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承歡 > 第 28 章 第 28 章
  朝露閣的動靜很快傳遍了后宮。

  衛容華懷的是皇上登基后第一個孩子,自然很是金貴。

  在聽說皇上和皇后已經過去看望,后宮眾人也都往慶春宮去了。

  后宮里有手段有姿色有恩寵的妃嬪不少,可偏偏是樣樣都不出眾的衛容華有孕,本就反常,今竟又傳出小產征兆。

  莫非是有人要算計衛容華?

  阿妧覺得其中有古怪,衛容華沒什么寵愛,對誰也構不成威脅。

  當兩人到時,朝露閣再次站滿了人,如同宣布她有孕時一樣,這次的氣氛可大不相同。

  內殿。

  “敬妃,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張皇后素來端莊的神色中,也透出些許焦急。“好好的怎么就見紅了?可是回來誤食了什么?”

  今日的賞花宴是由她主持操辦的,哪怕她并不喜歡衛容華的孩子,也斷不能在此時出事。

  敬妃對張皇后急于撇清的舉動十分不滿,可她不敢明著頂回去,還得面色恭順的道:“回娘娘的話,從聽云殿回來后,妾身就讓衛容華回來歇著,并未聽說她要了什么。”

  趙峋緊蹙著眉,語氣冷冷的道:“如今是你們推卸責任的時候?朕還沒怪到你們頭上!”

  見皇上神色不好,張皇后和敬妃忙都不敢多言。

  帳中傳來衛容華斷斷續續的痛呼和呻-吟聲,太醫在盡力為她施針保胎。

  等胡太醫出來時,已經滿頭大汗。

  “衛容華和腹中皇嗣如何了?”趙峋立刻問道。

  “回皇上的話,衛容華腹中的皇嗣暫且無礙。”胡太醫沒敢把話說滿,衛容華這胎有些問題,保得住一時,多半還是會流掉。“只是……”

  見胡太醫說話遲疑猶豫,趙峋臉色愈發難看,沉聲道:“有話直說!”

  “只是今日勉強保住,往后只怕難以挨到生產。”胡太醫跪到地上,忐忑道:“臣醫術不精,請皇上責罰。”

  張皇后和敬妃聽到,神色微變。

  她們兩個都不希望衛容華這胎就輕易流掉,皇后顧及自己名聲,后宮中沒有皇嗣亦是她的失職,敬妃是還沒得從此事中獲得好處,就要背上照顧不周的罪名。

  “衛容華今日為何突然腹痛見紅?”趙峋墨色的眸子里透著些許冷厲,他寒聲道:“是她身子弱的緣故,還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自從先帝時,胡太醫就在太醫院供職,見慣了后宮中的手段。

  如今皇上問起,他也不敢隱瞞,只得直言。“回皇上的話,衛容華本就懷相不好,保胎艱難。又攝入了些許催產的藥物,這才險些小產。”

  果然是有人動手腳了。

  張皇后心中微沉,她飛快的想著今日午宴衛容華的飲食可有不妥,或是誰接近過衛容華。

  “盡最大的努力保衛容華腹中皇嗣。”趙峋只留下這句話,便走進去看衛容華。

  只見衛容華臉色憔悴且虛弱的躺在床上,見趙峋進來,她掙扎著要抓住宮人的手起身。

  “皇上,是妾身不好。”衛容華哭紅了眼,聲音沙啞道:“險些讓皇嗣出事……”

  趙峋在她身邊坐下,沒讓她起身。

  “好好保重身子,不要胡思亂想。”他放緩了聲音,溫聲道:“朕讓胡太醫留在朝露閣,照看你和孩子。”

  衛容華望著趙峋,輕輕點了點頭。

  她的右手輕輕搭在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再過不久,她就該能感受到胎動。

  這個孩子一定要保住!

  “皇上,妾身這些日子無論是飲食和平日行動都很小心,連熏香脂粉都不曾再用。”衛容華咬了咬牙,大膽的攥住了趙峋的衣袖。“求求皇上查明,是誰想害妾身肚子里的孩子!”

