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不敢置信的看著白燕的動作,眼淚流金之后只剩下了鮮血。
她手指顫抖,最終撲在白燕身上,張著嘴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檢測到惡鬼情緒波動較大,建議長官暫且退讓。】
隗鎮也察覺到了空氣中的不同尋常之處,他謹慎后退,余光看見周圍的空氣正在以極其快速的方式在流失。
【后側方東北處有一處非常隱秘的庇護所。】
黑耀適時提醒道,隗鎮察覺到殺氣逼近的那一剎那,人已經藏進了一個廢棄的地洞中。
地洞設計的非常巧妙,剛好容一人通過,四周皆是漆黑的泥土,隗鎮甚至在土中聞到了非常濃厚的草腥味。
應該是為了掩蓋血腥味而設計的,隗鎮捻起一點放在鼻尖嗅聞,心底一抹疑惑一閃而逝。
“隗鎮,如果不是你,我主人根本就不會死!都是你這個小偷害死了他!
你還不知道吧?你手中那塊骨頭,原本就是我主人身上的,是那個小孩拿走了主人的一塊骨,
最后又恬不知恥的把它據為己有,隗鎮,你說這應該是誰的骨頭呢?”
隗鎮安靜的站在黑暗里,看著娃娃一邊說一邊四處搜尋自己的蹤跡。
“黑耀,想辦法查一查她說的真假。”隗鎮眼神幽深的盯著對面的縫隙。
【正在查詢中,查詢完畢,娃娃說的話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假的,那塊骨頭確實是白燕的不假,
但正主還是那個化為白骨的小男孩,他的家族曾經也算是威震一方,
可惜被外人勾結所暗害,最終一大家子人都送上了實驗臺,被刮去血肉,真正的骨肉分離。】
隗鎮口鼻中盡是鮮血味,他伸手拿起一點泥土,放在手中,感受著其中的黏膩,忽然有些共情了受害者。
“隗鎮,既然你軟硬不吃,那就別怪我了。”
娃娃終于惱羞成怒,地洞外面平地起風,狂風攜帶著摧毀一切的能量朝著地洞席卷而來。
“娃娃!你忘記了這是哪里了嗎?這是白燕的家,你現在就要毀了,那他能安心的走嗎?”黑炎急忙跑過來斥責。
“炎叔,人都不在了,留著這些死物件不也是徒增傷心嗎?”娃娃沒理會黑炎的動作,手上動作加快。
黑炎眼見著那整棟破舊的小屋已經變得搖搖欲墜,多番勸阻無果,他咬了咬牙,抱著白燕的尸體跳進了旋風中。
娃娃登時愣在原地,她沒想到黑炎居然會以如此決絕的方式赴死,眼見著黑炎在漩渦中心被刮得不斷吐血,
娃娃終于想起自己應該做點什么,只見她雙手快速變換交錯,不斷發射出一道道紅色的光線。
“炎叔,你快出來!這風不受我控制了!”娃娃盡可能的大聲喊,想要讓黑炎聽到,自己走出來。
黑炎最后一回頭看了眼娃娃,在她滿臉錯愕的表情中釋然的笑了一下,接著徹底消失在火焰中。
“炎叔!”娃娃一聲驚天動地的悲泣讓原本暗沉的天空更加黑沉下來。
饒是隗鎮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從地洞中走了出來。
“娃娃,何必執著于那根本不是你的東西,骨頭的來歷你我心知肚明,為了這塊骨頭,你泯滅人性,接連殺害兩名至親。”
背對著洞口跪坐在地上的娃娃背影僵住了,半晌猛然轉頭,雙目泣血的看著隗鎮。
“都是你,你去給我的主人和炎叔陪葬吧!”娃娃在恨意滔天之下顯然失去了理智。
隗鎮皺了皺眉,看來娃娃已經徹底沒了理智,想要問出點什么也是不可能了。
隗鎮左思右想,還是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鋼刀一閃,在暗夜中劃出了一道短暫的亮光。
黑沉沉的天幕下時不時亮起一道激烈的白光,接著是兵器交戈時的清脆聲響。
隗鎮和娃娃戰的難舍難分,直到周圍忽然下起了雨,雨水來的猝不及防,隗鎮一看見雨水中帶著一絲酸澀的氣味,
瞬間眼眸一閃,向后靠進了一個低矮的石頭房子中,而娃娃似乎不知道酸雨的厲害,仍舊站在雨中喊著隗鎮。
隗鎮擰了擰眉,隨手扯過一旁的雨衣披在了身上,直接沖進了酸雨中,伸手抓住娃娃手腕用力把她拽進了屋子里。
娃娃已經被酸雨的腐蝕性傷了皮膚,她不敢置信的低著頭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半晌低聲詢問:“那是什么東西?”
“是酸雨,你之前都沒見識過它的可怕之處是嗎?”隗鎮漠然的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大雨。
娃娃沉默下來,忽然脫力一般癱坐在地上。
“隗鎮,我依舊想要殺了你,但我主人說過,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
我今日不殺你,但他日再相見,我定不死不休。”
隗鎮沒有看她,緊了緊雨衣帽子,一頭扎進了小雨里面。
娃娃坐在屋內隔著雨幕安靜的看著他,好半晌才站起來走進了屋內,隨意找了一塊干凈的地面躺了下去。
酸雨持續了七個多小時,很多沒來的擠跑回家的人都在腐蝕性極強的雨中喪了命。
隗鎮一路走過,看見了很多面目全非的臉,他沉默的找來布斤挨個蓋住了面龐,也算是讓他們體面離世。
“老大,怎么去了這么久?”螢鹿把依舊在沉睡的珂珂交給隗鎮。
隗鎮脫掉了身上被酸雨腐蝕過的雨衣,伸手接過珂珂放進了背包里。
“碰到了點麻煩,好在成功解決了,我們需要盡快離開這里,因為已經有人盯上我們了。”
螢鹿聞言直接起身拿起背包站在了隗鎮面強。
“那兩個人呢?”隗鎮看向原本白律坐著的地方。
“在沒下雨之前還坐在這的,我迷糊中聽見通訊器響了幾聲,醒來就沒看見他們人了。”
隗鎮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瞥了眼另外一間屋子:“出來吧,跟我們一起走,不然下次我可沒這么好脾氣了。”
門內開始毫無聲息,接著隱約傳出來一點響動,片刻后,大門轟然打開。
火璃攙扶著白律從里面走了出來,兩人面色蒼白,像是受了重傷一樣。
“隗兄,我們走吧。”白律已經重新穿戴好了斗篷,聲音有些悶悶的。
火璃一反常態的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時長欲言又止的看著隗鎮,又看著白律。
“有什么話你就說唄。”螢鹿最先受不了火璃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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