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長安有妖氣 > 番外7:新修行路徑的神書
  42

  李塵得到棗樹的話后心情大好,悠然向風雨閣走去,一身長衫帶起些微風,顯得極為飄然,路上的一些姑娘不時地看著李塵眨著眼睛。但李塵卻恍若未聞,只在心里暗爽,對那些幽怨的眼神心安理得沾沾自喜地承受著。

  讓李塵無法再淡然的是那些幽怨眼神里多出來一個男人的眼神,那眼神如泣如訴如歌如曲。李塵苦笑著對風雨閣前的傲風羽說:“不過幾天不見,不必這么看著我吧,否則我會逃跑。”

  傲風羽說:“這一次的事情有些麻煩,所以我等了你很久。”

  傲風羽在李塵認識以來一直很鎮靜,現在他說事情有些麻煩,那事情就真的很麻煩。

  “進去再說。”

  依舊是在風雨閣六層,只是這一次談話的人都沒有初次見面時候的輕松。

  “也就是說,世外之地的人都出來了?”

  “應該是年輕一輩的弟子出來了。”

  “那些老家伙為什么沒有出來?”問出這句話后李塵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接著說道:“他們不敢。因為老師在。老家伙們不敢出來,小混蛋們又為什么敢出來

  ?因為老師放他們出來,老師放他們出來的意思,是讓我把他們打回去。”

  傲風羽要說話時,李塵自顧地說道:“可是老師啊,你太看得起我了,那些小混蛋又不是真的混蛋,我一個人怎么對付得了那么多?”

  “那么多倒不盡是敵人。”傲風羽沉吟道。

  “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世外之地這種裝逼的地方到底有多少。等別人找上門來又實在丟臉,這架還怎么打?”

  傲風羽說:“世外之地有五處,渭城以西凌云峰上凌云渡,枯吊山中禪音寺,乾陵荒山喟嘆觀,大漠陽關,南海紫嫣灘。這五處我都知道一些,你要先聽哪一處?”

  李塵看著他說道:“我最想知道的是你來自哪一處。”

  傲風羽搖頭道:“我不過是會些天衍術,怎么可能有世外之地這種拉風的靠山。”

  李塵笑道:“世外之地我雖然不放在眼里,但他們敢稱世外,世間總歸不該有太多人知道,你不僅全部知道而且說得出他們的位置,你便不可能是世內的。當然,你若不想說自己究竟來自何處可以不說。畢竟我的師父一直教導我說只要在同一片天地之間就有遇到的那一天。”

  傲風羽緊緊看著李塵沉默片刻后說:“世外之地原先有六個,只是那第六個被渭城那位一錘砸得山門崩塌。”

  李塵和傲風羽也算得上是一對朋友,聽到傲風羽說的有些黯然,安慰道:“老人總是喜歡胡鬧的,何況是個瞎子。我必須勸你一句,你的仇,還是不要報的好。”

  傲風羽苦笑道:“我哪里敢報?”

  李塵知道傲風羽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轉而說道:“先解釋一下凌云渡吧。”

  傲風羽說:“凌云渡是如今世外之地之首,因為瞎子對凌云渡一直比較寬容,這些年間凌云渡和世內聯系最是頻繁,瞎子卻視若無睹,凌云渡派內修行者大多是修行符道。符道浩瀚,我對符道也不過了解一點微末的事情,所以只能讓你知道這么多。”

  李塵被符道二字觸及了心事,突然興趣泛泛,說道:“你不必再說了,我既然要和他們打架,那么只需要知道他們有多強就夠了。”

  傲風羽問:“你希望他們有多強?”

  李塵說:“像我一樣強。”

  傲風羽問:“你有多強?”

  李塵說:“我現在是涅體九境。”

  傲風羽說:“他們應該比你強。”

  李塵看著傲風羽眉間抹不開的擔憂,笑著說道:“那就更有意思了。”

  傲風羽卻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你已經是涅體九境,比你還要強的當然是渡厄境,渡厄境和涅體境的差別之大你根本沒有辦法想象······”

  李塵從椅子上起身拍了拍傲風羽肩膀說:“你說的太悲壯了,我可是瞎子的徒弟,最重要的是我還年輕,刺激些才好。至于你的風雨閣,我承諾,只要我師傅還在,就不會倒。”

  傲風羽搖頭說:“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世外之地那些入世的人都不弱,你要小心一些。最令我擔心的是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那些人入世來是為了什么。”

  “師父放他們出來當然是讓他們來找我。你這句話問得有些白癡了。”

  “很多人都說我聰明。”傲風羽不贊成道。

  “被一群白癡夸獎,你還以為真是夸獎,你還說自己不夠白癡?”