  趙峋環視一周,果然原先的香囊已經不見了,原先衛容華很珍惜的掛著。

  “朕知道,你安心休息。”他拍了拍衛容華的手,許諾道:“朕不會讓你平白受委屈。”

  衛容華目露感激之色,趙峋吩咐人仔細照顧,便走了出來。

  宮妃們都在等消息,聽說衛容華這胎保住,來看熱鬧的人們不由有些失望。

  趙峋叫來了張皇后,讓她徹查此事。

  “無論是誰想要謀害皇嗣,朕都絕不姑息。”趙峋神色冷峻的留下了警告,便帶著崔海青離開。

  張皇后看著各懷心思的宮妃們,這下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宮人拿來了午膳時的座次安排,張皇后示意碧璽將相關的人留下。

  余下的膳食以及當時一應器具、服侍的宮人內侍,都交由琥珀去安排人細查。

  坤儀宮。

  “苗芳儀、熙貴人、陳貴人、蘇貴人,你們四人在用膳時離衛容華最近,為了查明衛容華險些小產的真相,先將你們四人留了下來。”張皇后帶著四人回來,親自審問。

  阿妧環視了一圈,這次人還真的齊全。

  苗芳儀屬貴妃一派,自己和陳貴人算是皇后一派,蘇貴人沒站隊,受害的人又是敬妃親自看管的。

  今日衛容華小產一事,攪動了整個后宮。

  “娘娘的意思,衛容華今日的意外,是有人陷害么?”苗芳儀蹙著眉,疑惑的問道。

  張皇后神色嚴肅,淡淡的道:“事情還未查清,若非你們四人所為,正好借此機會洗清嫌疑,避免后宮非議。”

  “是,妾身會好生配合,謝娘娘的愛惜。”苗芳儀識趣的回話。

  本來其中的人還該有舒婕妤和吳貴人,但因她們說錯了話,倒躲過一劫。

  阿妧看著苗芳儀低眉順目的模樣,貴妃一派這次陷進來的是最聰明的苗芳儀……

  “等會兒會有當時侍宴的宮人們來,將你們身上的穿戴之物一一核對,你們需將隨身物件都留下以供查驗。”張皇后吩咐道:“諸位妹妹沒有異議罷?”

  陳貴人搶先開口道:“妾身問心無愧,請娘娘查驗。”

  阿妧和蘇貴人也忙應了一聲。

  不多時在她們旁邊服侍的宮人趕了過來,因她們位份不高沒有轎攆,走路回去的難免慢一些。在得到消息時又是立刻趕來,幾乎沒時間更衣或是重新梳頭。

  張皇后賜下了新的衣裙讓她們換上,輪到阿妧時,那宮人忽然道:“熙貴人身上仿佛少了香囊,蝴蝶樣式的。”

  阿妧低頭看去,果然不知何時,她隨身帶著的香囊不見了。

  “讓朱蕊回去找找,大概是急著出來忘了帶。”阿妧神色鎮定自若的道:“是鵝黃色的那個罷?”

  那個宮人點點頭。

  張皇后自然不會讓朱蕊自己回去找,她讓坤儀宮中的人,隨著朱蕊回去拿了香囊。

  “妹妹們先回去罷,等有消息本宮會告知你們。”張皇后吩咐道。

  四人齊齊行禮告退。

  ***

  凝汐閣。

  阿妧和蘇貴人一起往琢玉宮走,路上蘇貴人沉默的不發一言,等兩人進去該分開時,蘇貴人卻跟著她到了凝汐閣。

  “熙妹妹,那宮人特意提到了你的香囊,會不會有什么問題?”蘇貴人屏退了服侍的人,低聲提醒她道:“你宮中的人,都還可信么?”

