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臣妻多嬌云喬蕭璟 > 第38章 逼她去伺候

月光下的女子面容凄艷絕美,

脫口而出的話語,卻似尖刀利刃般。

她說這場露水情緣,她早就膩了,

話音嗤笑諷刺,

望著他一字一句又道:

“你以為你有什么好的嗎?你以為你有什么值得我念念不忘的嗎?

無非是強暴哄騙,無非是披著人皮的中山狼!

若不是為了生一個兒子傍身,你當我會愿意同你茍且!”

此言一出,當真是觸到蕭璟逆鱗。

他本就忌諱云喬為著給沈硯生一個兒子才同他糾葛,眼下聽得云喬這番話,更是臉色陰沉如水。

難掩怒火,寒聲道:

“云喬,你當真是好的很!

你最好永遠這樣硬氣,一輩子都不要沖我低頭。”

他話落,強硬的掐著云喬肩頭,將那被她咬破皮肉滲出血珠的手指拍在她臉頰。

用那血污,將她染得更臟。

嘲弄道:

“那你呢,你以為你有什么好的,值得我念念難舍的嗎?

無非是生了一副得我中意的身子臉蛋,榻上泄欲承歡,稍稍紓解這江南地界查案的消遣罷了。

世間女人那么多,未必就只有你才合我心意。

云喬,我如你所愿,從此之后,你我再遇,全當是陌路人,來日方長,你好自為之!”

他話落,狠狠將云喬的臉扭到一旁,起身踏出了內室。

到底是心高氣傲,到底是要臉面,要尊嚴,蕭璟哪里能舍下身段一而再再而三的熱臉貼著云喬冷面。

他怒火難以抑制,拂袖離開。

云喬抱膝在內室地磚上,坐了很久很久。

磚石冰冷入骨,她抱膝垂淚,久久無言。

是了,他終于說了真心話了。

她之于他,不過是泄欲的玩意罷了。

……

自那日后,蕭璟再未曾來過沈府。

云喬身上有傷,帶著女兒窩在自己院中,也從不出門。

沈家的人因著沈延慶的警告,面上不敢對云喬不恭不敬,背地里卻都議論紛紛。

單是云喬的婆母,就明里暗里譏諷過好些回。

只是被沈延慶給壓了下來。

一連幾日,都未有蕭璟那邊的消息,沈延慶自己也拿不準怎么回事,又覺得那位主兒,應當是對云喬很是中意的。

若非中意,不會多事管到沈家的家事,更不會拿沈硯欺負云喬的事警告沈延慶。

沈延慶如此想著,加之這段時日,私鹽案風頭越來越緊,他也唯恐自己出事。

思來想去后,特意安排了場家宴,讓下人請了云喬去正房里用膳,想著打探一番云喬和蕭璟之間,究竟如何了?

云喬畢竟還是沈家媳婦,家宴之事避無可避,只能出席。

多虧了蕭璟送來的藥膏,這段時日,云喬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只有些淺淡痕跡。

她這幾日一直在院中養傷,沒出過門子,沈家人倒也有好幾日沒見過她了。

許是經歷過幾遭跌宕磨折,云喬周身氣質,變了許多。

往日她多是溫婉嫻靜,笑意柔柔。

而今卻冷了許多,眉眼間縈著讓人讀不懂的清冷倔強。

再裝不出逆來順受的泥人模樣。

云喬抱著女兒步伐緩緩往飯廳走,內里的沈硯遙遙望她,眼神晦暗難明,越看越覺心癢癢。

按理說,她給他戴了綠帽,沈硯該記恨她厭憎她恨不能再也瞧不見她才是應當。

可是他瞧著眼下的云喬,卻總覺得心癢。

從前的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塊兒朽木,沒有情趣也沒有脾氣。

可是柳姨娘死那天的云喬,卻好似另一個全然不同的人一般。

她有血性,有脾氣,

性子桀驁,目光清冷,倔強又凄艷。

當真是美得讓人心驚。

沈硯恨她不馴的樣子,恨她偷情通奸不肯認錯,卻也不可自控地,被這樣不一樣的云喬吸引。

他遠遠瞧著她,喉頭微滾,一想到他娶了云喬五年,也沒享用過這樣的云喬,倒是讓那京城來的世子爺撿了便宜,就難消怒氣。

云喬抱著女兒過來,未曾瞧沈硯目光。

剛踏進門檻,就聽到了沈夫人的冷嘲。

“喲,我當是攀上高枝就不把我們沈家放在眼里了呢,還知道過來啊。”

云喬抿了抿唇,沒有言語,抱著女兒落座在席上邊角。

那沈夫人瞧見云喬女兒,一想到至今云喬也沒能給自己生個嫡孫就來氣。

指著罵道:“誰讓你帶著賤丫頭來的,我瞧見她就煩,還不快讓人把這賠錢貨丫頭帶下去扔到外頭讓奴才伺候!”

