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承歡 > 第 73 章 第 73 章
  皇上不會答應。

  阿妧一面哀求,一面在心中漠然的想著。

  若收下太后的人,皇上只會收入后宮,做近身服侍的人,會知道皇上太多的秘密。

  “阿妧這般貌美動人,自然要做朕的人。”趙峋唇邊的笑意深了些,可他半垂著眸子,阿妧也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抬了抬手,阿妧順勢站了起來,含羞帶怯的望著他。

  趙峋將人帶到懷中。

  阿妧濃密而卷翹的長睫因緊張而輕顫,她的呼吸已經亂了,瑩白如玉的手顫抖攀上了趙峋的肩。

  “皇、皇上——”

  懷中的溫香軟玉著誘人,可他還從未在福寧殿中臨幸過人,自然也不會為阿妧破例。

  很快阿妧便感覺攬在自己腰上的手已經松開,她驀地睜開眼睛,眼神中全是驚慌和無措。

  趙峋那雙漆黑的眸子清明,哪里有半分□□。

  她怯怯的松開了手。

  “朕今夜還有些公務要處置,你先歇著罷。”趙峋毫不留戀的起身,聽到動靜,崔海青已經進來服侍。

  阿妧下意識的跟著動作,她小聲道:“奴婢服侍皇上……”

  話沒說完,只見趙峋清冷的聲音響起:“不必了。”

  皇上是不會讓她近前的,阿妧心里清楚,轉而道:“奴婢去給皇上煮參茶,皇上夤夜忙碌政務,也該用些滋補的。”

  這一夜讓她安然入睡,倒也不現實。

  趙峋微微頷首,聽著殿外的雨聲,想著她才淋了雨,也不想她來一趟就病倒了,仿佛他有意磋磨人似的。他淡淡的道:“讓人將東西給你送來,就在偏殿煮。”

  阿妧忙恭聲應是。

  趙峋頭也不回的離開,阿妧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也去了偏殿。

  果然等她到時,烹茶的工具已經準備好。

  阿妧請宮人給她尋了個小杌子來,她親自蹲在小火爐前看著。先前她帶來的竹筍火腿湯已經被撤走,想來趙峋沒有嘗上一口,阿妧識趣的沒有多問。

  因見今夜皇上留下了她,福寧殿的內侍和宮人們對她都多了幾分客氣和恭敬。

  她將來是要入后宮當主子娘娘的。

  既是皇上沒有讓她去跟前服侍,阿妧煮了一盞參茶只送到了崔海青面前,并不敢去打擾趙峋。

  到底在大雨中走了一趟,有些著涼,阿妧守著小火爐暖身子。

  子時將至,皇上還沒有要就寢的意思。

  阿妧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繼續盯著茶水。

  整座福寧殿雖是燈火通明,卻極為安靜,阿妧原本緊繃的神經,驀地慢慢放松下來。她豎起耳朵聽了會兒,趙峋怕是一時兒半會兒也不會歇息,她閉上眼,挪了挪身子坐在腳踏上,準備靠在塌邊小憩片刻。

  連日來她寢食難安,這片刻的松懈竟真的讓她睡了過去。

  等趙峋批完最后一份折子,放下筆時,子時將過。

  “皇上,您看阿妧姑娘如何安置?”崔海青提醒趙峋,今夜福寧殿還有人在。

  殿外的春雨已停,讓她回去亦無不可。

  趙峋反問道:“她在做什么?”