  傲風羽反駁道:“但說我聰明的有很多人。”

  李塵用像看著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傲風羽說:“師傅教我說世間反對我的人都是白癡,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瞎子確實說過這句話,但是瞎子口中的我是指瞎子自己,瞎子口中的白癡是指李塵。

  傲風羽說:“可是現在渭城的那位不在這里,你要怎么對付你眼中那些世外將來的白癡?”

  李塵笑著說:“我說過了,我還年輕,有的是力氣,等他們來找我,然后打一架就夠了。”

  傲風羽說:“渭城那一位教給你最強的招術就是打架了吧?”

  李塵說:“你還是想錯了,父親教了我十六年道理,拜入師父門下之后師傅又接著教我講道理,道理就是我說話就是道理,所以我最強的一招就是講道理。”

  傲風羽說:“那不就是不講理?”

  李塵說:“我在講理。”

  傲風羽說:“果然很講理。”

  一陣鼓掌聲從樓下傳上來,“果然不愧是渭城走出來的。”

  李塵笑道:“你總算說話了,一樣是年輕人,你怎么不早些出來?早些打一架,你也好早些回去。”

  從樓下走上來一個背著條形木匣的少年,看著李塵說道:“或許是你回渭城呢?”

  李塵沒有理會少年的話,指著他身后的木匣問:“匣子里面是劍?”

  少年搖頭說:“不是。”

  “那是什么?”

  少年說:“匣子里面是匣子。”

  李塵問:“再里面?”

  少年說:“匣子。”

  “再里面?”

  “匣子。”

  “再里面莫非依舊是匣子?”

  “不是,是鐵匣子。”

  “再里面?”

  “箱子。”

  “那個混蛋讓你這么做的?”

  “不是混蛋,是我的師父李三混。”

  “真他媽的混!”

  43

  李塵一直表現的對世外之地不那么在意,其實心里卻隱隱有一種期待。

  李塵的期待來自于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所以現在看到世外之地的人后,他決定先打一架再說。

  “我今天不能打架。”就在李塵的道力流轉時少年說道。

  “為什么不能打?”李塵疑惑而惱怒道。

  少年認真地說:“今天我不夠強。”

  李塵笑道:“你什么時候才夠強?”

  少年穩了穩身后的木匣說:“等到木匣里的東西愿意出來的時候。”

  李塵突然想到某種可能,問道:“你多大了?”

  “我叫風天瀾,十六歲。”

  “你身后的匣子多大了?”

  “五十六歲。”

  “你帶著它多少年了?”

  “我守了它十七年。”

  一旁一直聽著兩人談話的傲風羽終于抑制不住疑惑和震驚,“怎么可能!”

  李塵卻沒有震驚,他問:“你是哪一個世外之地出來的?”

  風天瀾說:“喟嘆觀。”

  李塵一直放松的神經聽到這句話后緊緊繃了起來,因為他記得瞎子說過,世上最陰險的就是道士,無論瞎子為什么要說這句話,總之瞎子說的話就不會是廢話。

  風天瀾看見李塵的手漸漸伸向背后的劍,失望道:“真不知道渭城墨云子為什么要收你做弟子,先前我感受到你境界不過涅體九境,以為你至少會聰明一些,沒想到只是一個狂妄無能的傻子。”

  李塵正要憤怒拔劍時,風天瀾突然對樓下喊道:“你們看夠了沒有?”

  ············

  ············

  從樓下上來的是三個和尚,三個奇怪的和尚。

  之所以說他們奇怪,是因為他們之中有一個人閉著眼睛,似乎是瞎子,瞎子站在左側。

  站在右側的和尚手掌豎在胸前,輕宣佛號,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掌只有三根手指。

  站在中間的是一個小和尚,看起來如同一個小孩子。

  他本來就是小孩子。

  風天瀾厭惡的看了三個和尚一眼,又看向李塵說:“他們是禪音寺的和尚,最擅長的就是多嘴。”

  李塵看向三個和尚,感覺這樣的組合實在有趣,笑問:“敢問三位法號。”

  “苦山。”中間的小和尚說。

  “苦若。”右側的斷指和尚說。

  然后兩人同時說:“苦文耳聾,聽不見,苦文斷舌,所以說不得。”

  很顯然,左側的瞎和尚是文苦。

  李塵依舊在三個和尚身后張望,苦山小和尚問道:“施主在找什么呢?”

