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岳許久不說話,顏惜也沒有再主動開口。
她整理著自己的桌面,辦公室內,只有她翻閱紙張的時候傳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賀岳看著她滿不在意的模樣,沉了口氣,眼神之中暗自帶了些許的惱怒,但是卻還是隱忍著自己的脾氣,從座椅上起身。
“我先走了,你忙吧。”
顏惜頭也沒抬,只是把目光從手中的資料上轉移到了電腦屏幕上。
賀岳見狀,暗自沉了口氣,又轉身坐回到坐椅上。
“小惜,不管怎么說,我也算是你的患者吧?”
“你至于對我這么冷漠嗎?”
顏惜聽聞賀岳的話,抬起頭來看向賀岳,神色之中只有疏離和平淡。
“所以賀先生今天哪里不舒服?”
賀岳看著她那清冷的眼神,狠狠地沉了口氣。
“我心里面不舒服,渾身都不舒服。”
賀岳說這番話的時候,言語之中暗藏慍怒。
顏惜平靜的看著他有些暴躁的舉止,從容的說道。
“那就做個全身檢查吧。”
賀岳深吸一口氣,看著她那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被氣笑。
他隨后猛地從座椅上起身,邁步就要離開。
顏惜涼涼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賀先生不看病了?”
賀岳只覺得自己眉心忍不住的跳動,他轉身不悅地瞪了顏惜一眼,爆了一句粗口。
“我他媽沒病。”
顏惜淡聲回了一句。
“沒病就少往醫院跑,不知道的還以為賀先生病入膏肓了呢。”
她說完又低頭開始忙手中的工作。
賀岳死死的盯著顏惜的臉,想從她的表情之中看出一點點的變化。
然而顏惜對他的態度始終沒有任何的轉變,她的情緒也沒有因為他受到絲毫的影響。
賀岳聽說了昨晚酒局上的事情。
顏惜很少會和一個人置氣,甚至當著別人的面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
但是她卻因為郁司霆潑了沈南姝的酒。
說實話,認識顏惜那么多年,賀岳還沒有看到過顏惜太過失態的模樣。
他盯著顏惜看了許久,最終深吸一口氣,坐回到顏惜對面的坐椅上。
顏惜抬眸看向賀岳,眼神之中略帶了幾分不解。
賀岳暗自咬牙,沉聲說道。
“來都來了,還是檢查一下吧。”
顏惜聽聞賀岳如此說,看向賀岳的眼神帶了些許的波動,只覺得賀岳是真的有病。
“身份證。”
她冷聲說了一句。
賀岳就乖乖的把自己的身份證給拿了出來遞給顏惜。
顏惜并沒有伸手直接從賀岳的手中把身份證給接過來,而是掃了一眼桌面,淡聲說道。
“放到桌面上。”
賀岳面色微沉,倒也乖乖的把身份證給放到桌面上,推到顏惜的面前。
顏惜這才伸手把賀岳的身份證給拿了起來,放到感應器上。
賀岳表情微僵,意識到顏惜的想法后,開了口。
“小惜,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是想借著給你遞身份證的理由,吃你的豆腐吧?”
顏惜沒有回答賀岳的問題。
賀岳言語之中帶了幾分惱羞成怒。
“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樣的人?”
顏惜依舊沒有回答賀岳的話,把賀岳的身份信息給錄上之后,平靜的問了一句。
“你的住址就是你身份證上的地址嗎?”
賀岳搖頭。
“不是。”
“還是住在以前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