  “阿妧姑娘一直等在偏殿中。”崔海青回道。

  趙峋起身去了偏殿,卻見到阿妧蜷縮成一團,委委屈屈的靠在塌邊,并不敢擅自坐上去。她竟已睡著了,爐火已經熄滅。

  睡著的她安靜而乖順,顯出幾分稚氣和天真來。

  太后這次倒挑了個好人選。

  趙峋凝視她片刻。

  就在崔海青猶豫著要不要叫醒阿妧時,趙峋忽然上前俯身。

  他將睡著的阿妧抱到了榻上。

  “找人看著她。”趙峋微微蹙了眉,方才他感覺到阿妧炙熱的呼吸就在他的頸邊,略微有些不自在。“找床被子拿來。”

  見阿妧還沒醒,趙峋沒有多停留,自己去了寢殿。

  崔海青吩咐了宮人一聲,跟去服侍趙峋。

  等到宮人們替阿妧墊好枕頭、蓋好被子時,殿中的燈熄了大半,只留下幾盞幽暗的照明。

  四下一片安寧靜謐,值守的宮人們也開始打盹。

  阿妧緩緩睜開了眼。

  她算是留在了福寧殿,后宮娘娘們都沒有的待遇。

  從今后,她在后宮中會愈發招眼起來。

  坤儀宮。

  本來今早宮妃們來請安,皇后要宣布陳御女揭發曹選侍謀害大公主是否屬實。

  后宮里許久沒有這樣一件值得關注的事,故此今日到場的人不少。可偏生一早有另一樁消息,令后宮上上下下的心思都分走了。

  永壽宮的大宮女阿妧昨夜去了福寧殿,一夜都沒回來,第二日皇上去早朝后,才見她從福寧殿離開,回了永壽宮。

  眾人恨得牙根癢癢,偏又拿阿妧沒辦法。

  她是太后的人,她們還敢到永壽宮去追問不成?

  原本謀害大公主一案,明眼人都看出這跟阿妧脫不開干系,怕是要除掉她。還沒個結果,皇上就寵幸了她,還允許她在福寧殿過夜!

  哪怕是得寵如鄭貴妃,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鄭貴妃直接稱病,說是身子不適不能來請安。

  結果張皇后一早就知道了,是太后讓她多壓幾日,就是為了等來這個結果。

  她意興闌珊的宣布了最終的結果。

  原是陳御女跟曹選侍有舊仇,聽曹選侍口中提到過阿妧,想著后宮見過阿妧的人不多,她在御花園出了事定會疑到曹選侍身上,便想著設計一法陷害曹選侍。

  陳御女人贓并獲,她先前找珍獸苑的人要過動物用的迷藥,利用了她有恩的兩個宮女,完成了這個拙劣的計劃。

  人證物證都擺在面前,陳御女再無法抵賴。

  趙峋下旨,奪去陳御女封號,貶為庶人去皇莊附近的廟里苦修。

  景和宮。

  趙峋下了朝沒去永壽宮,直接來了景和宮。

  宮人們面露喜色,他擺了擺手不讓宮人通傳,自己走了進去。

  “娘娘,您這些日子身上不爽利,也要吃些東西。”勸她的是大宮女春桃,她苦口婆心的道:“千萬別熬壞了身子,不若請太醫來瞧瞧。”

  “本宮什么都不想用,你們下去。”鄭貴妃強忍著怒意。

  春桃正想再說時,瞧見趙峋進來,她面上一喜,忙悄無聲息的行禮。

  趙峋示意她先出去,自己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塌邊的小幾上。聽到這聲響,鄭貴妃愈發煩悶,起身掀開帳幔:“出去!本宮不是說——”

  當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時,鄭貴妃眼前一亮。

  “怎么,連朕都不見了?”趙峋望著她,唇畔含笑。

  鄭貴妃才想起身,驀地想起前些日子她被拒之門外,扭身不去看趙峋。“哪里是妾身不見皇上,分明是皇上不想見妾身!”

  見她還記仇,趙峋并不動怒,溫聲道:“朕這不是來看你了?”

  “事關大公主,朕不得不嚴查。”趙峋見鄭貴妃還沒回轉過來,遂在床邊坐下。“朕知道,委屈你了。”

  鄭貴妃能得宮中得寵數年,亦是會拿捏分寸的。

  她轉過身,撲到趙峋懷中,委屈的道:“大公主是金枝玉葉,若為著這事,妾身不委屈。可您不理妾身,才真真是傷了妾身的心!”

