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玥看到半躺在樹下的傅玄珩。知道必須要去買馬車。

  “娘,我去買一輛馬車過來。”

  “等等。玥寶,我們抬著玄珩走吧。你這二十里路都有銀子買馬車,這不是讓那些人嫉恨我們嗎?”莫以然喊住了沈云玥。

  她今天先到了禾風亭,雖說一直在哭可耳朵也沒有閑著。

  那些人分明恨上了太子府。

  如今太子府只余下傅玄珩和一個庶妹庶弟加上側妃馮曉娥。

  何家和沈家是太子府的姻親,只怕其他人連他們一起嫉恨上。

  “娘,你不花銀子也會被嫉恨上。只要傅玄珩跟我們在一起都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除非把他丟給他外祖家。”

  “那可不行。你是他媳婦怎么能丟下他?何家人多,你看也是亂成一鍋粥。我看玄珩過去未必有個好。”莫以然也是見識了何家內訌的。

  她如何不明白傅玄珩一個半死人到了那里會是什么場景?

  可憐女婿不過14歲,女兒也不過13歲。

  半大的孩子怎么辦啊?

  “何家是玄珩的外祖家,我跟玄珩,玄婷,玄笙去何家吧。”馮曉娥四下打量了何家那里人多勢眾,何老爺子老夫人身邊還有幾個姨奶奶隨身服侍。

  再對比,沈家這里凄慘的很,一家人哭哭啼啼。

  太子妃臨終前再三交代她,要帶著傅玄珩跟著何家。

  一路上有個依靠不至于過的太凄涼。

  “親家,你把玄珩帶走了我家云玥怎么辦?”莫以然是個哭包不是傻,她前面見了面還行禮是給馮曉娥臉面。

  現在看來這個女人這么不上道。

  “他們兩個不是還小嘛?等到了沈姑娘及笄能圓房的時候再住一起。”馮曉娥滿頭珠翠都被收走了,現在只留下一根不起眼的素銀簪子和木頭簪子簪住頭發。

  “玄珩,我們去你外祖家吧。跟他們打一聲招呼。”

  馮曉娥走過來想要扶起傅玄珩。

  方才幾個人的話,盡數落在了傅玄珩的耳朵里。

  他從到這里就注意到何家看他的眼神帶著恨意。

  外祖一家也是知道他過來,卻沒人來招呼一聲。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

  “你這孩子怎么不聽話呢?跟著沈家破落戶有什么好?”馮曉娥倒是想丟開手去何家,可何家哪會認她呢。

  “那是你外祖家,你外祖外祖母總會心疼外孫子。”

  “馮姨娘,你是父王身邊的老人。我尊稱你一聲馮姨娘,不代表你可以做決定。沈云玥是我媳婦,我在沈家天經地義。”傅玄珩說話很冷,像刀子一樣刺進馮曉娥的心。

  她憋住了淚花,摟著自家閨女離開。

  得要找個機會跟何家說道說道才是。

  只有六歲的傅玄笙默默蹲在傅玄珩旁邊。一雙怯弱的眼睛不敢亂看,也不知道去哪里。

  他生母難產死了。

  小小的年紀已經學會看人臉色。

  沈老爺子拄著拐杖來到傅玄珩旁邊坐下。“玄珩啊。你就把沈家當做自己家,咱們這一路恐怕遇到不少事情。只要一家人一條心沒有過不去的坎。”

  “你別灰心。爺爺死了兩個兒子,可也得活著。這一大家子人呢,我們死了容易可他們怎么辦?”沈老爺子以前哪敢跟小郡王說這話,現在大著膽子說話寬慰他。

  “謝謝爺爺。”傅玄珩神色復雜的望向遠處。

  沈云玥還是去買了一輛馬車。

  路上沒有腳力好的馬車,只能先買一輛再說。

  又跟人家好說歹說花了五個銅板買了兩捆茅草鋪在車廂里。

  瞧著沒人,沈云玥在空間里找了一床不起眼厚實的褥子放在里面。

  一床暗紋的細棉布棉花胎的棉被放在車廂里。

  被子足足有十斤重,想來冬日坐在車廂里夠暖和了。

  沈云峰不過九歲,現場跟賣馬車的人學習駕車。

  他和沈云玥兩人手忙腳亂的駕著馬車過來。

  “老二。聽說你們沾了傅玄珩的光。得了一輛馬車的名額,我跟你大哥年老體衰正好也蹭你們的馬車。”說話的婦人穿著一身暗紋襖子,正是沈老爺子的大嫂。

  她的兒孫也跟著砍頭,不過大兒子沈辭通剛好過了50歲。

  僥幸的活了下來。

  沈老爺子佝僂著身子站在馬車旁邊,他想了想點頭道:

  “大哥,大嫂原是應該坐馬車。只是這是傅玄珩家的馬車。我得跟照規矩跟他們說一聲。”

  “規矩?規矩就是尊老。要不是他家,我至于白發人送黑發人嗎?”沈馬氏抹著眼淚嗚嗚咽咽的哭訴。

  沈家大房那里也有十幾口人。

  沈老爺子心中不落忍,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

  況且他認為沈馬氏說的也沒錯。

  因為太子府,這些人才落難。

  “行。我做主讓大哥大嫂坐馬車。”沈老爺子滿是溝壑的臉上嘆了一口氣,這一路只怕不容易啊。

  沈馬氏眼里露出得意的神色。

  她必須要先拿捏住二房,這一路才有好日子。

  另外一邊。

  馮曉娥找機會跟何家人搭話,奈何沒有一個人理睬她。好不容易想要擠到何老夫人那里,被何家幾個媳婦給推搡過來。

  “你過來我們這里干嘛?要不是太子府出事,我們何家至于落得現在田地嗎?你跟那個廢物說,這筆賬何家記下了。”

  “我家相公才三十幾歲,就這么沒了性命。我大兒子才18歲,也被砍了頭。你們太子府的人別想活的好,我日日夜夜詛咒你們。”

  何家的幾個舅娘平日有多諂媚,現在就有多惡毒。

  馮曉娥不斷的搓手哀求:“夫人。玄珩可是老夫人的外孫,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讓我們跟在何家身邊就行。”

  何路雪的娘聞言笑了笑:“馮姨娘,咱們何家不是容不下人,看在玄珩是何家大姑娘留下的血脈。你們要是過來當下人也行。”

  馮曉娥驚呆了。

  何家讓她們當下人?

  “大家都是庶民,憑什么我們給你們當下人?”馮曉娥臉色不好看,手捏得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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