  阿妧知道她是好意,在此時還肯提醒自己,不枉費自己在她身上的用心。

  “多謝姐姐提醒,朱蕊可信。”阿妧同樣壓低了聲音,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自己的香囊確實有問題,今日知道要見趙峋,她特意準備了一番。

  因當時趙峋最早隨手賞賜她的簪子是蝴蝶樣式,她便裝出喜歡蝴蝶的樣式,無論荷包、香囊還是衣裳,多帶蝴蝶樣式。這香囊是她才做沒多久,里面的香料是趙峋賞的。

  若就這樣交出去,定會查出里面有避子的藥材。

  “蘇姐姐相信我會去害衛容華腹中的胎兒么?”阿妧抬眸問道。

  蘇貴人凝視她片刻,唇邊忽然露出一絲淺笑。“雖說我覺得你是個聰明、有心機的人,不論你本性善良與否,這樣的蠢事你不會去做的。”

  今日賞花宴上阿妧的表現讓她有些意外,又嘆服。

  不少人都覺得阿妧是靠臉、靠身子爭寵,她卻隱約覺得阿妧在謀劃著一步步得到皇上的心——

  “多謝蘇姐姐這樣高看我。”阿妧笑笑,她再次壓低了聲音。“有件事,我想請姐姐幫我留意。”

  蘇貴人聽完,面露驚訝之色。

  末了她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阿妧妹妹,你萬事小心。”

  阿妧心中微熱,她輕聲道謝,親自將蘇貴人送了出去。

  “主子,您的香囊——”朱蕊進來服侍時,忍不住低聲道:“還是那種香料罷?”

  阿妧微微頷首。

  這香囊是皇上送的,想到到時候查出來,皇上大概也會庇護主子。朱蕊盡量往好處想,可她心里總有不好的預感。

  “這兩天,咱們宮中的行事要一切如常。”阿妧特意叮囑道:“別像是咱們心虛一般。”

  朱蕊忙應了,海棠她們覺察到氣氛的不對,服侍時都多了些小心翼翼。

  凝汐閣中最悠閑的倒成了阿妧,她拿出趙峋替她改過的畫,細細的品鑒了一番。

  若不是衛容華出事,今日再完美不過。

  宮妃們自詡出身高貴、才藝雙絕,瞧不起她。她就偏用皇上肯花心思教導她,去扎她們的心。

  皇上的寵愛才是最要緊的。

  ***

  福寧殿。

  趙峋回去后叫來了紀云益,他是羽林衛另外一位副統領,原先是趙峋身邊的親兵一路提拔起來的,最得趙峋信任。

  “皇上,臣查過記錄,衛容華飲食中的避子藥在第二日是按時放了的。”紀云益低聲道:“此前從未有過疏漏,之后溫昭媛和苗芳儀侍寢后也用了,一切如常。”

  趙峋接過紀云益遞上的密折,掃了一眼。

  衛容華本就不該有孕。

  每次讓宮妃侍寢后,他都會命人在膳食中加入避子藥物,這兩年中從未出過差錯。

  這些日子他按兵不動,就是在等紀云益的調查。

  “繼續命人盯著李修儀和溫昭媛。”趙峋吩咐道:“是她們兩個先發現的,其中必有古怪。”

  “后宮這三年無所出,總有人等不及了,想要試探朕。”趙峋微微勾起唇角,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道:“坤儀宮那邊派人幫著些,行事不妨張揚些,讓她們知道,朕極關注此事。”

  紀云益恭聲應下。

  “還有永壽宮,你們留意些。只是別離太近了,馮太后在宮中經營數十年,警覺性遠超別處。”趙峋沉吟片刻,補充道。

  “皇上是覺得,這次試探是太后娘娘所為……”紀云益有些驚訝。

  趙峋將折子隨手放在書案上,淡然道:“這只是朕的猜測,有待驗證。查查朕臨幸衛容華后,都有誰與接觸過朝露閣。”

  “尤其是羽林衛平日里巡防的路線,還有具體安排的人,朕要詳細到名單,還有各人的身家背景。”

  紀云益聽了趙峋的話,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只是他不敢說。

  太后再想延續手中的權勢,也斷不敢在皇上還身強體健時做這種混淆皇室血脈的事罷?