邊罵,那涂著蔻丹的尖利指甲,就戳到了云喬女兒額上。

小娃娃嚇了一跳,哭得哇哇亂喊。

云喬抱著女兒的手發緊,目光盈著寒意看向沈夫人。

一旁的沈硯聞言難得當了次人,伸手拽著沈夫人的手,將人拉了開來,不滿道:“娘,你說什么呢。再怎么也是我的女兒。”

沈硯這段時日將那柳姨娘好生查了一遍,才知那柳姨娘的兒子,根本不是他的種,為著面子沒說出來,可心里卻是有數。

云喬和那京中來的世子,不過初初相識,那柳姨娘和她那姘頭,卻是在妓院花樓里就不干不凈了。

那孩子身上的胎記,都和她奸夫身上的胎記在一處,十之八九不是他的種。

可云喬這女兒,生得玉雪模樣,跟沈硯一位姐姐幼時幾乎一般無二。

這也是為何,沈硯在知曉云喬偷情通奸后,沒有懷疑女兒身世的緣故。

沈硯這身子是廢了的徹底,心里清楚自己這輩子只云喬女兒這一個孩子了,自然是比之從前在意些。

他從云喬懷中抱過女兒,避開沈夫人的磋磨。

云喬愣了瞬,有些緊張女兒,末了想到了些什么,到底沒有開口阻攔。

沈硯有萬般不是,百種不堪,是個差到極點的夫君,可他對著女兒,卻還算有點良知。

當初沈硯肯因著云喬懷孕給云喬那哥哥平了賭債,在云喬生下女兒后,也的確是這沈家里唯一一個沒有因著云喬這胎未得男嗣遷怒女兒的,云喬恨他厭他,卻也知曉,他對女兒是有幾分為人父的好處的。

到底是他的骨肉,猛虎毒辣尚且不食子,沈硯應當不會對女兒如何。

云喬如此想著,稍稍放下心來。

一旁的沈延慶見狀,示意沈硯抱著女兒坐下。

而后命奴才給云喬添了碗粥后,試探道:“喬喬啊,你和那位現下如何了,怎么這幾日,都沒見他登咱們家的門。”

沈延慶這話一出,云喬臉色微微僵滯。

捏著碗里的湯匙手柄,指尖因過于用力而泛白。

半晌后,緩聲答話道:“我和他,沒什么干系,以后應當也不會有牽扯。”

云喬此刻是當真覺得,她和蕭璟已然沒有什么干系了,日后也定不會再有牽扯。

那人總還是心存傲氣的,自己已經將話說到絕路,他絕不會再來主動糾纏。

可是云喬忘了,那蕭璟雖是顧忌臉面,不會再來糾纏于她,卻有千百種法子,可以逼著云喬先低頭求他。

云喬這話一出,沈延慶當即變了臉色。

而今私鹽案風聲鶴唳,沈延慶自己也知道,他危在旦夕,一心想著,有云喬在,若是討得那欽差的歡心,說不準還能從中轉圜。

沒曾想,云喬卻說,她和來辦案的欽差沒什么關系。

沈延慶臉色難看,正要發作。

此時外頭院子里卻忽然響起一陣喧鬧聲響。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大事不好了!那外頭來了一眾官兵,說是要押您去府衙!”下人喘著氣跑了進來,神色驚惶的道。

沈家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那橫刀的幾個官兵,已然闖進了飯廳內。

好一陣兵荒馬亂叫喊哭嚷,那沈家老爺連爭辯都未來得及,就被人押住。

沈夫人在飯廳里罵罵咧咧,哭天喊地,云喬也臉色慘白。

那沈硯更是糊涂得很,抱著女兒在旁,險些撞在官兵刀口上。

眼瞧著那兵刃差點傷到女兒,云喬面色驚惶,趕忙從沈硯手中奪過女兒抱著。

那來的一對官兵里,為首的,云喬曾經在蕭璟那處見過,算是打過幾回照面。

她抱著女兒避開,知曉是蕭璟派人來抓走的沈老爺,目露不安。

官兵掃了云喬一眼,想起這段時日里蕭璟那喜怒無常的脾氣,害得身邊跟著的人,一個個都挨了罰,心道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云喬抱著女兒的手發緊,強忍著慌亂,昂首抬眼,問了聲道:“官爺可知我公公,犯的是什么事?”

