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還是匕首？你選一個吧。”金玉露沖他甜甜一笑。
原本帶著苦相的臉，這一刻變得明艷生動。
沈拓臉上的血色褪盡，他意識到他被騙了，頓時大怒：“金玉露，你耍我。”
“你當時不也答應我娘會放了我爹和我祖父，可你最后不也食言了？我不過是向沈大少爺學習罷了。”金玉露臉上滿是嘲諷的笑。
“若沈大少爺選不出來，那我就幫你選了。”她慢條斯理地提醒。
“你，你不能這樣。你答應了我的。”沈拓徹底慌了。
他意識到，金玉露是真的會殺了他的。
“那就還是白綾吧。我娘也是這么走的，你也這樣下去給她賠罪吧。”金玉露根本不在乎他說什么，她拿起了白綾，逼近沈拓。
“不，不要。”沈拓發出絕望地慘叫。
但那道白綾還是勒住了他的脖子。
金玉露面無表情，收緊了手里的力道。
沈拓被綁在柱子上，手腳都動彈不得，他使勁掙扎，卻徒勞無功。
他的手腕被磨出了深深的血痕，可見掙扎之厲害。
但最終還是被金玉露給勒死了。
“娘，我替你報仇了。”金玉露手一松，喃喃自語。
“金小姐可需要幫忙？”孟山川見屋內慘叫停止后再無別的聲音，忍不住在門外詢問。
“勞煩孟將軍幫我把人放到車上，我答應了沈老爺，要把兒子還給他。”金玉露整理好思緒，看都沒看死去的沈拓一眼，走了出來。
她是答應過沈琮年還他兒子，但可沒說還活的還是還死的。
“好。”孟山川替皇帝查沈家底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金家的慘案，因此對金玉露復仇一事十分支持。
“多謝。”金玉露沖他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轉頭去找了沈二和沈三。
她慢悠悠地將地窖里的油燈點亮。
“你，怎么會是你？”沈二和沈三臉上都露出了驚訝地表情。
昨天夜里他們被迷暈之后，就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窖里。
他們等啊等，一直等到現在，饑腸轆轆，終于等到了人。
但他們沒想到，來的人竟是金玉露。
“一萬兩銀子一條命，你們的父親只贖了沈大少爺。”金玉露一開口就擊潰了他們。
“胡說，不可能。”
“你肯定是故意挑撥離間。”
沈二和沈三情緒激動地否認。
“銀子拿到了，你們倆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金玉露舉著火把往前一步，讓他們看清了她手里的匕首。
“不要。求你放過我們。”兩人異口同聲地求饒。
“對，我們會給你銀子的。”沈三急忙補充。
“我已經有一萬兩了，我不缺銀子，我只想替我家人報仇。”金玉露面色森然，如同黑夜里的厲鬼。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沈二到底年長些許，比沈三冷靜得更快。
“對，你說出來，只要我們能做到，我們一定答應你。”沈三急忙做出承諾。
“放過你們，也不是不行。”金玉露“嘖”了一聲，目光上下掃視著二人。
“你們就比比誰命大吧。誰命大，誰就離開吧。”
“你這是什么意思？”沈二和沈三心里都生出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只有一把匕首，你們必須死一個人才能走出地窖。”金玉露微微一笑。
“不要妄想著兩人一起來殺我，你們腿上的腳銬，可不是那么好掙脫的。”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對三弟動手。”沈二信誓旦旦道。
“沒錯，我們才不會聽你的自相殘殺。”沈三也跟著附和。
“那你們就一起死吧。”金玉露毫不猶豫地往他們腿上各扎了一刀。
沈二悶哼一聲，沒有叫出來。
沈三則疼得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一起死，還是活一個？”金玉露再次詢問。
“二哥，我想活，我想活。我兒子才剛出生，他不能沒有爹啊。”沈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沈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好，老三，二哥讓你。”
“多謝二哥，多謝二哥。”沈三欣喜若狂。
金玉露往兩人面前約莫兩三米的地方扔下了一把匕首。
“我數到三，給你們松綁，誰搶到了匕首，誰就能活。”
沈二沒開口，沈三連連點頭。
金玉露不慌不忙地站在他們身后，解開了兩人的繩索。
“你們自己掙開吧，已經解開了。”金玉露說完退后好幾步。
沈二和沈三急忙掙扎，兩人腿上都扣著腳銬，又受了傷，所以動作有些慢。
但沈三還是比沈二快了一步。
他沖過去撿起那把匕首。
“二哥別怕，我帶你一起走！”他大喊著沖向了金玉露。
金玉露早就想到他不會那么聽話，早有防備，她直接拔出背后的長刀一刀砍在了沈三的腳腕上。
“啊——！”沈三痛得當場栽倒在地，匕首被他扔到了一旁，他疼得慘叫連連。
“我說了，只能活一個。為什么不聽呢？”金玉露歪頭看向了沈二，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沈二低頭看向了滾落到腳邊的匕首。
思忖片刻，他彎腰撿起來匕首，走到了三弟身邊。
沈三看到拿著匕首逼近的二哥，頓時慌了神。
“二哥，你說過會讓我的。你不要受這個妖女蠱惑，二哥，你別犯傻。”沈三嚇得兩腿發顫，當場尿濕了褲子。
“三弟，我說了讓你，沒說讓你活還是讓你先走一步啊。”沈二嘆息一聲，捂住了沈三的嘴。
“三弟，死在我手里，總比被這個女人折磨死的強。”
說完這句話，他狠心將匕首插進了沈三的心臟處。
沈三掙扎著，死不瞑目。
沈二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他不敢看三弟的眼睛，閉上眼在心里默念：三弟，你不要怪我，害死你的人是金玉露，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原本在面前的金玉露已經不見了。
身后吱呀一聲響，地窖門被打開了，他扭頭一看，金玉露已經走了出去。
“鑰匙給你，自己解開吧，我要帶著銀子，走了。”
她將腳銬的鑰匙扔了過來，轉身離開。
沈二撿起鑰匙，打開了他和三弟的腳銬，坐在原地，嗚嗚地哭了起來。
地窖門打開，他等了約莫一刻鐘，聽到了馬車離開院子的聲音，他發現一直沒人過來，也沒看到金玉露再出現。
沈二咬牙背起了地上的三弟，打算帶他一塊離開。
他要回家，集齊所有的力量把金玉露打下十八層地獄。
還要把金家的墳挖出來挫骨揚灰。
“金玉露，你給我等著。”踏出地窖，迎接到光明的那一刻，他咬牙切齒地怒罵。