  李塵神秘的一笑,“苦瓜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傲風羽瞬間知道了這是李塵的玩笑,忍不住噗嗤一笑。

  苦山小和尚疑惑之色更濃,苦若、苦文面無表情。

  風天瀾厭惡地看著李塵說道:“廢物果然不錯。”

  李塵鄙夷的看向風天瀾,“不錯,果然廢物。”

  苦山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宣一聲佛號,又嘆息一聲,“兩位施主,今天不過初次見面,還是和氣為妙。”

  風天瀾似乎想到了什么,撤去在長袖間捏著的手印,對李塵說:“下次再見希望你不要這么弱,否則一定不留你。”

  風天瀾下樓而去。

  李塵喊道:“有我師傅在你是殺不了我的!”

  苦山卻說道:“渭城空然前輩放行世外的時候就說過,同輩之人即便殺了你他也不會出手。”

  李塵說:“我現在確實沒有他強,但是即便師傅不在他也是殺不了我的。”

  苦山說:“當然。”

  李塵奇道:“你信?”

  苦山道:“空然前輩的弟子自然不是我輩可以看透的。”

  “我記得先前風天瀾說我師父叫墨云子,你又為什么叫我師傅空然?”

  苦山說道:“空然前輩曾在我寺修行,法號便是空然,前輩也曾經在喟嘆觀修行,道號墨云子。”

  李塵問:“那為什么風天瀾似乎對我師父有些怨氣?”

  苦山說:“聽說空然前輩去喟嘆觀是為了借喟嘆觀鎮館之寶,借用之后不慎丟失了。”

  李塵暗笑,那鎮館之寶怎么可能丟失,分明是瞎子搶走了而已,但是以瞎子的性格,去禪音寺也該撈些好處才是啊。

  苦若似想到了李塵在想什么,說道:“空然前輩入我禪音寺是為了一觀佛祖真言,一觀之后佛祖真言自此失傳。”

  李塵略有些臉紅,心想見到瞎子之后一定要看看佛祖真言,不然被人當面揭穿這種事情,是在丟臉。

  李塵問:“那你們為何對我師父那般恭敬?”

  苦山道:“佛門之人,戒嗔。”

  李塵說:“怒氣不是說戒就可以戒的,忍著多難受,你不如和我打一架。”

  苦山說:“我不習慣打架,苦若師兄比較擅長。”

  李塵看向苦若,苦若卻搖頭道:“今天只是來看看。”

  李塵失望道:“本以為今天可以盡興打一架,遇到的人卻一個比一個啰嗦。”

  苦山奇怪道:“你為什么如此執著于打架?”

  李塵惱怒道:“小爺心情不好,要打架就打,不打就滾!”

  苦文、苦若、苦山不想打架,所以他們走了。

  李塵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因為他不知道蝶舞在哪。

  ············

  ············

  蝶舞在殺人。

  蝶舞答應布賤七天內殺夠七千人,現在已經殺了三百多個。

  傳說中的十步殺一人已經是極恐怖的事,蝶舞卻是一步殺一人。

  入魔之后的蝶舞似乎天生就該殺人,并且越殺越快,境界很快攀升到李塵之上,而后殺人的速度更快。

  一步殺十人。

  而后二十人。

  ······

  四天后,一個村子里只剩下了畜生。

  這個村子叫惡人村,也就是說,村子里的人全算不得好人,甚至算不得人。

  44

  李塵初回到易城,風雨閣事了之后易城城主易天行恰恰此時派人來找李塵,李塵敏銳的感受到這一次易天行來找自己的不尋常,只因為平日都是自己去找易天行易天行從沒有主動找過自己。

  ······

  易城皇城宮中,李塵看著眼前自己一手扶上皇位的易天行說:“你真的不愿再舉兵?”

  “舉兵?我易朝現在只有六十多萬兵力,大秦有三百多萬,如果真的吧大秦惹惱了,易朝還怎么存在!如今我易朝的形勢已經是我認為的最好,為什么還要舉兵。”

  李塵說:“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所謂不愿舉兵只是借口,真正想的,是利用我對大秦的仇恨使我為你所利用,而非現在平等的關系?”

  易天行深吸口氣,“我是皇上,你是臣子······”

  李塵揮手打斷易天行的話,道:“你這個皇上是我一手扶上去的,當時我幫你殺了很多反對你稱帝的人。”

  易天行說:“所以我到現在還沒有為難你。”

  李塵突然一笑:“你可以試試。”

  易天行將手中的白玉杯摔到墻上。緊閉的門外沖入穿著盔甲的禁衛軍,盔甲碰撞發出沉重的碰撞聲。

  易天行說:“葉先生,我皇宮禁衛上萬,盔甲刀槍不入,即便你是所謂的修道仙人,也總歸是人,在我禁衛大軍之下,你也要死。”

