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記得什么？”陸瑤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十分疑惑。
“六歲那年，我隨母親一塊去徐國舅家里做客。當時孩子很多，我是個小胖墩。你不記得我也正常。”說到自己小時候，裴知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我和徐家的孩子一塊在后院玩，你和大皇子也在。我長得胖，被他們嘲笑欺負。他們將我推到雪堆里，是你把我拉起來的。”
提起往事，裴知聿眼里都是溫柔。
“你跟他們說，不許欺負我，還給了我一個暖手的湯婆子。自那日起，我便想著長大了要娶你，要一輩子對你好。”
陸瑤在他的提醒下，總算把這件事想起來了。
“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她沒想到，就因為這樣，裴知聿就喜歡上她了。
“對你來說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小事，可是對我來說，那是救贖我一輩子的大事。”裴知聿一臉認真。
“幸好，你沒有直接定下駙馬，而是公開選拔，這才給了我抱得美人歸的機會。”他咧齒一笑，為自己能成為駙馬感到開心。
陸瑤被他逗得笑了起來，決定不告訴他真相。
若不是父皇聽到了九妹妹的心聲，幫他作弊，不然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怕是很難被選上。
“幸虧選上的是你。”陸瑤依偎在他懷里，臉上是幸福的笑意。
“嗯，幸虧是我。若是旁人，對你不好，我會傷心一輩子。”裴知聿點了點頭。
兩人彼此相擁，靜靜地欣賞著天上的月亮。
今夜的月色，似乎格外漂亮。
……
【皇長姐和大姐夫好膩歪哦，真羞羞。】
【不看了不看了，換個瓜吃。】
【哎喲喂，曲扶風和柔美人也打得火熱。】
【你是哪里人？北雍人？不，你是我的心上人。】
【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區別嗎？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
【咦惹，曲大人這甜言蜜語怎么一套一套的。】
【學到了學到了，明天就跟母后講，母后聽了肯定很高興。】
陸晏時聽著陸璃心里的實時轉播，臉色越來越黑。
小九吃瓜就不能吃點有營養的嗎，曲扶風那些酸話有什么好學的。
看來溫柔鄉讓曲扶風淪陷了，還是太閑，得給他安排點新的事情才行。
再說了，憑什么只跟皇后講，小九學了，就不能跟他這個父皇講么。
陸晏時輕咳一聲，翻閱起奏折，假裝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西昌那邊情況如何了？”
【呀，父皇不說，我都把西昌給忘了。】
【不知道宋婕妤和虞美人在那邊進展如何，讓我去看看。】
陸璃立刻切換了吃瓜頻道，去看西昌的情況了。
陸晏時見她專注到了正事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嗚呼，宋婕妤和虞美人好厲害，兩人聯手直接挑撥了西昌皇子內斗。】
【還有付壁在里面添柴加火，這西昌遲早要完。】
【不得不說，西昌這個將領辛破山還真是個人才啊。】
【內亂之下，他居然以一己之力穩住了戰局。和咱們大夏打了個平手。】
【嘖，父皇派出去的人不如淑妃娘娘啊。】
【要是淑妃娘娘，早把西昌打穿了。】
陸璃一邊吃瓜一邊吐槽。
陸晏時皺起了眉頭，他這不是想著給別人一點機會么。事事都讓淑妃上，其他人不是白領俸祿了嗎。
不過小九說得有道理，讓淑妃去增援，盡早結束戰爭，拿下西昌才是。
打仗就是在燒銀子花。
上回打穿北雍，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二百多萬兩銀子。
這錢還是能省則省吧。
陸晏時從陸璃這邊得到了情報，連夜就安排了淑妃帶上她的女子軍隊，還有神手影妙手空兄弟倆一塊上戰場。
小九不是說辛破山是個人才么。
他倒是要看看，重要軍情被偷后，辛破山要如何破局。
沈流箏聽聞又要出征，立刻收拾了行囊。
陸晏時嚴肅地囑咐道：“這是你的女子軍隊第一次上陣殺敵，能不能讓她們站穩腳跟，就看這一次表現了。”
“臣妾領旨。”沈流箏目光堅毅。
她知道，朝中現在對她們這支女子軍隊頗有微詞。
這是證明她們不比男兒差的機會，她一定會好好珍惜。
陸琦得知要上戰場，也要跟去。
沈流箏有些猶豫。
“戰場千變萬化，并非兒戲。你若上了戰場，很可能會回不來。”
“我加入軍營，成為大夏將士的那一日，就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陸琦爽朗一笑。
“能為大夏百姓拋頭顱，灑熱血，是我的榮幸。”
沈流箏眼眶微微有些發熱。
她仿佛在陸琦身上看到了少女時期的自己。
“你想清楚了就好，咱們明日卯時出發。”沈流箏笑著應了下來。
“好。”陸琦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臨行前的夜晚，她策馬去了皇家寺廟，見了母親一面。
母女兩人對視著，都沒說話。
最終還是陸琦打破了沉默。
“我明日就要上戰場了。”
“非去不可嗎？你一個公主，非得往那種危險的地方跑嗎？”姜曼皺起了眉頭。
“嗯。”陸琦點了點頭，有些失望。
她或許不該來這一趟的。
母親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會支持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姜曼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將一直帶在身上的平安符雙手遞給了女兒。
“照顧好自己，別逞強。我會日日為你誦經祈福，盼你平安歸來的。”
等了那么多年，她終于從母親口里聽到了關心，陸琦的眼淚落了下來。
”我會的，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陸琦擦掉了眼淚，握緊了那個平安符，轉身離開了。
“琦琦。”姜曼快步追了上來。
忽然聽到母親喊自己的小名，陸琦愣住了。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詢問道：“怎么了？”
姜曼沒說話，只是抱住了她。
“我只有你了。”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陸琦一愣，鼻腔酸得不像話，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我會回來的。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母女倆這些年的隔閡，被這一個擁抱徹底瓦解。
……
翌日清晨。
大夏第一支女子軍隊，集結，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