  往日里她最愛盛裝,襯得她美艷無雙,今日未施脂粉,還哭紅了眼圈,格外惹人心疼。

  “是朕不好。”趙峋牽著她下了床,指著小幾上的點心道:“你瞧瞧這是什么?”

  鄭貴妃瞧見這打包的方式,就知道是趙峋特地命人從宮外買來的杏花樓點心,她在潛邸時最喜歡的。

  “皇上慣是如此,只會拿這一招哄妾身開心。”鄭貴妃嘴上說著,卻是眉開眼笑的去取點心。

  趙峋神色溫和,語氣縱容。“能讓得貴妃開懷,法子老套又如何?”

  既是趙峋肯這樣給她找了臺階下,鄭貴妃面色由陰轉晴,立刻被哄得高高興興。

  “皇上,曹選侍可是無辜的,還有人疑心妾身。”鄭貴妃想起什么,神色傲居道:“妾身才不屑于做那些不入流的事。”

  趙峋微微頷首,“朕知道貴妃的心。”

  “皇上,既是曹選侍受了委屈,不知您怎樣補償她?”鄭貴妃趁勢討賞,畢竟是她宮里出去的人,也事關她的體面。

  趙峋神色不變,“朕沒打算補償她。”

  不等鄭貴妃問,他挑了挑眉,語氣淡淡的道:“縱然是陳御女所為且栽贓,曹選侍真的完全無辜?”

  鄭貴妃心中一緊。

  曹選侍確實故意在陳御女面前說漏嘴,才引出這件事來。

  “朕想著她是你宮里的人,總要留些體面。”趙峋點到為止。“告訴她,下不為例。”

  莫非,皇上表面上沒罰曹選侍,卻連她的面都不肯見了,這與失寵有何分別?

  還沒等鄭貴妃斟酌著說些什么彌補,趙峋起身要走。

  “皇上去做什么?”鄭貴妃把曹選侍拋在一邊,忙道:“午膳就留在妾身這兒用如何?”

  趙峋并沒讓她如愿。

  “朕要去永壽宮給太后請安。”

  去永壽宮?鄭貴妃美目圓睜,怕是去看他的新寵罷?

  可她再勸就是僭越,只能眼睜睜看著趙峋離開。

  永壽宮。

  阿妧回去時,本以為太后在禮佛,便想先回房更衣,素心已等在殿門前,讓她前去回話。

  “奴婢給太后娘娘請安。”阿妧如往常般,恭敬的蹲身行禮。

  馮太后著人扶起了她。

  阿妧離開前,所穿的衣裳并不是這件。雖說各宮的大宮女穿戴差別不大,可這件衣裳穿在阿妧身上,明顯不大合身。

  待到殿中只留下了張嬤嬤在旁,馮太后才和顏悅色的開口道:“昨夜下了大雨,哀家想著你怕是不能回來了。”

  阿妧聞言,忙又跪下道:“因昨夜雨大,皇上準許奴婢在福寧殿暫避,故此未能及時回稟您。”

  馮太后并不意外阿妧就這樣回來,趙峋從不在福寧殿臨幸宮妃,自然不會為她破例。

  能留下這一夜,將阿妧送到趙峋身邊已經十拿九穩。

  “若哀家將你送到皇上身邊服侍,你可愿意?”馮太后和顏悅色的問。

  阿妧瓷白細膩的肌膚染上緋色,黑白分明的杏眸含羞帶怯。“奴婢,但憑太后娘娘安排。”

  馮太后滿意的點點頭,將她通身打量了一番。“好孩子,起來罷。回去休整一番,再過來服侍。”

  等到阿妧出了門,馮太后吩咐張嬤嬤道:“請皇上過來小坐片刻。”