  李塵的手緩緩移到背后劍柄處。

  易天行嘲諷地看著,禁衛冷漠地將自己腰間的刀拔出,警惕地看著對面背劍的少年。

  李塵并沒有拔出劍來,他把劍鞘一同從背后取下,對著身前空氣用力砸了下去。

  并沒有想象中的劍光和威能,易天行發現自己竟有些緊張,不由地生出惱怒的情緒,然而他奇怪的發現,眼前的世界出現了黑而深遠的裂痕。

  瞎子最擅長的動作就是用錘子去砸,李塵的那一劍便是和瞎子學的,所以遠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當劍柄簡單地砸過之后,易天行的腦袋上出現了一絲裂縫,裂縫幾不可見,卻迅速向下蔓延,直至到達眼部。

  易天行的雙目開始滲血,身體重重摔到地上,于是近衛們開始驚懼。

  如果看到那一劍的去向或許他們不會驚懼,正因為看不到,所以恐懼。

  人們所恐懼的,其實只是恐懼本身。

  李塵安然的把劍再次背到身后,“易天行是我扶他上位的,我可以幫你們找一個更好的主子。”

  禁衛終究還是禁衛,即便驚懼,他們依舊沒有失去殺死面前少年的信心。禁衛們有序的前后夾擊李塵。

  在李塵眼里,這些刀劍本就沒有任何玄妙可言,他就在刀光劍影里游刃有余,如同一條真正大海里的魚兒。

  禁衛統領高達在眾多禁軍之后,當他看到李塵在刀劍里越來越亮的眸光時,突然喊道:“都停手!”

  須臾之間,禁衛已經全部停手。

  高達又在須臾之間衡量了許多事情,單膝跪下,“請先生上位。”

  高達跪地之后禁衛們面面相覷,最終一致的跪下。

  李塵卻搖頭笑著,“這個位子對我而言真的沒什么意思,你們去把易天行所有的兒子都找來就好······”

  易天行有三個兒子,最大的二十一歲,最小的十六歲。

  李塵走到年齡最大的那一個皇子身前,只看著他猩紅仇恨的目光搖了搖頭,對身后高達說:“這個不行。”

  易天行的第二子相比較而言平靜很多。

  李塵問:“你叫什么名字?”

  “易均。”

  “你會不會報仇?”

  易均想了想說:“你只要扶我上位,我就不會。”

  李塵對身后高達說:“這個依舊不行。”

  易天行第三子如易均那般平靜,目光迎上李塵。

  李塵問:“你叫什么名字?”

  “楚淚寒。”

  “你不是易天行的兒子么?”

  “是,但易天行并不希望別人知道我是他的兒子,所以我姓楚。”

  “為什么?”

  “因為我母親是宮外紅袖招的人。”

  紅袖招,紅袖招群之地。

  “易天行已經被我殺了。你,會不會報仇?”

  楚淚寒看著李塵道:“暫時不會。”

  李塵感興趣道:“什么時候才會?”

  “等到我殺得了你的時候。”

  李塵拔出先前殺易天行都不曾拔出的劍,斬向地面,堅硬的青石上出現一道細而深的溝,深不見底。

  李塵問:“還要不要報仇?”

  楚淚寒說:“暫時不要。”

  “如果我將易朝給你,你敢不敢對大秦舉兵?”

  楚淚寒說:“那時要看先生的意思。”

  李塵笑著說:“那么我就將易朝給你,你大敗大秦之后,我就會走。”

  楚淚寒一直漠然的神色終于現出疑惑。

  李塵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釋道:“我對所謂天下一直沒有什么興趣。”

  楚淚寒問:“那易天行又為什么會死??”

  李塵笑了笑,“他想要我做他的臣子。”

  楚淚寒沉默片刻,說道:“我有足夠的智慧幫你打垮大秦,但是我我總需要一些時間了解自己擁有的江山。”

  李塵點頭說:“應該的,不過不要太久。”

  楚淚寒說:“我本就是易天行的兒子,所以自己做了很多準備,在朝堂上需要的只是立威而已,所以一個月足以。到時那些在外的將軍有些麻煩。”

  李塵說:“這個你可以交給我。”

  楚淚寒看著他背后的劍說:“易朝的好將軍并不多,所以不要殺的太多。”

  李塵說:“我有分寸。”

  ······

  ······

  易朝慶歷三年,易朝高祖皇帝易天行突然大病去世,本應繼位的太子避居不出,二皇子重病在床,最終繼位的竟是自稱高祖皇帝第三子的姓楚的少年。

  新皇登基之際,多名大臣出面質疑新皇身份,但在新皇將朝中幾位元老請入御書房商談之后,再無人質疑。

  只是朝堂看似平靜,其中官職浮沉篩選卻愈發激烈,許多人都無比清楚,新皇皇wei是否穩定,要看在外鎮守的那三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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