那領頭之人聞言冷哼一聲,回道:“沈延慶貪贓枉法,暗販私鹽,中飽私囊,吞了足有數十萬兩白銀不止!”

數十萬兩……私鹽……

云喬臉色慘白得幾無血色。

她雖不知刑罰判定,卻也知曉,數十萬兩是個巨大的數目,私鹽更是江南之地最為禁忌之物。

若罪名為實,沈延慶這揚州知府的烏紗帽,絕對是保不住的,

鬧不好,還會牽扯全家。

云喬越想越怕,面容驚惶,抱著女兒的手發冷。

那領頭的人見狀沒再多言,領著人將沈延慶和沈硯一道帶了下去。

臨出去時,又側首看向內里,沉聲轉達蕭璟的吩咐:

“欽差大人有令,沈家皆是重犯,需得嚴加看管,一個人也不能放出去,且待京中圣旨發落。眼下圣旨已在路上,明日便到。”

沈延慶被人拖了下去,沈硯跟了過去,卻被橫刀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那些腰帶佩刀的侍衛官兵,又將沈家里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家宴的飯廳里一地狼藉。

云喬抱著女兒坐在一旁,那沈夫人瞧見她,指著她罵:“你這喪門星,定是你得罪了那欽差,才給我們家招的這禍患害了老爺!我撕了你這賤人的妖精面皮!”

沈夫人吵嚷不止,狀如瘋婦。

云喬臉色慘白,抱著女兒避在一旁。

心中也在想,究竟是沈延慶當真為官不正,還是蕭璟有意設計陷害逼她就范。

她沒答話,抱著女兒起身離開,往自己院落里走去。

若真是大難臨頭,她得為女兒考慮退路。

云喬急急帶著女兒回到自己院中,從梳妝匣子翻出幾張銀票和一堆首飾,她只拿了兩張百兩數額的銀票,塞在女兒襁褓中,緊跟著打開屋子里地磚下藏的一個小坑,把首飾和其余銀票一并埋了進去。

若真是出了事,到了被抄家問罪的地步,這百兩銀票,起碼能讓女兒不至于被餓死。

至于那些地契田產,必然是全留不下的。

云喬這邊強壓著驚惶,為女兒衡量顧慮。

另一邊的監牢里,沈延慶已經被獄中蕭璟的人動了刑。

沈硯是個糊涂的,也只是在揚州受父親庇蔭,做個地方閑職,關于私鹽一案,當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沈延慶肚子里倒是藏了東西,卻也輕易不肯招。

連著數個時辰行刑,到了入夜時分,沈延慶已經被打得渾身是血了,奄奄一息讓人扔進了監牢里。

偏生這時,蕭璟的人,帶著沈硯來了監牢。

沈硯身上倒是沒傷,可瞧著自己一貫在揚州城說一不二的父親,被打成這副模樣,他也是萬般懼怕。

真切的意識到了,那個人,究竟有著怎樣滔天的權勢。

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已經是揚州知府的父親,對著那人,還是那般諂媚至極。

沈硯性子懦弱,難當大事,眼下已經是急得不成樣子。

沈延慶一身的傷,瞧著蕭璟的人帶了沈硯過來,心中隱隱有幾分猜測。

咳了口血問:“貴人指條明路,我可還有活路。”

帶著沈硯過來的那內侍瞧著他父子二人,微微搖頭,卻在沈延慶面如死灰時,接著又道:

“沈知府你確實是死罪難逃,可沈家的旁人卻未必,尤其是你尚在襁褓中的孫輩。

我家主子,極為中意貴府少奶奶。

可惜了,那位夫人,性子傲氣,不肯順著我家主子心思,惹得他幾次動怒,我們這些伺候的下人,也遭掛落。

您若是有法子,叫那位主子心甘情愿伺候得我家主子順心稱意,保不準,他能發發慈悲,放過沈家旁的人,給您留個后。”

沈延慶被打得奄奄一息,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他滿臉血色,隔著監牢的囚鏈,攥著沈硯的手道:“回去讓你媳婦聽話乖乖地伺候大人,聽到了沒!”

沈硯怔愣,臉色青白交加。

到底不如沈延慶的城府,沒忍住道:“若是她不肯呢?”

沈延慶聞言神色陰狠,厲聲道:“她不是把那女兒當成眼珠子嗎,她若是不肯,就當著她的面,摔死了她那女兒,左右她若是伺候不好那欽差大人,咱們一家子都不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