  連日來皇上忙于政務,未去后宮,整日獨宿在福寧殿。至于永壽宮請安,都只能隔上兩日才來。

  阿妧回房時見有內侍出去,猜到了馮太后的用意。她忙回去重新梳洗,換掉了暫借的衣裳。

  她不敢耽誤,換好了衣裳便立刻去了馮太后身邊。

  今日馮太后身邊服侍的是素心和素英兩個,雖說大家還如先前一般在太后面前湊趣說笑,可她們都知道,阿妧怕是要離開永壽宮了。

  “太后娘娘,皇上來了。”姜黃色的蜀錦簾子被掀起,小內侍匆匆進來回話。

  阿妧感覺自己身子微微一僵,很快神色如常。

  “你們先都下去罷,阿妧留下。”馮太后吩咐道。

  張嬤嬤帶著一眾宮人下去。

  當趙峋進來時,只有阿妧沉穩安靜侍立在太后身側,他示意崔海青也在外頭候著。

  阿妧落落大方的蹲身給趙峋見禮。

  “皇上這些日子忙于朝政,經常批折子到深夜,著實辛苦。”馮太后面露關切之態,溫聲道:“皇上身系江山社稷,更要愛惜身體。”

  趙峋溫聲道:“多謝母后關心,兒臣知曉。”

  母子二人間即便在私下無人時,亦是母慈子孝一團和氣,馮太后又絮叨了些家常事,才進入正題。

  “自去年選秀時哀家看皇上意興闌珊,只隨意點了兩個,想來是沒有可心的人。”馮太后保養得宜的手上拿著佛珠,愈發顯得她慈眉善目。“阿妧向來勤謹,人性子也溫柔,哀家十分喜歡,覺得讓她去服侍皇上,必然妥帖。”

  趙峋聞言,目光漫不經心的落到阿妧身上。

  她沉穩安靜的侍立在馮太后身旁,姿態恭順。他驀地記起她曾跪在榻旁,被自己捉起一縷青絲,她被迫揚起頭,露出一段細膩瓷白的脖頸。

  旋即,他收回了目光,神色淡淡的。

  雖說昨夜她已經求得趙峋點頭,可他并未說是何時,若他改了主意要推脫——

  阿妧心如鼓擂,手心已是沁出一層薄薄的汗。

  “既是母后關心兒臣,兒臣豈有推脫的道理?”趙峋的態度從容,墨色的眸子中藏了兩分漠然,似是可有可無的的道:“兒臣謹遵母后安排。”

  馮太后松了口氣,眸中倒透出些許真心實意的笑。

  “皇上滿意阿妧,再好不過。”馮太后招了招手,讓阿妧到自己跟前。“往后你要勤謹侍上,早些為皇上誕育皇子——”

  阿妧在馮太后面前跪下,少女因害羞而緋紅的雙頰,愈發顯得嬌俏。“奴婢謹記太后娘娘教誨。”

  馮太后眸中的笑意愈發深了些,和氣的道:“好孩子,起來罷。”

  趙峋唇畔也噙著淺淺的笑意,可阿妧留心細看,沒什么歡喜的意思,也并無厭惡,自己對于他來說可有可無。

  阿妧定了定神,至少他肯收下自己。

  “母后,兒臣還有事,先行一步。”趙峋起身道:“稍晚些時候,兒臣會讓人來接阿妧。”

  馮太后目的已達成,自然不會再挽留。

  待趙峋離開后,馮太后讓人進來,特意讓素心和素英去幫阿妧收拾東西。既是趙峋開口,最遲今晚一定會把人接走。

  “你是哀家身邊的人,于位份皇上不會虧待你。”馮太后對阿妧道:“你到了皇上身邊,只需全心服侍即可。哀家就盼著你早些替皇上添個皇子,也讓哀家早些能有含飴弄孫之樂。”

  阿妧答應一句就臉紅一分,似是羞得抬不起頭。

  終于阿妧回到房中時,素心和素英已經在等她。

  “勞累兩位姐姐幫我,我這兒著實沒什么可收拾的。”阿妧拉著兩人坐下,道:“先前太后賞賜的東西都沒動過,我自己的東西不過兩個包袱而已。”

