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 第255章 不值得一生作陪
  不著邊際的話流轉在云皎月耳側。

  說話之人的唇角,不經意間緊抿成一根直線,黑眸閃著流光。

  無比認真盯著對方,妄圖聽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云皎月眼底一閃而過錯愕情緒,定下心弦。

  半晌梳理好情緒。

  意味深長道,“武定侯,只見過寥寥數面的人……”

  “無論男女,我都不認為適合談論婚嫁。”

  用看患有精神疾病病患的眼神,注視著陸乾。

  難以想出緣由。

  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究竟為什么會對她這個有夫之婦,說出這種出格的話。

  陸乾眉頭挑起,嘴角依舊含著笑意。

  他似乎不受世道人心、仁義道德的約束。

  倏地半蹲下身子,雙手抵在大腿上。

  將自己的視線,和云皎月擺在平視的位置。

  神色妖冶,輕佻道,“可我朝婚姻之事,大婚才見第一面的夫妻,比比皆是。”

  “你既然想和離,而我又未娶妻。”

  “我們,為何不能談論婚嫁?”

  在陸乾心中,京中貴女幾乎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泥塑木人。

  能談論佛經心性沉穩的,騎不了馬。

  能騎馬颯爽豁達的,腦子又太過簡單。

  那些女人,俯拾之間,隨處都有。

  根本不足以和他并駕齊驅。

  見人問得坦誠。

  云皎月和人對視,尋常人對視個十秒不到就會按捺不住轉過頭。

  可她身前的武定侯,竟然定力非凡?

  視線間彼此交錯,她有意放空,失焦。

  可陸乾卻依舊不依不饒,緊盯著她。

  云皎月神經本能地緊繃,大腦飛速思考,依舊沒搞清楚對方冒昧求娶的原因。

  她眼睛清亮坦誠,架不住長久的對視。

  態度剎那間認真起來。

  “好,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想快刀斬亂麻,及時砍斷突如其來的桃花追求。

  毫不掩飾道,“對我而言,婚嫁之人,須得合適,還得自己長久喜歡。”

  “我們之間不合適,我也并不喜歡你,”

  “這個理由,足夠嗎?”

  陸乾像是沒有聽到后面兩句話。

  饒有興趣,啟唇問出聲,“長久喜歡?”

  “對。”

  “人生太過漫長,短暫的喜歡,不值得我用一生作陪。”

  “那什么樣的人,能讓你長久喜歡?”

  云皎月愕然,意外于對方的追問到底。

  本來想隨便胡謅兩句糊弄過去,又怕對方不買賬。

  低頭思索過后,堅定道:

  “身心忠誠,彼此信任。旗鼓相當,并駕齊驅。”

  只有身心忠誠,才能攜手一生。

  彼此信任,才能在危險前互相兜底,配合且硬氣地應對。

  而旗鼓相當,則能保證在每一個年齡段,即使未來容顏老去,也能給對方致命的吸引力。

  最后并駕齊驅,共同進步,是她擇偶的畢生所求。

  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大齊國。

  她擇偶的標準都不曾變過。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直到墜崖而死,她依然單身。

  連她自己都知道,她的要求實在太過苛刻,遇到符合要求之人的概率,很低。

  不過,遇不到就遇不到。

  她孤老一生也無妨,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寧可,寧缺毋濫。

  云皎月等待著陸乾用言語奚落她,抨擊她異想天開,嘲笑她天真。

  畢竟古人,三妻四妾常有,一生一人罕見。

  可等了許久,依舊沒聽到嘲諷的聲音。

  困惑注視著對方。

  陸乾沉穩摩挲著大拇指處的白玉扳指,沒說話。

  多年來,他所設想相伴一生的人……

  也如云皎月所描述。

  只是他們這樣的人太少,以至于他在京都每每談婚論嫁時,顯得尤為異類。

  修長手指套著溫潤玉質,深邃眸光微動。

  正視著云皎月坦蕩又固執的樣子。

  話到嘴邊,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對方。

  嘆道,“你實在是理智得可怕。”

  云皎月聞言,淺淺勾唇。

  她的確很理智。

  她想過安穩的生活,想要有銀錢、有閑暇的時間可以供自己玩樂和治病救人。

  陸乾話鋒一轉,“只是,祁大人難道不符合你預想中的夫君形象?”

