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離收回泣血魔經的力量，神色凝重。
“既然你知道我，那定然也知曉我曾經被虛空碎片侵蝕神魂...”
“我從天恒界上來的，說重點。”蘇塵不耐煩道。
朱離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眼前的男子為何對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敵意。
但好在總算肯聽自己解釋，既來自天恒界，那便清楚自己的過往，倒是省去不少口舌。
然而蘇塵的想法和他的劍招一般簡單，朱離間接殺了阿琴。
這沒什么大道理可講。
他當老六這些年，也做過不少壞事。
從天恒界挖墳掘墓殺人奪龍氣。
化作凡人行走世間，一手建立梁山悍匪，又帶兵剿匪。
再到須彌界引發仙魔戰爭。
可以說每一件事都算得上極品老六，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魔頭。
但這事兒沒有什么對與錯。
天恒界墓穴里封印的強者要掠奪天道氣運增長修為，自己同樣是為了變強，順便阻止世界崩塌。
梁山的土匪也是一樣，為獲得更多權勢廝殺，自己從廝殺中悟道。
仙魔兩宗恩怨矛盾由來已久，大大小小戰事無數，兩宗高層從來沒想過徹底停歇宗門兵戈，所以自己點了一把火，從中牟利。
皆是各取所需。
當然，若這些事惹的你不快，要殺我無可厚非，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
同樣，要是惹我，那我會拼盡全力宰了你。
打不過？沒關系，等我變強再來，一萬年十萬年都能等，反正仇一定得報！
何況朱離實力還不如自己。
對話平等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
自己是很想知道關于虛空的更多信息，剛才不將他暴打一頓，會如此態度急于告訴自己真相嗎？
這時朱離再度開口：“我進過虛空黑洞，恢復了前世記憶。”
蘇塵聽聞瞳孔瞬間猛縮。
他竟然進去過？
還恢復了前世...記憶？
虛空黑洞存在須彌域數百萬年，這些年從來沒人從里面活著出來。
別說九轉仙帝，就連域主都不敢輕易踏入。
那他是如何活著出來的？
若朱離被虛空完全侵蝕，成為傀儡那倒是有可能。
可眼前的人明明很清醒，沒有一絲狂暴的跡象。
而前世記憶一說，若換在以往，他不覺得恢復前世記憶有什么了不起。
畢竟在諸多玄幻小說中，都有著此種描述。
就如經典的西游記，其中不就有天上的神仙下凡投胎，最后又修成正果再重新位列仙班，道法更上一層樓。
他也曾經將千余元嬰撒入人間幻化生靈，吸收他們的記憶。
但要說恢復上一世的記憶，這是不可能的。
諸天域界中，有一方域界叫幽冥域，它們掌管著所有生靈的靈魂。
其中記憶隨著人的死亡，被靈魂帶離，前往了幽冥域，雖然不知道幽冥域用什么手段將記憶取走。
但靈魂是不可能攜帶記憶重返人間的。
唯一的辦法便是奪舍，也相當于重活一世，與輪回有著天壤之別。
奪舍的成功率不高，特別是到了仙帝級別，體內神魂已經強大到一種程度，更是與肉身完美契合。
哪怕是六玄神元境要想奪舍一轉仙帝也極其困難。
所以少有聽聞仙帝被奪舍，這幾乎不可能發生。
朱離也知曉這話有些聳人聽聞，解釋道：“這事兒我也說不清楚。”
“但可以保證，所說句句屬實。”
蘇塵瞇著眼，倒是很想聽聽他會說出怎樣的一個故事。
......
隨后他從朱離口中得知。
當年他成就仙帝之境后不久，與其他準帝起了沖突這是事實。
仙帝斬殺準帝自然不再話下，但隨后天道出手，直接將其鎮壓。
本以為會就此隕落，這時他體內突然涌入一股力量。
他運用這股力量輕而易舉便將天道法則撐開，一舉斬殺數位準帝不說，還將天恒界打的近乎蹦碎。
做下這些事并非朱離所愿，他只想擊殺準帝，并不是要滅世。
畢竟天恒界是生養他的地方。
正當后悔之際，天道暴怒，將其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抽離。
作為天恒界的仙帝，他知曉天道不能隨意斬殺世界內的生靈，便拼著最后氣逃離了天恒界。
沒有了那股力量，再加上仙帝氣運流失，他根本無法恢復重傷之軀。
等逃到了天恒界之外，最終暈厥在茫茫宇宙之中。
可等醒來后，卻發現身處一片漆黑如墨的空間內。
身上傷勢完全恢復。
腦中還出現了一些零碎的記憶。
雖然只是一部分，但卻足以顛覆他對整個修仙界的認知。
記憶中他是一方巨擘，可輕易一掌拍滅一方仙界，斬殺上古妖獸。
總之就是抬手可上九天攬月，低頭可下五洋捉鱉的上古大能。
蘇塵也沒當回事，先不論真假，你上輩子要是真的這么牛掰又如何，不還是前世？還是死了嗎...
接下來的才是重點。
至于上一世如何死的，他并未在記憶中尋到。
而后朱離在虛無空間內四處查探，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出口。
多年后終于得知，當年爆發滅世使用的神秘力量，便是來自這虛空。
直至一萬年后，朱離在虛空內悟出虛空傳送之法，逃離出來。
蘇塵聽聞，嘴角扯了扯。
你擱我這騙三歲小孩呢？
進虛空發現自己又是投胎，又是大能轉世，這和扯淡的武俠小說，主角掉山崖被樹枝擋一下，不僅沒死還撿到一本絕世秘籍，有什么不一樣？
“所以呢，這些與我何干?”
面對蘇塵的不屑，朱離并未表現出一絲不快。
“既然你也能掌握虛空傳送，想必定然也與虛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我想邀你一起探索虛空。”
“一起？”蘇塵眼中殺意毫不掩飾。
“一起揭開你的身世之謎？還是一起引誘其他小姑娘幫你獲得虛空碎片？”
當聽到虛空碎片，朱離神色一凝，看向他。
隨后轉過頭：“話已說完，信不信由你，但虛空力量的強大想必你也知曉，若是我們合力...”
話音未落，乘其不備白幽神劍急速橫斬。
噗~
“既然話已說完，那你就去死吧。”
一顆大好人頭沖天而起，人頭之上是一副驚恐神色。
眼前的朱離倒地，隨后緩緩化作流光消散。
蘇塵收起白幽，啐了一口。
“呸！還仙帝，畏畏縮縮的靠分身忽悠人，真當我那些年的老六生涯白混的？”
隨后大手一揮，釋放虛空通道，繼續向著鯤虛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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