  “是,臣知曉。”

  紀云益見趙峋沒有別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等他走后,趙峋神色波瀾不驚,他提筆開始批折子。

  “皇上,奴才有件事稟告。”崔海青知道皇上此時必定心情不悅,可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進來。

  趙峋頭也不抬,“說。”

  崔海青有些欲言又止,末了還是咬牙道:“今日在坤儀宮中,熙貴人的香囊被收走了。”

  聽了這話,趙峋分出一分心思去想這事。

  今日的午宴趙峋也在,知道以阿妧的位置,自然是最先被懷疑的人。

  近日來他知道阿妧有意討他歡心,將他所賜之物佩在身上,很是喜歡的樣子。

  那些香料中有問題。

  “無妨。”趙峋并不擔心,淡漠的眸子中浮出一絲興趣。“讓人照常去查就好。”

  他也很想看看,阿妧會如何應對這件事。

  她口口聲聲說的傾慕于他,究竟會不會在不久就被撕碎,露出她真正的目的。

  ***

  永壽宮。

  衛容華險些小產一事也驚動了太后,馮太后將皇后叫過去詢問。

  “母后請放心,皇上命妾身徹查此事。”張皇后將自己的處置方式告知了太后,因為有阿妧在其中,她怕太后不悅,又解釋道:“熙貴人離衛容華極近,妾身倒不好排除她。”

  馮太后面色如常,和顏悅色的道:“你做的很對,這樣才能盡快除去阿妧的嫌疑。”

  “阿妧到哀家身邊的時候不長,她品性如何,哀家倒也不是很確定。”馮太后特意強調道:“若她真的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盡管按照規矩處置她便是。”

  張皇后聞言,忙道:“是,妾身謹記母后教誨,定會秉公處置此事。”

  “皇上對此事是如何態度?”馮太后似是漫不經心的問。

  張皇后正頭疼,只得如實說出來,希望得到自己姨母指點一二。“回母后的話,皇上對衛容華腹中皇嗣還是極為上心的,已經命胡太醫留在朝露閣服侍,羽林衛的紀云益也來了,說是派人協助妾身。”

  紀云益深得趙峋信任,看來這次皇上是不會留情了。

  “母后,聽胡太醫的意思,衛容華這胎難以保住。”張皇后吐露實情后,眼神微閃道:“皇上盼了三年的孩子,若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

  總得有個人出來為此事負責,平息皇上的憤怒。

  “皇上對這個孩子很是期待?”馮太后忽然反問。

  張皇后點頭,道:“才得到消息皇上就提前回來,又親自去看望。為著敬妃利用衛容華爭寵,還冷了敬妃好長一段時候。平日里賞賜也流水似的往朝露閣送,妾身這才擔心。”

  “所以,你想把這事推給鄭貴妃,還是推給敬妃?”馮太后柔和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她語氣也沉了沉。

  張皇后仗著太后是自己姨母,咬牙道:“若能查出真兇最好,可若不能,總不能白白浪費。”

  “別做蠢事。”馮太后語氣嚴厲了些:“既是知道皇上重視,你就該做好分內之事,查出真正下毒手的人。”

  張皇后見馮太后不支持自己,忙起身恭聲道:“母后教導得是,妾身知錯。”

  馮太后這才神色緩和了些,讓張皇后離開。

  御花園中。

  已經到了華燈初上時,天色暗了下來。

  一個身著低等宮女衣裙的小宮女快步走到一棵柳樹下,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衛容華的身體如何了?”一道聲音從樹后傳來,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嚇人。

  那小宮女完全沒有被驚到,她往樹邊近了些,從容的回話道:“母體憔悴,胎息極弱。想來是有人對衛容華下手,論理,這胎不會這么快保不住。”

  “接下來要怎么辦?”小宮女見對方遲遲沒有回答,問道。

  很快那聲音再次響起。“靜觀其變。”

