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小妞妞被摔得四仰八叉,發出可憐的哀嚎聲。
接著,它翻滾一下爬了起來,再望向林飛的眼神,哪還有先前的挑釁。
給人的感覺,它就像是被人打怕的小孩子,縮著腦袋。
然后,它偷看林飛,試探性地橫著走了一步,見林飛神色淡漠,似乎沒反應,它又橫著夸出一步。
接著,“嗷嗷嗷”一溜煙,跑進了山洞,再也不出來了。
這時,林飛伸手,在目瞪口呆的秦柔面前,晃動自己的手掌。
“傻了?”
“啊!你……你簡直不是人!”
“你的小妞妞才不是人。”林飛淡淡一笑,“走吧,帶著我去見你師父去吧。”
“哼,我才不帶你去。”
“你難道想耍無賴?”
秦柔一挺胸脯,歪著頭,一臉的無賴。
“哼,我就耍無賴,就耍無賴,你能把我怎樣?”
林飛有些哭笑不得,卻并不急。
“無所謂,我有的是時間。反正,你要吃飯,你要睡覺,你去哪我就去哪,我總能找到你師父。”
“哼,誰怕誰!”
秦柔噘著嘴,挑釁地蹲坐在平臺上,然后望著那面碧綠的湖泊。
林飛坐在她身邊,也望著那面湖泊。
“這山谷內,除了你和你師父,就沒其他人了吧。你可真夠孤獨的!”
“誰說的,我還有個師妹……好呀,你套我話……哼,我不上當。”
林飛淡淡笑著道:“其實這根本不是秘密,我知道玉面狐貍就在這里。”
“你想干什么?”秦柔歪著頭,一副警惕地望著林飛。
“我有事情求她。”說著林飛也歪頭看了她一眼,然后輕嘆一聲,又轉頭望向湖泊。
“有個像你一樣漂亮的女孩子,被一場大火,燒得面目全非。我是求玉面狐貍,救救她。”
被人夸漂亮,秦柔心里頓時像是繁花一樣開放了,說不出來的高興。
從小到這么大,還沒有人夸過她漂亮。
當然,過去這里除了她和師父之外,也根本沒有其他人。
同時她的臉也紅了,羞澀地道:“那她實在太可憐了!”
“可,我師妹脾氣古怪,我和她說話,她都不愿意理我。再說了,她不一定是你說的玉面狐貍呀!”
“你帶我去見見她,成不成我都要謝謝你。”
秦柔咯咯咯一笑:“你怎么謝我?”
“你需要什么?”林飛有些尷尬地一笑,“或許你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對于世俗的東西不喜歡吧?”
“你帶我離開這里怎么樣?”秦柔一臉的期盼,“我從小到大,都在這里生活。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
“可是,師父說,外面的人都是老虎,歹毒,兇殘,沒一個好人!但是,我看你也不像壞人呀!”
我去,被師父坑了的娃呀!
林飛有些詫異:“那你平時就靠打獵為生?你吃穿怎么辦?”
之所以有此一問,因為秦柔的穿戴和外界并沒多大的差別。
顯然,她并非絕對的封閉在這個山谷。
“我外面有師兄師姐的,他們會隔三差五的來一趟,給我和師父帶來東西。”
“而,其實,我師父總是閉關閉關。我也很少見到他的。如果,不是我養了小妞妞解悶, 妞解悶,這日子還不知道怎么過呢。”
林飛同情地望著她道:“帶你出去可以,不過得經過你師父的同意。”
“哼,我師父若是同意,我還讓你帶我出去干嗎?”秦柔噘嘴。
林飛想了想道:“好,我答應你。這下,你總該帶著我去見你師妹了吧!”
“真的!”秦柔猛地站起來,興奮的滿面紅潤。
她眼中的激動,毫無掩飾。
而且,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也只有大山里,能養出這么單純的小姑娘。
當然,秦柔也有自己的調皮。
比如,拿小妞妞戲耍林飛的事情。
“決不食言。”林飛微微一笑,起身,“走吧,見到你師妹越早,咱們離開這里就越早。”
“好,我這就帶你去!”
……
一座刀劈斧鑿,以山體為主體的宮殿前。
林飛凝望著一女子,女子穿著青色長袍,完全是一副道姑的打扮。
而女子,也凝望著他。
從彼此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兩人認識。
女子那雙猶如一潭死水的眼眸,瞬間蕩漾起了波瀾。
“是……是你!”
“對,是我。”林飛一抱拳,直奔來意,“我的前妻,被大火毀容,還請姑娘出山,救她一救。”
“你憑什么就覺得,我會出手救她?”女子一臉的冷漠,“你可還記得,當初你殺我,卻沒殺我的時候說的話?”
“記得!如果歷史重演,我還會這么說。”林飛神色不變,“我不認為我做錯了。”
“啊,哈哈哈……”玉面狐貍大笑幾聲,目光猛地變得冰冷,“可,你卻來求我,不覺得可笑嗎?”
“為了她,我可以舍棄一切。”
秦柔在一旁,看得焦急,聽得心里發慌。
“師妹呀,你們有仇嗎?”
“沒錯,確實有仇!而且還是不共戴天!”
“啊!”秦柔更懵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飛卻淡淡地道:“只要你救清雪,我可以為你做三件事。但,這三件事不傷害別人的情況之下。”
“這可是你說的。”玉面狐貍冷冷笑著,“看上去你對你的前妻很是情深義重呀!”
林飛沉默,并不想多說什么。
而玉面狐貍,卻眉毛一挑。
然后,轉身將插在山壁上的一把劍抽了出來,丟在了林飛的腳下。
“第一件事,你自己將你的左臂斬下來。”
“啊!”秦柔大驚失色,“師妹你也太過分了。”
“過分嗎?如果,他連一條手臂都不肯為前妻付出的話,什么狗屁的情深義重,都是假的。現在就滾好了!”
林飛眉頭微微一皺,依然什么話沒說,探手虛空一抓,劍已經飛到了他的手中。
接著,猛然揮動,嗤!
一道血光飛濺,左臂直接斬下飛了出去。
他痛得眉頭緊鎖,丟下劍,快速用右手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
那左手臂的斷茬處,噴涌的鮮血,突然像是被截斷的水流,不在流淌。
“啊!你瘋了!”秦柔被嚇懵了。
玉面狐貍明顯神色一顫,顯然也被林飛毫不猶豫斬掉手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