  素心與素英看著她,既為她能擺脫端王而慶幸,又憂心她在后宮處境艱難。

  “阿妧,我聽說皇上是從鄭貴妃處來的永壽宮。”素英見阿妧要走,低聲道:“若今夜你侍寢,可要留心些。”

  阿妧雖是害羞,聽到這話神色也變得凝重。

  鄭貴妃和張皇后積怨已久,皇后是六宮之主,貴妃有皇上的寵愛,而阿妧才入后宮,就會被歸為皇后一派。

  阿妧紅著臉點點頭,低聲道:“多謝姐姐提醒。”

  她只是以宮女的身份被趙峋接走,往后服侍的人都要等內務司分配,她身邊甚至沒個心腹。且她是太后宮中出去的人,怕也難以得到皇上的寵愛……阿妧處境艱難。

  但是她并不畏懼,沒有更壞的結果了。

  凝汐閣。

  是夜,紅燭高燃,帷幔層層垂落。

  已經由宮人們服侍著沐浴更衣過的阿妧,正緊張的坐在床邊,等著趙峋的到來。

  就在晚膳之前,阿妧被趙峋的人接到了此處,崔海青親自關照過,說是請她今夜候著圣駕。

  阿妧顧不得許多,甚至她還沒認清這里是那座宮殿,匆匆喝了幾口清粥,就被宮人服侍著去沐浴。

  房中很是溫暖,阿妧扯了扯身上的寢衣。這是太后著人替她做的,除了外罩紗衣,光滑細膩的綢緞包裹著兩團豐盈,愈發襯得她膚色白皙如凝脂般。

  雖說是寢衣,腰身卻像是特意改過,寬松卻又能格外顯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愈發快。

  忽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很快宮人們行禮的聲音傳了進來。

  “皇上萬福。”

  阿妧緊張到了極點,下意識的攥緊寢衣。精心被熨燙過的綢緞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很快,房門被推開,吹起了層層帳幔。

  趙峋緩步走了進來,神色淡淡的,在看見眼前的人時,眼底泛起一絲波瀾。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阿妧先是呆立片刻,慌忙蹲身行禮。

  只見她如云烏發已經散開,青絲垂落身側,驀地讓他想起那日酒醉,自己意動的片刻。

  她這是記住了,特意又來討好自己?

  趙峋勾了勾唇角,像是被她取悅了。

  沒等到趙峋的回答,阿妧不敢擅自起身,忽然她眼前探出一只手。

  玄色的廣袖帝王常服上,繡著繁復的織金暗紋,趙峋雖貴為天子,也能帶過兵征戰過沙場,近些年雖是養得尊貴,到底沒荒廢功夫,他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略帶薄繭的指腹握住阿妧被精心養護過、瑩潤如玉的手,輕輕摩挲。

  他稍一用力,便將她帶了起來,手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肢。

  阿妧呼吸驀地一窒,身子也僵了僵。

  旋即趙峋松開了手,眉眼間似有淡淡的不虞。

  自己是求來的,斷不能在此時惹趙峋不快,仿佛他強迫一般。

  她抬起頭,大著膽子將手攀在他的胸前,纖長白皙的手指,映著玄色格外誘人。

  “皇上,讓奴婢服侍您……”

  “皇上走后,不知怎么的蘇貴人碰掉了貴妃的香囊,她親自去撿時又遇上吳充媛將墨汁打翻,慌亂中蘇貴人摔倒,還被人踩到了手指。”

  原來養傷是為了這個,這分明是貴妃一派在折辱人。

  偏生當時一片混亂,能推說并非有意所為。怪不得皇上降位吳充媛這般痛快,原來還有這個前情在。

  看來皇上亦是個記仇的人,只是面上不顯罷了。更可怕的是,他還格外有耐心。

  “蘇貴人的父親在朝中是個五品文官,家世不顯,她并無意爭寵,也沒有站隊。”朱蕊想著自己探聽的消息,輕聲道:“若主子跟她走動,倒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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