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像是一把刀子,扎得太后心臟劇痛!

  可又不想孩子察覺出什么,緩緩吁了口氣:“等你與秦王的婚約作廢,哀家會與皇帝說,以后你所有事都只能由哀家來做主。等什么時候有了中意的,哀家再為你操辦婚事!咱們慢慢挑著便是。”

  慕容黎心緒沉沉。

  她知道,一個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是二嫁,因為那是已知事實,是自己考量后的選擇。卻一定不會愿意自己有一個閨閣失貞的妻子,因為年少在求娶之時,他對“妻子”、對未來,是充滿美好幻想的!

  在極度歡喜的新婚夜發現真相,只會無限放大其中的落差,覺得自己深受欺騙和羞辱!

  夫婦從此,怒目相向!

  她不想毀了誰的人生,也不想被困在可悲的婚姻里,只想在斷了秦王的路之后,悄無聲息離開京城,用不存在的、某某人遺孀的身份,重新開始。

  “母后……”

  “主子!”春意眼底含著心疼的淚光,勸說道:“奴婢知道主子被秦王傷得怕了,不敢再相信這世間的薄情男子,奴婢也不是勸您一定要去喜歡哪位郎君,只是您若不能嫁得良人,太后和遠在邊關的國公爺他們,又如何能安心?”

  慕容黎知道!

  長輩們只是希望她在吃盡苦頭之后,能得到幸福而已!

  可于她而言,婚姻只是另一座可怕的牢獄……

  太后輕撫她的小臉:“在這人吃人的京城,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在拉攏各方勢力來保護、壯大自己,母后知道你聰明、有籌謀,真心待你的朋友也多。”

  “可他們身后也有龐大的家族需要顧著,真若有大難來臨之時,他們有心幫你,卻未必伸得出手來!聯姻是保護你的最有效方式,除了父母,就只有與你利益牽連的夫家人,才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幫助你!”

  “哀家會老,你父母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卸職回京……”

  她緩緩嘆息,對捧在掌心里的孩兒,總有千萬個不放心:“只有親眼看著你找到能護著你的人,我們才能放心。你只當為著我們,委屈一下自己,好嗎?”

  嫁人,不是因為女子只有嫁人一條出路,而是一種保護自身的一種手段!

  慕容黎知道太后疼愛自己,所以那些不堪的事實她更說不出口。

  再者,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壓死秦王,她也不知道。

  只要她還在京里,婚事總歸是逃不過去的話題。

  便頷首道:“……我想,自己選。”

  太后目光溫慈至極:“好!這一次,我們一起睜大眼睛好好看、好好選。”

  慕容黎應下:“恩。”

  ***

  “恭喜柳嬪娘娘,是喜脈!”

  裝著氣若游絲的柳嬪猛地一怔,刷地坐了起來:“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劉太醫一揖,鄭重道:“娘娘沒聽錯,您已經有孕一個月了!微臣從醫十多年,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柳嬪原是打算回來后裝一場大病,好引得父母和皇帝心軟,連“病重垂危時的胡話”都已經打好了腹稿,只等著皇帝和柳家人來聽了。

  沒想到會診出身孕來!

  自從被降位,皇帝就再也沒碰過她了,但是看在父親次輔的顏面上,會偶爾來坐坐,為了復寵,她在香料里下了藥,引得皇帝上了她的床。

  男人么,只要床上舒服了,就什么都會原諒的!

  但她到底已經三十出頭的年紀,從未想過還能懷孕!

  “本宮有孕了!”柳嬪歡喜至極,掌心緊緊捂著小腹,“本宮竟然又有身孕了!”

  女官滿臉笑意:“陛下子嗣雖多,最疼的還是公主,這幾年心心念念的都是再多個小公主!且后宮都五六年沒有皇嗣誕生,您這一胎若真是個小公主,便再好不過!”

  “對您、對秦王殿下,也是大大的助力啊!”

  是皇子,亦或是公主,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得到皇帝的寵愛!

  柳嬪一掃連月來的郁結,滿臉自信:“本宮與殿下的困境,總算迎刃而解了!”旋即又催促著女官去御書房,“快去!去告訴陛下這個好消息!記得,一定要將本宮在慈寧宮承受的委屈,說個仔細!”

  “還有!把這個消息也給柳家送去!想必父親母親,也會為本宮高興!”

  女官笑著應下,忙去了!

  卻誰知,柳嬪的有孕并未引來皇帝的垂憐,甚至還被被變相下了禁足令。

  “陛下說,娘娘年歲不小了,既然有了身孕就好好歇著!沒什么事,就不要離開啟祥宮了……”

  柳嬪以為皇帝會十分開心的來哄她,滿足她所有要求,聞言,心情一下子從云端墜落:“本宮和皇兒在慈寧宮被惡意磋磨的事,你與陛下說了沒有!”

  女官跪在床沿:“沒用!奴婢說了,但是陛下根本不聽!”

  柳嬪怎么都想不通,皇帝為什么會是這個態度。

  “去打聽!是不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說什么了!”

  “奴婢回來的時候已經打聽過了!”

  “說!陛下為什么這么對本宮和皇兒這么狠心!”

  女官臉色一沉,咬牙道:“咱們才剛一里開慈寧宮,那邊兒就先鬧開了,慕容黎又吐了血,太后還叫人去陛下那兒告狀,說是您給氣的!”

  柳嬪氣得直哆嗦:“她們竟敢倒打一耙!陛下不但不來安慰本宮和皇兒,竟然還信她們的污蔑!”

  女官小心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是因為有兩位儲秀宮的小主出來作證,說親眼看著您在慈寧宮大鬧,怎么勸都沒有用,口口聲聲郡主斤斤計較、不賢善妒,害得殿下失寵!說您說指責郡主惡意挑撥柳家與陛下的君臣關系!”

  “還說是您自己非要一身單薄的跪在風口里,要死要活的逼郡主不許追究柳家和秦王,否則就是不敬婆母,是大不孝!陛下這才生的氣。”

  柳嬪大驚:“什么!”

  雖然她就是這么想的,但她怎么可能說出口去?

  “陛下怎么能信那些賤婢的話!”

  “您上回與陛下爭吵時說的那些話,陛下顯然是都聽進心里去了!所以,兩位小主一說,陛下就信了。”

  “本宮是被人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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