  ***

  阿妧在凝汐閣中照常度過了兩日。

  出了衛容華的事,皇上自是無心臨幸后宮,這兩日只白日里去看過衛容華,晚上都宿在福寧殿。

  “主子,兩日已經過了,香囊大概是沒有發現問題罷?”朱蕊終于忍不住,趁著阿妧身邊無人時,試探著問。

  越是平靜,越是令人不安。

  阿妧安撫的笑笑,讓她找出紙筆來。她的水平本就極差,得趙峋指點,總得有些進益,才能讓趙峋感到些為人師的樂趣。

  然而這平靜的一刻很快就被打破。

  “熙貴人,皇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碧璽帶著人過來傳話。

  阿妧從容的起身,溫聲道:“碧璽姑娘稍待片刻,我換件衣裳就過去。”

  “時間緊迫,貴人還是快些跟奴婢走罷。”這次碧璽的態度很強硬,她帶來的四人都跟著進來,大有阿妧不去就強行帶她走的架勢。

  朱蕊感覺自己的心往下沉,她想讓茉香跟著去,自己留下好隨機應變。

  “茉香留下,朱蕊跟我去。”阿妧還像往常一般,出門帶著朱蕊,仿佛還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么。

  坤儀宮。

  當阿妧被帶過去時,皇后正滿面肅容的等著她,不止是皇后,還有貴妃、賢妃、淑妃在。

  她垂了眸子,上前恭聲行禮。

  既是讓人將她帶來,必定是查出了香料問題,那可是鐵板釘釘的實證。

  這件事為求公正,張皇后讓位列四妃的人都來幫忙。

  “熙貴人,你可認罪?”鄭貴妃淡淡的開口問。

  平心而論,張皇后并不希望阿妧出事,她更希望苗芳儀被查出問題來,偏生是自己這邊的人。

  阿妧目露困惑之色,她的神情茫然而無辜,看起來倒格外有些楚楚可憐之色。“妾身不知,犯了何錯,還請娘娘明示。”

  鄭貴妃唇邊驀地浮出一抹笑意,阿妧這張美貌的皮囊,她看了就心煩,如今很快就能不必看了。

  開得太盛的花,離凋零之日也不遠了。

  “你的香囊中發現了致人滑胎的藥材,這你怎么解釋?”淑妃主動開口,態度比起貴妃的傲慢,要和藹許多。

  可再好的態度,也改變不了這個足以置阿妧于死地的現實。

  “午宴上你離衛容華極近,這香囊足以影響到她,亦或是你下在了她的飲食中。”鄭貴妃即將見證阿妧被治罪,心情不錯。“衛容華險些小產,這謀害皇嗣的罪名,任你巧舌如簧,也躲不過了。”

  阿妧想起隗秋平所說,這藥材常用在避子湯中,孕婦誤食也容易滑胎。

  故此在她們看來,自己這要是害衛容華。

  “這香囊并沒有被拆開的痕跡,這里不止一處發現了藥材。”賢妃目光復雜的看著阿妧,她雖是也嫉妒阿妧得寵,卻也不希望鄭貴妃這次再度得意。“若有誤會,早些解釋。”

  阿妧連忙跪下。

  “妾身不知是誰要陷害妾身,妾身絕沒有害過衛容華!”她神色慌亂的替自己辯解,卻說不出理由來。

  她幾乎是匍匐在地上,沒有請安的聲音,卻能聽到行禮時衣料窸窣之聲。

  阿妧略略偏過頭,一抹玄色的衣角,似乎停在了門外。

  “那你這香料時從何而來?”鄭貴妃冷冷的道。

  阿妧神色堅決的道:“這只是內務司送來的普通香料,妾身不知為何會如此!”

  她這辯解過于蒼白無力,鄭貴妃簡直要笑出聲了。

  阿妧也在心中笑笑。

  多謝她們送來的這個機會。

  ***

  門外。

  趙峋聽到鄭貴妃等人咄咄逼人的審訊阿妧,他停下了腳步,想聽阿妧是如何解釋。

  最簡單的便是直說,是他賞賜,也能緩一緩她自己的罪責。

  可她竟刻意隱瞞了這個事實。

  趙峋心中轉過許多念頭,在此時他卻猜不準阿妧的心思。

  他驀地想起阿妧說過的“喜歡”,想起她眼神中的愛意——

  真的會是如此么?

  趙峋漠然的想著,示意崔海青通傳。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