我等你好久了。”
她最不想見到的人,石光智快步走了過來,一臉的興奮樣子。
“你等我干什么?”侯夢婷問道。
“你為什么不和我們合作?為了你,我可拒絕了好幾家公司。”
“哦,謝謝。”侯夢婷以一種淡如水的態度回答,“不過沒必要。我不想和科藝公司合作,嗯......準確來說,我不想和你有一點瓜葛。咱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是好。”
話音未落,她邁步準備離開,哪知道石光智擋住了去路,她嗓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度:“光天化日,你想干嘛?信不信我報警?”
“在場這么多人,我能做什么?”石光智不以為意,笑嘻嘻回應,“天色也不早了,一塊兒吃個飯吧。”
“好啊。”
正當侯夢婷張開朱唇準備拒絕的時候,一個清涼爽朗的聲音響起,她頓時緊閉嘴唇,眉頭皺紋蕩漾開了,儼然一笑。
繞了一下,隨即快步走了過去。
石光智沿著侯夢婷的目光和動作,一眼便瞧見了一個男子,年輕,英俊,挺拔,瀟灑......,一系列形容詞出現在腦海里。
只見侯夢婷快步走到了年輕男子旁邊,挽住了對方手腕。
石光智一下子了解來者是誰。
盡管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對方十分帥氣。
“周先生你今天遲到了。”
“堵車堵車。”
“堵個屁的車,哪有下午五點鐘開始堵車的,你肯定玩游戲的時候又忘記時間了。”
“怎么可能?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第一位的,為了你,我能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游戲又輸了?”
“......,曹!英雄聯盟最后一把碰見了個啥比,我和他好好交流了一下,作為一個黃金前輩,免費向他傳授如何混跡在黃金分的經驗,哪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太不講武德,那個人居然嘲諷我剛上黃金。他懂個錘子,我雖然上黃金沒多久,但我意識可是最強王者分段。”
“可你確實剛上黃金啊。嘻嘻,我錯了,你老人家沒罵他吧?”
“我素質那么低嗎?我只是點了個舉報罷了。”
“缺德!”
一個在企鵝游戲沖了幾千萬的人,隨意點下舉報,對被舉報人來說,那都是一場災難。
二人簡單聊了幾句,周安拍了下侯夢婷肩膀,隨即準備離開。
“啊?”
見到周安的那一刻,石光智一邊打量著對方,一邊思索自己到底哪點做得有差別,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等到二人交談聲消失在耳邊,他才緩緩清醒過來。
眼看二人上了車,他沖沖忙忙追了上去。
但還是為時已晚,眼睜睜注視著那輛汽車消失在車水馬龍中。
凝視了許久,他才收回了目光,沒有因為被對方忽略而沮喪或者憤怒,臉上反倒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來日方長!”
......
下午五點,大多數上班族還沒下班,大街小巷很寬松。
周安一邊小心開車,一邊不緊不慢說:“周太太魅力大哦。”
“確實!”侯夢婷重重點了下頭,一臉得意之相,“在魅力這一塊兒,周太太拿捏得死死的。”
“渣女!”
“謝謝!”周太太回道,“我還不夠渣,需要繼續努力。”
“加油!”周安握住拳頭,做了個鼓勵手勢,“上渣天,下渣地,中渣人,經過無數次歷練,最終成為人渣。”
侯夢婷默不作聲,抬了下眉頭,淡淡一笑,一副“你很懂哦”的模樣。
周安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隨機專心致志開車向家中而去。
周太太細潤長腿搭在前方,在落日余暉照耀下閃閃放射光芒,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刷著短視頻,時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好似一個問題兒童。
刷了一會兒,仿佛察覺汽車里面氣氛有些不流動,按下車窗,向外邊深吸了一口氣。
接著回過頭來注視著周安,左瞧瞧右看看,似乎覺得不過癮,側起身子,雙腿搭在了周安大腿上邊,身子自然而然靠在車門,雙手抱胸,雙眼一眨不眨,仔細端詳著對方。
“你有病是吧?”趁著紅綠燈功夫,周安摸了下大長腿,白白的嫩嫩的,手感超好。
侯夢婷隨意擺了擺腿,輕聲說:“周先生不吃醋?”
“不!”
“我不信。”
“那你剛才在想什么?”
“MLGB,我好煩綠燈。”
見到綠燈亮起的那一刻,周安忍不住說了句國粹,聽到回答,侯夢婷笑盈盈的,眼睛快瞇成一條縫了,身子大幅度搖晃。
“勞資要是當了交通局局長,走馬上任第一把火,我就得把綠燈標志給改了,綠油油的,太不符合社會價值觀。”
“綠色多好看吶。”侯夢婷慢條斯理說,“綠色象征著和平、安靜、自然,既可以緩解眼睛疲勞,又可以平緩內心。最主要是——”
頓了下,她繼續道:“綠色能當做一頂帽子戴在腦袋上,下雨、出太陽都不用愁,多好。人生在世,難得一綠。”
周安扯了扯嘴角,瞪了侯夢婷一眼,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侯夢婷你給我等著,我非得找一個辦法弄他不可。”
“喲,周先生好威武霸氣哦。”侯夢婷雙手捂住了臉龐,一雙眸子好似夜空中的星星,眨呀眨的,一副花癡模樣,“人家可不是什么小混混,正經名牌大學畢業,上市集團部門經理,可沒那么好辦,要不你老人家算了吧。免得莪還沒嫁給你,先成了未亡人。你起碼等我給你戴好一定帽子之后,再去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
煽陰風點鬼火,說的就是侯夢婷這種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周安張了張嘴,隨即閉上了,無可置喙。
盡管曉得這娘們是故意的,但他還真就吃這一套。
那個石光智明知道侯夢婷結婚了,還死心不改,送上門來了,對方是真把他周安當成死人了。
要是不做點什么,他怎么混下去。
不理會侯夢婷的陰陽怪氣,周安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
咚咚咚!