  平靜問著,“你為什么會想和他和離?”

  云皎月從沒有什么時候,比現在還要正視自己的內心。

  和陸乾這么一探討,她就已經再清楚不過。

  她喜歡祁長瑾。

  祁長瑾也難得的,符合她擇偶的標準。

  可是……

  喜歡和合適,并不意味著她明知男人身為首輔反派的死局,還要和他在一起。

  她想要終其一生的相伴,而非短暫幾年的相依。

  而且,再過兩年,祁長瑾就得死了。

  心浮氣躁道,“因為我志不在京都,這個答案,武定侯滿意嗎?”

  陸乾半晌沒說話。

  晦澀不明的瞳孔里,不復平日里的涼薄。

  突然抬頭,將女人的臉映在腦海里,“你是想離開京都?”

  聲音帶著考究意味。

  云皎月避而不答,“我只是想要安穩。”

  話說到這里,陸乾沒有繼續求問婚嫁的事情。

  云皎月舒了口氣,以為說開了。

  下一秒,陸乾直起身子,雙手輕巧搭在胸前。

  鳳眸壓下驚艷,清冽笑了。

  戲謔道,“祁夫人,你為求安穩想離開京都,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但是……太晚。”

  他在京都這么多年,太清楚安穩二字實在奢侈。

  普天之下,即使是崇明帝,也不見得能過得安穩。

  用手拂去云皎月肩上,剛飄落下來的落葉。

  云皎月身體僵住。

  偏頭看了對方一眼,“你究竟想說什么?”

  陸乾喉結微微上下滾動,聲線平穩:“京都險惡,龍盤虎踞。”

  “未曾冒過頭的人,或許的確能全身而退。”

  “可一旦冒頭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再難急流勇退。”

  “這也就是為什么,世人一旦卷入權勢,就再難脫身的道理。”

  上回望滄樓一事,云皎月徹底得罪了拱衛司。

  拱衛司手下四通八達,除非她一直有靠山,一直待在京都。

  否則離開京都,怕是還沒跑到天涯海角,就會橫尸荒野。

  陸乾黑眸幽深,笑得有些張揚。

  許下承諾,“可能你不信,我一生所求,也只要一人。”

  云皎月臉色唰地一下沉下來。

  合著說了這么多?

  這個武定侯,還沒打消莫名求娶的想法?

  她對祁長瑾,可都沒有如此掏心掏肺地談過心里所想!

  云皎月沒好脾氣,昂首側過身去。

  只聽陸乾幽幽道,“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權勢是護身符,待在京都才是安身立命之道。”

  “假如有一天,祁夫人你認清形勢,還是可以來找我。”

  “我陸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無論什么時候,嫁我,我都認。”

  說著,陸乾拍了拍云皎月的肩膀,揮著衣袖,轉身離開樹林。

  云皎月懊惱,焦躁踢著腳旁一顆棱角分明的碎石。

  碎石骨碌碌滾動幾圈。

  不遠處,胡嘉抱著刀在等陸乾。

  兩個人走遠后,胡嘉克制不住好奇心,“侯爺,你對祁夫人說什么了?竟然說了這么久。”

  陸乾雍容雅步,心情顯然不錯。

  “要她和離,嫁給我。”

  “噢和離,嫁給……”胡嘉腦子沒轉過彎!

  以為是在談尋常的事情,等復述完關鍵詞,是腳步也停頓住了,懷里的刀也掉地上了!

  “什么?”

  胡嘉目瞪口呆,忙是撿起刀鞘跟上。

  難以置信,“不是……侯爺,你何時喜歡有夫之婦了?!”

  有夫之婦四字刺耳。

  陸乾眼神不善,視線掃過胡嘉,后者瞬間閉嘴不再言語。

  倒是陸乾,抬頭望著萬里無云的晴天,“祁夫人太過聰明。”

  “她能輕而易舉化解姜王府這次設下的局,這樣的女人,若是能招攬,就再好不過。”

  胡嘉不敢搭話,招攬,拿侯府夫人的位置招攬?

  要是沒幾分真心在,騙鬼呢?

  重重嘆息,他這個主子,就是太過于有主意,太清楚自己要什么。

  一旦有機會,就會當機立斷出手。

  想到那位還不知道后院有人挖墻腳的祁學士……

  頓覺自家主子真不是個人啊!竟然去惦記他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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