一桿打出,臺球瞬間飛了出去,擊中了一堆臺球,擊中之后,力道不減,一堆臺球四散開來,向臺球桌外飛去,白色臺球好似張了眼睛似的,直沖沖地飛到了鄧恒濤面門,幸好拿著瓶礦泉水,他免于遭受襲擊。
他仿佛一下子被嚇住了,愣了好一會兒。
急忙轉過身,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捏了捏臉龐。
還好還好,依舊那么的帥氣。
鄧恒濤你果然不愧為絕世美男子。
接著以一種撒嬌的語氣說道:“安哥~”
一邊矯揉造作,一邊拉起了周安的手,放到了胸口:“你聽聽,人家心臟都快要蹦跶出來了,你還不安慰安慰人家。”
迎著周安那雙死魚般眸子,好似沒有一點精神,頓時沒有了調戲的興致。
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臺球桿,擦了下巧克力粉,微微彎曲著身子,左右瞧了瞧角度,決定打紅色臺球最好,趴在桌子前,輕輕一送球桿。
咚!
進了。
黑球進了。
鄧恒濤一點也不尷尬,插起了腰,開口道:“安哥,不是我說你,你人是真不行。那人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事情,只不過挖個墻腳而已,你居然要整他。要換做誰來挖我墻腳,我高興還來不及。你嫉妒之心太重了,人真處不了。”
頓了下,又打了一桿臺球,沒進去,繼續說:“不過,誰叫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呢,那就免為其難幫你出幾個主意,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第一,買兇殺人,直接花錢買那小子的命。第二,炫耀。肆無忌憚賣弄你的家產,讓那小子知道,你和他之間有著絕大鴻溝,讓他感覺到羞愧難當,無容身之地。本人極力推薦第二個辦法,簡單、快捷、明了,最主要是帥。”
“不好。”周安只思考了第二個辦法,隨即搖了下頭。
大肆炫耀財富并非他的性格,財富多寡不一定可以阻止對方。
并且,石光智為侯夢婷和他帶來這么多困擾和煩惱,周安不太想那么簡單放過對方。
至少要讓石光智吃苦頭。
到時候才會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鄧恒濤歪了歪嘴,再次擦了下巧克力粉,還是對準那顆紅色臺球,整個身子幾乎趴在了桌面,找準了洞口,這一次略微使了一點力氣。
咚!
白球飛出直接裝上了紅球,紅球飛進了洞里面。
渣男頗為高興地點了點頭,輕哼著歌曲,沉聲開口道:“弄人就好像打臺球,只要找好角度,輕輕一推,便可隨手拿捏。”
周安不自覺認同了損友的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就比如,我想和那些女生戀愛,她們想要錢我給錢,想要車我給車,滿足了對方的欲望,那后邊的事情一切都暢通無阻了。”
“牽著繩子,騎著寶馬,輕輕揮動下鞭子,嘚駕,一馬平川,直接起飛了......”
前邊的周安都能理解,后邊的幾句話好像有深刻含義。
他搖了搖頭,將一系列胡思亂想甩出腦袋,隨即陷入沉思中。
到底如何整石光智。
......
科藝股份有限公司,咖啡室。
“石哥,咱們公司和安婷公司的合作到底怎么樣?上級最近總是在詢問。”大學室友攪動著咖啡,“他們不想合作就不合作唄,外邊有大把的MCN機構想和我們合作,沒必要一直上趕著去,弄得我們好像多廉價似的。”
“要不是因為侯夢婷,我們才看不起那樣的小公司呢。”
石光智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地說:“再壓一段時間,我多考慮考慮。”
“有什么好考慮的。”大學室友以一種無奈的口吻道,“你還想著侯夢婷呢?這些天你去安婷公司,她有見過你一面嗎?和你說上一句話嗎?加上了聯系方式嗎?吃的閉門羹還不夠多嗎?”
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下,還是說出心里話:“人家都是有丈夫的人了,馬上快要結婚了,你這么做實在有失身份,臉都不要了。侯夢婷她丈夫性格是真的好,要換做是我的話,你早就挨揍了。”
自從了解了侯夢婷信息之后,這位大學同學好似魔怔了一樣,沒有見到面,也整天往安婷公司跑。
關于合作的事情,對方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想和科藝公司合作的唯一原因是不想見到石光智。
話都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了,他還沒有放棄。
同為大學室友已經快看不下去了。
“你也見到過人家的男朋友,年少多金,你憑什么和人家爭?你有那個資本嗎?”
“沒有。”石光智回答道,“不過,我相信金錢的多寡并不能決定所有事情。”
“迄今為止,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沒有違反法律法規,我憑什么不能做?我就想要個答案,在大霧中,侯夢婷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現如今卻結婚了,她那是在欺騙我,她憑什么欺騙我?我心中那道坎過不去。”
大學室友擺了下手,回答:“傻子都看得清楚,那是個托詞罷了,人家不喜歡你,煩你,甚至討厭你。”
石光智沒有回應。
一邊無意識攪動咖啡,一邊陷入了個人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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